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我们的孩子就叫傅叶笙好不好?”
……
叶然大脑一阵嗡鸣,“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不可能,这是属于他和她之间的小秘密,苏韶言怎么会知道。
苏韶言事无巨细,很多事一一抛了出来,“叶然,延北选择遗忘你们的过去,他就是决定放弃你们的感qíng了。”
她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扎进了叶然的心头。
“叶然,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你了。当你第一次出现我的面前,你没有说你是谁,我就认出你了。请你离开吧,不要再来打扰他了。你的出现只会增加他的痛苦。”
叶然怔住了,她恍惚地挂了电话。
窗外,一道闪电忽然而至,紧接着雷声滚滚。
要下雨了!她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双腿,缩成一团。
一夜未睡。第二天,见到傅延北时,她的jīng神恹恹的。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昨晚接了苏韶言的电话,现在她的心里乱的很。
傅延北见她眼下一片青色,“昨晚又熬夜了?”
叶然揉了揉眼角,“看了一部电影。”
“什么电影?”傅延北耐心地问道。
叶然凝视着他,他今天穿着白色的衬衫,剪裁修身,英俊的五官近在她的眼前,可是为什么她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呢?这种感觉很可怕。现在她确实像他说的一样,是个骗子,再欺骗他的感qíng。
“比较老,《鸳梦重温》。”她漫不经心地说道。这部电影是1942年的,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查理斯受伤并失去了记忆,几十年的人生突然变成了一张白纸,带着迷惘和绝望的心qíng,他与舞女波拉邂逅了。在得知了查理斯的qíng况之后,波拉果断的担负起了照顾他起居的职责。在波拉的jīng心照料下,查理斯渐渐的康复起来。尽管记忆并没有恢复,但他在重拾阅读和写作能力之后成为了一名作家。一场意外的车祸唤醒了查理斯脑海中的记忆,同时也带走了关于波拉的一切。伤心yù绝的波拉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以秘书的身份再次接近了毫不知qíng的查理斯。
叶然很喜欢的一部电影,她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每一次看的时候,她都在想,她和傅延北也能这样。
他们上了车,陆风在前面开车。他和叶然坐在后面。
傅延北察觉到小骗子今天似乎有点不对劲,回家还不高兴,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他接着刚刚的话题,“那部电影讲的了什么?”
叶然侧过头,眸子变了又变,“女主人的丈夫在一次外出失去了记忆,他忘了自己结过婚。”说着说着,她的声音渐渐变得哽咽。
“后来呢?”
“后来啊——他的妻子没有放弃,找到了他,做了他的秘书。”男主角差点和另一个女孩子订婚,只是他发现自己心中还有一个影子,最终取消了订婚。
“结局肯定是男主恢复了记忆,和女主在一起了。”电影的最终结局,不是悲就是喜。
叶然笑笑,“你说现实中要是有这样的事,会怎么样?”
傅延北沉默了一下,“各自安好。”他说了四个字。
叶然轻轻呼了一口气,“怎么可能轻易做到?”
“如果失忆的那个人一辈子无法恢复记忆,不能再爱上那个人,不如各自安好。”这就是他的回答啊。
叶然转过脸,看着窗外飞逝的树木,侧脸拂过一抹浓浓的哀伤。她心疼地在滴血了。
他说的没有错。
两个小时后,他们到了青城,在市中心一家酒店入住下来。
叶然望着他们,“我先回家,晚上再来找你们,带你们去吃青城地道的小吃。”
傅延北点点头,“到家给我打电话。”他想了想,上一次,叶父叶母匆匆离开宁城,原本的约好的饭局都没有来得及吃,“改天我再去拜访伯父伯母。”
这是他对她的承诺。
他们发展的太快,但是该有的礼数,傅延北不会丢掉。
叶然弯着眉眼,“延北,等你真正爱上我的时候,我再带你去见他们。”她垫起了脚尖,亲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我怕见了我爸妈,他们就要催婚了。嗯,延北,我们先不着急啊。”她很急,急的上火,可是不行,她也不想他日后为难。
傅延北刚到房间放在行李,没有一个小时,门被敲响了。
陆风站在门口,一脸的无奈,“傅总,苏小姐来了。”
傅延北拧了一下眉。
“我不知道她会来,她刚刚问我在哪——”
“她人呢?”
“在楼下办手续,一会儿就上来。”
傅延北丢下一句,“你好好招待她。”
陆风脸色郁结,“傅总——”
傅延北看了看时间,“联系一下大学老师,看看下午能不能去拜访何教授。”
“我这就去联系。”陆风急匆匆要走,因为他预感到苏韶言快要上来了。果然,他还没有回去,苏韶言托着行李箱已经到了。
苏韶言脸色也不是很好,额角还贴着隐形创口贴。她走到傅延北的面前,“我也想来青城走走,散散心,知道你们在这里就过来了,不介意吧。”
傅延北没有什么表qíng,“我们下午要出去。”
“没事,我在酒店等你们。”苏韶言笑笑,“延北,我的房间还在收拾,能不能先去你房间坐一会儿。”
傅延北看了一眼陆风,陆风连忙开口,“我先回去了。”
苏韶言跟着傅延北进了房间,大chuáng房,宽敞明亮。他的东西整齐地摆好了。她默默地观察着。
“何成言的画我带过来了,我爸说了,你想见他难。”
傅延北看了她一眼,眼神淡漠,“我和叶然在一起了。”骨子里,他叛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谁也没办法。
苏韶言脸色一白,没想到他这么直接,“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她有什么好?”苏韶言怔怔地望着他。
叶然有什么好?有个漂亮的脸蛋,又有点才气,这些对傅延北来说都不重要,大概是她很特别吧。
苏韶言回了自己的房间,她要了一瓶酒,躲在房间里一个畅饮。
她太憋屈了。
没有如果叶然的出现,也许她和傅延北不会是现在这样。
叶然坐着16路车到福海巷下了,这一片都是老房子,几十年了,独门独户平房,每家都有一个小院子。
推开那扇熟悉的铁门,院子里的花儿盛开着,一片不馨香。
葡萄藤下,一个白发老人坐在正在午睡,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轻轻走过去,蒙起来老人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粗里粗气的嗓音。
“呵呵呵,知道回家了?”老爷子抓住她的手。
“外公——”叶然蹲在椅子旁,像小时候一样,趁着老人睡觉时,她守在他的身旁,有时候会用笔在老人脸上画满东西。
何成言坐起来,满脸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外孙女,“和你妈妈一样,长大就不着家。”
叶然吐吐舌头,连忙认错,“外公,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年纪大了就这样。你妈妈这两天有演出,你爸带小笙陪她一去了。”
叶然掩不住的失落,“今天是周三啊,小笙这周不上学啊。”
何成言笑笑,“你小时候一点也不喜欢上学。”
叶然拿起一旁的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外婆呢?”
“打麻将去了,她不管我咯。”
叶然一直都羡慕外公和外婆的感qíng,一出生就相识,倒了年纪就结婚,一辈子都没有吵过架,恩爱有加。
叶然说着在宁城的事,说她的书雕店,她的新朋友时安,就是没有说傅延北。
老爷子想问问,也没好意思。
午后的时光,老式座机电话响起来。家里的小阿姨接了电话,“老师,是青大的薛老师找您?”
老爷子起身,去接电话。
叶然怡然自得地坐在那儿,一定是傅延北要来拜访外公了。一会儿要不要吓吓他呢,还有她得帮他说好话,不然外公肯定不会帮他画的。
不一会儿,老爷子出来。
叶然眨眨眼,“外公,谁的电话啊?”
“靑院的小薛,他有个外地的朋友要来拜访我。”
叶然期待的望着他,“然后呢?”
“我拒绝了,这两天得陪我孙女。”
叶然:“……”可以想象傅延北现在什么样的表qí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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