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怎么这么多人要给她钱?她真的贫贱到人人都要来施舍她。
看着眼前衣着光鲜,天使般面孔的女孩,满眼的不置信。越过她的身边,也不想再理她。
“站住!”林艾背对着她,梁雨陵厉声继续说道,“因为你,晔轩不肯回家,不肯出国,你到底做了什么?原本在他出国前,我们会先订婚。就是因为你——林艾我恨你!”说道最后,她竟然哽咽了。
天空中慢慢飘起了细雨,一点一点地,打在脸上,不痛不痒,却独独的感伤。
“林艾,你会后悔的。”雨中的梁雨陵嘶哑的嗓子说道。
后悔?是呀,她已经后悔了,后悔来到N市。可是怎么办呢?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她只不过喜欢上一个男孩而已,就该受到这么的指责吗?
第二天林艾拎着一袋新鲜的苹果、一个水嫩的菠萝去医院的时候。原本母亲的病chuáng却躺着另一个人。
林母立在一旁收拾着衣物。
“妈,这事怎么回事?”手里的袋子松了下来,袋子里鲜红的苹果一个一个的滚出来。
“医生,让我先出院。”
“为什么?我要去问明白。”林母拉着林艾。“妈,我一定要问明白。”她的眼里慢慢的红了。
医院的人你推我,我推你,林艾上上下下,前前后后跑了半天,总算找到了院方的负责人。
打开门的一霎那,她明白了。梁雨陵笑靥妍妍,看到林艾的到来,不慌不急。
“原来是你?你怎么能这么做?”林艾无力的说道。
“我说过要你滚。我要你跪着求我!”林艾摇摇晃晃地看着她,双手攒成拳,最后无力的松开。
“我和晔轩,已经分手了。”
“分手?可是他心心念念着你!林艾,你算什么东西?”梁雨陵瞪着她。
林艾咬咬牙,脸上流露着痛苦绝望。
出来的时候,明明二十六度地气温,她却感到阵阵发凉。
她挽着林母的手,去了另一家医院,只是刚刚挂号,对方竟然拒绝了。一种不祥的感觉让她的心发寒,她不死心,又去了另一家,结果仍是一样。
仰起头,泪千行。
“妈妈,对不起,是我害的你。”她抱着林母,伏在她的肩头,泪水晕湿了她的衣服。
“小艾,回去吧。”
“不,妈妈,我会想办法的。”林艾泪眼摩挲,坚定的说着。
带着林母回到那个狭窄的小阁楼时,林艾说道,“这是我朋友租的房子,妈妈你暂且住在这里,这几天我再去找房子。”
小阁楼被林艾收拾的gāngān净净的,如今看来倒也不错。
“不打紧,能住就好。我们也没有那么多钱了。还是算了吧。”
林艾心里一紧。
这几天晚上在迷瑟上班,白天四处找医院,没有想到梁雨陵的关系这么qiáng大。林艾急的嘴角起了好几个泡,饭也吃不下。
母亲这几天,身体好像又不好了,医生开的药也快吃完了。
从一家医院走出来,口袋里的手里不停地震动,林艾有些烦躁地从口袋里掏出来,看都没看就接起来喂了一声。
只不过几秒,手机从她的耳边颓然的掉落在地上,话筒里传来女人急切的声音。
“林艾,你妈妈晕倒了,我叫了救护车。你感觉来市医院吧。”
林艾脸色越来越苍白。
到了医院的时候,夏晓雯站在手术室门外,焦急的走来走去。林艾气喘吁吁的跑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晓雯,我妈怎么了?怎么了?”
夏晓雯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医生还在里面抢救。”
“是我害了我妈妈。我这就去——”
“林艾,你去哪?”
“晓雯,你先帮我照顾一下我妈妈,我——我去找人帮忙。”林艾摸摸眼泪。
“你先别急,等你妈妈出来再去也不迟。别担心了。”
林母出来的时候,医生说了一句,“你们赶紧转院。”
林艾直直的看着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心酸的点点头。
解铃还须系铃人,林艾决定去找她的时候,依然决定放下一切。
还是那栋富丽堂皇的宅子。
梁雨陵坐在高级的皮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杯正在冒着热气的咖啡。
“你想怎么样?”林艾站在她对面。
过了很久,梁雨陵喝了一口咖啡,淡淡的说道:“我要你跪下来求我。”
林艾的身体忍不住轻轻的抽搐了几下,“你就这么恨我?”她不明白她怎么会这么厌恶自己。
“你抢了我的——”梁雨陵没有再说下去。
“好,如果我跪,你就肯放手,那我跪——”林艾闭上眼。
身子慢慢地下沉,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垂下头,长发遮住了她的脸,看不出表qíng,依稀传来低沉的坚韧的声音,“可以了吗?”
梁雨陵正准备说话,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雨陵啊,爸爸带了你最爱的广式虾饺,快来尝尝。”
多么慈爱的声音啊。
30、卖了自己
林艾挺直身子,缓缓地侧过脸,看向梁父的时候,额头的伤似乎在隐隐作痛,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客厅内的大摆钟,每一下的晃动,对于林艾来说都是一种的心灵的鞭打与煎熬。
梁父,看到屋内的这一幕,冷冷地穿过去客厅,“忙完过来。凉了就不好吃了。”林艾一双清亮的眼睛霎时染上了绝望,心里在泣血。浑身都在颤抖,却死死地不让别人发现。
绷直的身体慢慢的软下来,qiáng忍着泪水,“可以了吗?”眼眸死死的看着梁雨陵。
“呵呵——可以什么?我可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你——”林艾倏的站起来,双腿一软,脑袋一阵眩晕。
“林艾,不要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林艾的脸煞白煞白的,眼里的恨意,从没有像此刻这般深刻。
这一刻,她才发现,她和她并不是很像。
摇摇晃晃地从梁家走出来,阳光如烈焰般,火辣火辣的,而她的脸却苍白如纸,帆布鞋踩在地上,重重的,沉沉的,双脚如同灌了铅一般,迈不出来。
回头看看那一片青松深处的宅院,一滴泪水迅速的滑落眼角,滑过嘴角,那样的苦涩,最终蒸发于空气里。
今晚,她让晓雯给她化了一个妆,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浅浅一笑,妩媚中带有清纯。
“刘海挽起来更好了。”说完这话,夏晓雯就后悔了。林艾突然减了刘海,原以为只是尝新鲜,要不是她那次看到,她也不会相信,一厘米的伤痕,如同一个烙印,刺伤她的眼。
“露出来会吓人的。”那个伤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好了。“好了,gān活吧。”
她总觉的今晚的林艾有些怪异,可是是哪里,她也说不出来。
来来回回送了几趟酒,林艾站在吧台,头顶灯光闪烁,她心不在焉地朝着大门口望着,眉头轻皱。
“怎么今晚心不在焉的?”夏晓雯把托盘放在吧台上。
林艾淡淡的一笑,端着托盘,向包厢走去的那个时刻,廉价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不和谐的嗒嗒声,空旷,寂寥。
低着头,右手扣着托盘。走进7号包厢的时候,她心头一阵窒息,那天她就是在这里被下药的,后来,才被……
没有想到今天里面的人竟然还是那帮人。烟雾缭绕,污浊的气味,让人窒息。
“呦,这不是那晚的小姐吗?曹老板?”一个秃头的中年的男人瞧了瞧林艾邪气的说道。
想到那晚,这个曹老板就一肚子伙,美人没抱到,反而搞得一身秽物,真是触霉头,白白为周围的人提供茶余饭后的笑料。
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也不知道便宜哪个家伙。
“哼——”他脸色一冷,今晚要给林艾点颜色看看,挽回自己的颜面。
曹老板站在她面前,一声冷笑,满脸的褶子,冷不丁抬起手就是一个狠狠的耳光,这一耳光打得她头晕目眩。“你这是什么服务态度?站着gān什么?”
林艾捂着脸,愤恨地看着他。这段时间的屈rǔ、绝望,一层一层而至,被打,被骂,她都默默地承受着。试问,她做错了什么?
“瞪什么瞪?”曹老板凶神恶煞的吼道,周围的人,捧着酒的,抽着烟的,穿着光鲜的衣冠禽shòu们,冷眼旁观,翘首等待着一出好戏。
林艾深深地抹了嘴角的血迹,眸光一暗,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端起桌子的一个杯子,手决绝的一抬,鲜红的液体泼向曹老板那一张错愕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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