不知何时,客厅里的其他人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这个举动……还算能接受= =。
见他没有更出格的行为,安安稍稍放心几分,仰起脖子看他,目光从棱角分明的下颔线往上,望向那双深邃的黑眸,小声试探道:“你,你要看我玩儿游戏么?”
他脸上勾起一丝清淡的笑容,随意地嗯了一声。
闻言,安安瞬间有种被热血点燃的感受。三国杀这游戏她是很拿手的,大学入学玩儿到现在,在系统里的等级已经是三位数了。她很雀跃,有种终于可以显摆一回的兴奋感,面上绽放出个大大的笑容朝他解说,“我告诉你,这个游戏叫三国杀,你们美国没有,是我们中国特产。”
封霄将她小脸上的兴奋收入眼底,挑了挑眉。
“没玩儿过吧?”她吊儿郎当地朝他飞了个眼色,然后一副很懂的样子拍拍他的肩,指着屏幕道,“现在我玩儿的这个模式是1V1,nüè人专用,如果在什么五人场啊八人场遇到了傻福,该出手时一定得出手。来来来,我nüè狗给你看。”
边说边飞快地转回脖子低下头,选英雄摸牌出牌,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十分熟练。安安的运气不错,连着三局都把对面KO,她十分愉悦,最后的结局就是对方在对话栏敲出个SB,然后气急败坏而逃。
对于这种打不过就骂人的行径,安安极其鄙视,不过连赢几句她心qíng大好,也不打算和那人见识了,点了点退出游戏。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距离方才封霄坐下,已经过去了21分钟。
她骤然一滞。
细想来,真是太诡异了。自己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酣畅淋漓地打了几局三国杀。
田安安有点凌乱。
抚摩她头顶的大手挪到了她的脖颈处,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带起一阵阵难抑的颤栗。她不自觉地缩着脖子试图躲闪,然而他低头,薄唇在雪白的后颈吻了上去。
安安蹙眉,片刻的迟疑后,他抓住他的手掌转过头,晶亮的大眼睛定定注视着那双漆黑的眸子,沉声试探道:“封先生,你今天那句话,我可以理解成……你对我有想法么?”
封霄的声线淡漠而平静,“怎么理解是你的事。”
哦,默认。
她有点儿被噎住了,随之就低下头,默默地不再说话。
默认了,也就意味着她今天想的那些并不是白想,她的顾虑,
他注意到了她身体的僵硬以及眼神的变化,食指和拇指捏住那尖俏的下巴抬了起来,漠然注视着她,语气听不出任何qíng绪,“你很不高兴?”
端凝清冷的眉眼近在咫尺,田安安和他对望了一会儿,起先很胆怯,到后来反倒淡定了。她抿了抿唇,然后才开口道,“封先生,希望我下面的所有话不会又令你生气。认真来说的话,我觉得我们不能在一起。”
“你觉得?”他单手扣着她的腰肢,力道加重,两指钳着她的下颔抬得更高,低下头bī近俯视,嗓音极沉,“继续。”
她看着那双暗沉无波的眸子,顿了顿才道,“就像昨天晚上说的那样,我要求绝对的尊重和平等,不管是在ròu体上还是jīng神上。但是很显然,这个我们正常人看来十分基本的要求,封先生给不了。”
他勾了勾唇,嗓音却冰冷得没有温度,“田安安。”
又是这样,又要生气了,只要她有一点悖逆他心意的举动或言辞,他就会毫不留qíng地进行镇压,蛮横bào力。然而这一次,田安安不准备退缩,她觉得这个人的思维果然是奇怪到了顶点。
他如果喜欢她,那请问到底在拽什么?真正该拽的不应该是她么?
于是这一次她不甘示弱地回击,晶亮的眼睛死死瞪着他:“封霄。”
男人的脸色沉了下去,yīn森如布严霜,他唇角挑起一丝笑,眼底的暗流却汹涌异常,扣着她的下巴寒声道,“胆子越来越大了。”
她抿唇,晶亮的双眸中也浮起几丝压抑的恼意,向他十分郑重地qiáng调:“如果封先生真的有意愿和我往进一步发展,那你务必明确一点,那就是我不是你的下属,更不是你养的宠物,男女朋友这四个字,意味着恋人,意味着一段平等的关系。”说着,她停顿了一下,然后面上浮起一丝微笑,“你明白么?”
田安安这番话说完,封霄半晌都没有再出声。
他沉默地看着她,目光中的薄怒已经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暗夜般的沉静与冷漠。这个平常看起来软弱好欺的小东西,竟然向他要求绝对的平等和尊重?
有点儿意思。
她被看得浑身发毛,咽了口唾沫,视线却没有丝毫的躲闪。
不知这股勇气的来源是何处,可她就是敢,敢和他对视,敢冷静低沉第和他谈条件,敢承受有可能立刻就会随之而来的怒火。
不知过了多久,他长臂微动,见她从腿上抱了下来,放到沙发上。她微蹙眉,定定地注视着他的面部表qíng,希望从中看出哪怕一丁点儿的变化或端倪。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他乔木一般站立着,面色是如此淡漠平静,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眸色深沉。
“你要哪方面的尊重?”他淡淡道。
“……”安安眼睛亮了亮,这么问,是妥协了?她并没有犹豫太久,回答道,“所有方面,包括我要不要来你家住,哪几天来你家住,包括我和朋友相处的方式,包括我想做什么事,你不能gān涉。”
“不可能。”封霄几乎连半秒钟的思考都没有,他脸色沉静,“你是我的女人,理所应当听我的话,服从我。”
“……”这是什么奇葩的观念诡异的思想?
那一瞬间,天安安几乎是目瞪口呆,她瞪大了眸子盯着他,“不要跟我提什么服从,我已经说了,自己不是你的下属也不是你养的宠物!”
“不,你当然是宠物。”他语调平稳,高大的身躯俯下,两手撑在安安身体两侧,将她娇小的身子完全被限制在他的胸膛与沙发靠背之间,薄唇贴近,有些暧昧地滑过她的脸颊,低沉道,“让我爱不释手。”
田安安瞬间眉头深锁。
难怪总是抱着她,原来真的把她当小猫小狗!她火气蹭地蹿了上来,脖子后仰避开他拂过自己嘴角的唇,语气非常不好:“那我觉得你应该去动物收容所找对象。”
封霄眼中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修长的五指钳住她的下颔骨,微微使力,她皱着眉微微张开嘴唇,他立刻俯身吻了上来。温热的舌在她口中蛮横地掠夺侵袭,她想要抗拒却无法移动,最后鼓起勇气,狠狠在他的舌尖上咬了下去。
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开,他挑眉,非但没有退出去,反而更加qiáng势地扫dàng她小嘴里的每一寸土地。他的鲜血几乎涂抹了她口腔所有角落,甚至被迫她吞咽下去,她几乎喘不过气,被他压制得动弹不得,狠狠陷入柔软的靠背中。
不知为什么,安安忽然很难过,难过得有点想哭。
但是她向来不是个描画悲伤的人,即便难受也能掩藏得十分完美,所以当他沉重的身躯覆上来时,她几乎是面无表qíng地就躺好了,目光盯着天花板,沉默不语。
五指在她身上熟练地游走,他很了解她的身体,也很了解她的反应,而此时,她明显在压抑什么,一向娇软的身躯僵硬到前所未有。虽然嘴上没有任何话语,但是身体却在抗拒,毫不掩饰地抗拒。
封霄眼色一凛,掰过她的脸打量片刻,那张白皙jīng致的面孔很平静,平静到没有一丝鲜活灵动的色彩。
“这么不高兴?”他低声问。
田安安咬了咬牙关,抬起眸子很淡定地看他,风轻云淡地复制他的观点,淡淡道:“重要么?我是你的东西,理所当然服从你的命令,听你的话,所以我的qíng绪,重要么?”说完扯起唇角一副二流子无赖样,大张双手躺平,yīn恻恻道,“要上就上,废什么话。”
封霄忽然有点想笑,然后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直起身,长臂伸出就将她一把捞起,摁进怀里抱紧。
她面露几丝嫌弃之色,扭动着挣扎了会儿,发现自己的力量在男人面前只是九牛一毛之后,她放弃了,脑袋埋在他颈窝的位置,从鼻子里发了一个音:“哼。”然后似乎还不够发泄,又非常小声地骂了句,“泰迪jīng。”
男人静默了2秒钟,一把挑起她的下颔俯视她,黑眸深邃,视线锐利,“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样子么?”
“……”啥玩意儿?田安安呆滞了下。
“愤怒的样子。”他薄唇勾起一丝优雅的弧度,“很漂亮。”
“……”所以,就要每天都让她不高兴么?死、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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