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桦了然,“换做我,我也不会理你了。你去了杭州,想通了吗?”
傅延北心里满是挫败,“没有子瑜。”
明桦没有一丝惊讶,“你想清楚了吗?如果以后你再恢复记忆?就算没有韩子瑜,还有夏子瑜、钱子瑜。”
人来人往的机场,川流不息的行人。傅延北现站在那儿,背脊挺得直直的,身后一大片透明玻璃,天灰蒙蒙的,而他的神色一片肃然。“刘备三顾茅庐得诸葛亮,我这才去伦敦两次。”他的意思很明朗。
明桦扬起了嘴角,“加油啊。延北,这次可不会那么容易抱的美人归了。”
傅恒宇拉着他的手,“小叔叔你要加油,早点把小婶婶追回来。”
明桦眨眨眼,“也许你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她抿嘴一笑。
傅延北觉得有些奇怪。
陆风一直没走,傅延北到底没有为难他拨通了傅母的电话。
傅母正在外面喝茶,“从杭州回来了?”
“妈,你想说什么?”
“我希望你不要去找叶然,和她断了。”傅母的声音冷冷的,不似平日的温和。
“为什么?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你对叶然有偏见?”
傅母拨弄着面前的月季花,指尖被刺扎了一下,微疼。“叶然不适合你,何况你们已经分手了。延北,拖泥带水不是你的xing格。”
傅延北拧着眉头,“妈,我和叶然的事我有数。”
“你有什么数?延北你要是想起以前,你迟早会后悔的。”
傅延北深吸一口气,心头一片冷冽,“您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根本没有什么子瑜?你们故意误导我!就是希望我和叶然分开了。妈,我是您的儿子,你就那么希望我娶苏韶言?”
“我是为你好!”
“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四年前的那段记忆丢了就丢了,我也不想再找回来。”
傅母嗤笑,“如果不是为了你,这些年我为什么丢在傅家?空守着一个傅太太称呼!外面的人都在笑话我,可是延北,你是我的骄傲,因为你妈妈才有底气。我不希望你为了儿女私qíng忘了自己的责任。”
“妈!我知道。”
傅母声音淡下去,“听我的话,现在回来,忘了叶然。”
傅延北呼了一口气,“妈,我忘不了。”
明桦端着咖啡站在他的身旁,“时间还早,喝杯咖啡。”
“谢谢。”
“二婶也是关心你,以后你和叶然好好孝顺她,她会理解的。”
“我知道。”傅延北喝了一大口咖啡,“大嫂,这次当我知道真相时,我突然松了一口气。”
明桦轻轻扯了扯嘴角,“如果真如韶言所说,子瑜是你的女朋友呢?”
傅延北咽了咽喉咙,目光凛凛,“没有如果。”在去之间,他就想通了。过去已经过去。
明桦端起手中的咖啡杯,唇齿间一片浓浓的咖啡香,心qíng莫名舒快了。“真想把你现在的样子拍下来发给叶然,如沐chūn风,温润如玉。”
傅延北摸了摸鼻子,“她把我拉黑了。”
“噗——活该。这次去见她好好和她沟通一下,实在没办法就装可怜吧。”
傅延北眉眼一亮,打趣道,“大哥也经常用这招吗?”
明桦皱了皱眉,“延北,不管我和大哥将来如何,我们都是一家人。”
“大嫂——”
“感qíng是两个人的事,一个家不仅仅需要女主人,我也很累,恒宇渐渐大了,我想带着他去法国生活。”
傅延北惊愕,“大嫂,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站在你这一边。”
明桦笑笑。
飞往伦敦的飞机,还有半个小时登记。
候机大厅突然间爆发出一阵喧哗。原来是伦敦飞往巴黎的飞机出事了。飞机起飞后不久就起火,不久坠落,撞到了一家旅馆,随即爆发了大火,火势严峻。客机上有109人,目前伤亡已确定89人遇难。
候机大厅的气氛瞬间凝滞了,有时候真的难以置信,生命就这样悄然逝去。
傅延北的手机响起来,是伦敦打来的。
斯密斯先生的声音低沉无奈,“kevin,你要冷静下来,我查了一下,叶然买了伦敦飞往巴黎的那趟航班。”
“你说什么?”傅延北的大脑哄得一下炸了。
“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傅延北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生机。他再次拨打了叶然的号码,只是电话依旧没有人接听。
傅延北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整个人像被海水淹没了,绝望扑面而来。
明桦一脸的惶恐,“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傅延北漠无反应。
“延北!”明桦用力地掐了一下他的手臂。
傅延北摸了一把脸,双目空dòng,“叶然可能在那架客机上。”
明桦难以置信,她的身子虚晃了一下。
“我始终联系不上她。”傅延北艰难地说道。
明桦掐着手,“时轶,时轶肯定和她有联系的。我让延林联系时轶。”她慢慢冷静下来,哆嗦着手打了傅延林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那端有人才有人接通。
“延林——”
“抱歉,傅总正在会客。”一个清润的女声。
明桦冷着声音,“把手机给傅延林。”
“傅总在见很重要的客人,会客时,他什么电话都不接。”
“是吗?”明桦倒吸一口气,这个人是谁她不知道,可是她能接傅延林的电话,就不是什么普通人。就像被人重重地打了一个耳光,傅延林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明桦的一席之地呢?“那你转告他,让他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对了,我是明桦,他的妻子。”
她挂了电话,很快冷静下来,她想到了周斯南。
很快,时轶打来电话。“我现在还没有联系上叶然,不能确定她到底在不在那趟飞机上。”时轶眉头紧蹙。“但是这家航班确实是她要坐的。”
“你有没有联系上她?”傅延北兜着声音问道。
他抱着渺茫的希望,希望时轶能和叶然有联系。
“没有。”
这两个字,无疑像一柄利剑深深地扎进了傅延北的心。
“她爸妈也在伦敦,他们应该知道的。”
时轶面色仓皇,他站在办公室里,“傅延北,今天早上,叶然和她爸妈一起去的机场,现在她爸妈还有小笙还在飞机上……”
此刻,傅延北的世界已经陷入了黑暗中。
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时轶捏着电话,一字一句道,“她要去法国散心,她想放下以前,她想忘了你,她想重新开始。”
字字锥心。
傅延北悲凉地笑笑,一脸yīn郁,悔恨无奈。他背着所有人,背脊微曲,那么的悲伤。
天黑了,乌云滚滚而来,一场酝酿许久的大雨倾盆而下。
傅延北双臂无力地垂在那儿,半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串佛珠,这是叶然在寺里替他求的。他拨弄着佛珠,一圈又一圈。
佛祖啊,叶然那么信奉你,请你保佑她,平安。
他立在那里,侧着脸,侧面线条冷峻,那双眸子隐约闪烁湿润的水光。
佛祖,只要她平安,我愿折寿十年。
伴着噼里啪啦地雨声,他仰着头,喃喃低语着。
时间一秒一秒地走过,每一秒于他们都是一种难忍的煎熬。
傅延北坐在椅子上,头痛yù裂。
广博正在提示,开往宁城飞往伦敦的航班开始检票了。
傅延北不闭着眼,眼底一片湿润。睁开眼时,双眸殷红可怕。他拎着行李,朝着vip通道一步一步走过去。
陆风一脸的焦急,“明姐,怎么办?”
明桦拧着眉,“你看着他,有什么事直接给延林打电话。我和以前的同学联系一下,请英国大使馆那边查一下,先确定叶然在不在那趟客机上。”
陆风唇角gān裂,“要是在怎么办?”
明桦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那就是命,他得承受着。”
傅恒宇可怜地坐在那儿,“妈妈,我不想去法国了。”孩子小,可还是听懂了大人说的话。
明桦把他抱在怀里,和他解释着,希望他不要对坐飞机产生恐惧。
后来,他们回去了。这个时候谁也不没有心qíng玩了。
时轶也定了飞机票,要亲自去一趟伦敦。时安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过来,惊慌失措地推开门,又是心疼又是害怕,“哥,是不是真的?叶然在那家飞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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