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镇凝视着他,“这是你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一次是他车祸后不久。“发生什么事了吗?”
“最近我老会梦到她。”他拧着眉,脸色深沉。
“谁?”许镇坐在她的对面,随意地拨了一下钟摆。
“我在美国的女朋友。”他闭上眼,躺在沙发山,“我从韶言那里知道了她的名字,看过我们的照片,为什么我对那个名字那么陌生。”
许镇脸色深沉,“韶言还和你说了什么?”
“车祸,子瑜当场死亡。”他陷入了浓浓的悲伤中。
“那么,延北,你为什么要找寻那段记忆?因为子瑜?”
傅延北抿着唇角,许久都不说话。“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想尽力赎罪吧。”他和子瑜有过山盟海誓,可是他现在又和另一个女孩子谈恋爱了。
“因为叶然吧。”许镇怅然地说话。
傅延北猛地睁开了眼,“有烟吗?”
许镇皱了一下眉,“无烟区,禁烟。”
傅延北的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这回我好像做的很糟糕,我说对叶然。”
许镇轻笑,“你知道就好。”
两人分手的事,他早已知道了。傅延林为这事还问过他,能不能想办法,让延北尽快恢复记忆。没想到今天傅延北找来了。
记忆是你想失去就能失去,想找回就能找回的吗?他是心理咨询师,不是大罗神仙。
当天,傅延北在诊所睡了一觉。晚上,他回了大宅。
傅恒宇也在,他陪着他玩了很久。
明桦做完工作下楼就看到,傅延北在教她儿子骑自行车,她不由得替他惋惜。
“恒宇——”她把儿子叫回来,让阿姨带他去洗澡。
傅延北问道,“大嫂,你不是喜欢女孩子吗?怎么不和大哥再生一个?”
明桦脸色顿时一变,不过很快就恢复了,“一个孩子就够了。倒是你,这么喜欢孩子,早点结婚吧。”
“大嫂,我预感二十年后,恒宇的日子决不好过,估计天天要被你bī婚了。”
明桦失笑。
晚上吃饭的时候,傅延林回来了,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明桦给他盛了一碗jī汤,“有什么事吃过饭再说,爷爷奶奶都在呢。”
傅延林看了一眼妻子,脸色微微好转,压着怒意吃完了这顿晚饭。
饭后,他把傅延北叫上二楼的书房。
“大哥,你要和我说什么?”傅延北知道他对自己有意见。深海二期,他又驱逐了一些老的合作商,这事最近闹得挺大的。
傅延林冷着脸,“我问你,你和那个阮欣怎么回事?”
傅延北懵了,“什么?”
傅延林拍了一下桌子,“你看看网上的消息。”
傅延北快速地翻看了一下,他失笑,“你信?”
“不是我信不信的问题?确实这样会给深海带来一定的曝光率。”
“大哥,你太轻看我了。”
“那你立马给我去解释清楚。”傅延林恨不得把这个弟弟给敲醒,他烦躁地点了一根烟,“撤下阮欣的代言人。什么眼光。”
傅延北拧着眉,“大哥的眼光好,以前不也是谈了一个当红明星吗?喔,对了叫什么名字来着,陈——”
傅延林抄起手边的烟灰缸就朝着她砸了过去,不偏不倚,砸到了傅延北的额头,顿时一股鲜血留下来。
烟灰缸落在地上,咚的一声响。
明桦一直在门外,这时候连忙跑进来。看到傅延北流血了,她瞪了丈夫一眼,“你训他就训他,gān什么砸他?何婶,拿药箱。”
“大嫂,我没事。”
“流了这么多血怎么会没事,先处理一下,一会儿去医院。”
傅延林气炸了,“明桦,你不要管他!”
“傅延林,他是你弟弟,你怎么能这样冷血。”明桦心突然冷下来,“延北哪里说错了。他和阮欣的事不可能是真的。”
“你就这么相信他?”傅延林怔怔地望着她。
明桦眼底涌出一份无奈的失落,还有冷到极点的语调,“延北说错了吗?你和陈璐的事是假的?”
明桦仔细地帮他处理好伤口,“好了,这几天记得不能碰水。”她勾了勾嘴角,“改天去寺里帮你求到福,你最近真是运气不佳。”
“大嫂,对不起。”
“傻啊。”明桦收拾着药箱,“有些事不提不代表没有发生。延北,有机会和叶然好好谈谈,不要想以前的事,就想想你们以后。”
“大嫂,谢谢你。”傅延北抓了抓头发,“其实,大哥很爱你的。”
“他打你,你还帮他说话?”
傅延北尴尬,“我说那话是故意激他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的手机响了——”明桦拿过他的手机,“呦呦,你这伤也是值了,有人来关心你了?我就不打扰你了。”
叶然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给他打了电话。铃声响了半晌,那端才接通。
“喂,是我,叶然。”一别若日,再次通起电话,她的声音清冷了许多。
傅延北抿了抿嘴角,“我知道。”
“你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吗?”
贴在耳边的手机已经微热,“叶然,在伦敦还好吗?”
叶然的心跳微微加快,她不确定他打开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拧了拧眉,“你就想问这个?嗯——我很好。”她怅然地叹了一口气,“你的事我也看到了,那个,恭喜你。”新生代玉女阮欣男友深海国际二少傅延北,今天微博的热搜。
深夜、酒店、俊男美女,两人站在套房门口,谈合同啊?
傅延北懵了。
叶然这两天有些咳嗽,在那端剧烈地咳了几下,“对了,上回你给我的钱我已经以你的名义捐给西北贫困山区,那边会修路。其实,你不用觉得内疚。傅延北,以后不要再找我了。”
电话挂断了。
第四十五章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叶然挂了电话,突然就想到了这句话,有些感伤。她微微失笑,傅延北不会是后悔了吧。不过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怎么可能?他现在又不爱她。
桑珊炯炯地盯着她,“他说了什么?”
叶然耸耸肩,“没什么。”
桑珊还是忍不住,“你真的放下了?”
叶然皱了一下眉,“应该会放下的。”只是不知道要用多久的时间。
桑珊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对了,我晚上出去。”
“约会?”
叶然露齿一笑,“时轶的生日快到了,我去买份礼物。”
“他想要什么礼物你还不知道吗?”桑珊眨眨眼,“我绝对站在时轶这方。”
叶然不想理她了,“你自己吃饭吧。”
时轶今年的生日正好在七夕这天。两人认识之后,每一次她的生日,他都会帮她准备一份礼物,简单不贵重,却也是非常的jīng致。
叶然挑了一条某牌子的领带,时轶喜欢穿正装,领带用得到。
从商场出来时候,暮色已经降临了。尽管来伦敦三年多了,她好像还没有好好走过这座城市,欣赏伦敦的美景。带着悲伤而来,现在她也该慢慢放下了。
马上毕业,也许以后她会离开伦敦。
傅母最近报了一个花艺班,一个班四个人,都是她这个年纪的太太。
这些太太也听说了,傅延北有个做书雕的女朋友,听说那女孩子外公还是国画大师呢。私下有人问她,儿子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傅母轻笑,“你们弄错了,他们是朋友。”
大家心照不宣地不再多问。说来,傅母也可怜,年轻的时候遇到了傅延北的爸爸,大家家世相当,那时候傅延北的爸爸年轻帅气,她自然而然地就喜欢上他了。在两家的促成下,两人很快就结婚了。不久,她生下了傅延北。
她是贤妻。可以说,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深海。是她一步一步扶持着深海走到了今天,所以她不甘心把深海就这样jiāo给傅延林,那本该属于他的儿子的。
可是在傅延北十一岁那年,一切都变了。她是最后知道的,她的丈夫一直深爱着他的高中同学。后来,两人协议离婚。
傅家人对外一直宣称,傅延北的父亲在国外养病,其实,他早就是和他那位高中同学在国外结婚生子。
今天的花艺课结束,苏韶言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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