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么望着她,“我也只是说说,小笙真的很讨人喜欢。”
“是啊。我爸妈老来得女,小笙太聪明了。”叶然提到小笙神色都变了,她勾勾嘴角,“我也想过如果小笙是我的女儿……”话没有说下去。
傅延北应了一声,喝了一口金桔茶,到他嘴里他已经唱不出味道了,很久以后他低弱地轻叹一声,惋惜悔恨。
恨命运的捉弄,叹生命的无缘。
窗外,太阳西沉,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叶然望着他,“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了,就在附近。”
傅延北默了一下,“然然,以后我们就当普通朋友吧,你别躲着我,我也不会在qiáng求你什么。偶尔有时间出来聚聚,好不好?”最后三个字,戳着叶然心疼。
叶然点点头,“好啊。”
傅延北扬起眉眼,“那后天见。”
后天校庆,他们总会见面的。他扯了扯嘴角,然然心软,他知道今天这招走对了。当时在青城被她拒绝,他恨不得去流làng了。
出了咖啡馆,热气凶猛地扑上来,瞬间被火炉围住了。
远处有一家卖冷饮的小店。
傅延北说道,“你等一下——”
叶然看着他,不一会儿,他拿了两根可爱多,“喏,巧克力味的。”
“谢谢——”叶然狐疑地看着可爱多,她爱吃巧克力味……他记起来了?
两人站在街头神奇地吃完了,手上黏黏的,可是心中却异常的畅快。
“我回去了。”叶然挥挥手。
傅延北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身影,目光缱绻。
第五十七章
宁大校庆,历届很多校友都回来了。学校里随处都是人,有银发老人,还有青葱少年。
叶然这个班在班长的组织下来了十几个人,钱菲也特意从甘肃回来了。这几年,她在甘肃研究敦煌壁画,除了过年,她已经很久没有离开那个地方了,恍如隔世。
两人见面感慨不已。
叶然:“黑了,瘦了。”
钱菲:“到底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班长高睿在那边喊道,“走吧,我定好了金陵饭店定了一桌,过去再说。”
叶然和钱菲聊着工作的事。去年,叶然刻过敦煌壁画的书雕,钱菲肃然,“这些年,来敦煌研究的美术学者越来越多,现在我们研究所已经向相关部门提出了申请进一步封闭研究范围。”
叶然点点头。
前面的人都走了,最后只剩下叶然和钱菲,还好高睿还在等他们。
钱菲打趣道,“还是班长持之以恒啊。”
高睿望了一眼叶然,“他们先走了,去那边打牌。”他是j省人,读书那会儿,他留着中分齐耳的长发,气质有点儿像陈坤,带着迷人的诱惑。
叶然:“我们也快点过去吧。”她来开车门,一辆熟悉的车从她的身旁开过。车子停在右前方的车位。
左车门打开,傅延北慢慢走下来,他今天穿了淡蓝色v衬衫,袖口微微翻了一个边,袖扣闪闪发光,这样的装扮休闲又不会显得太过随意。
叶然和他的目光在空中jiāo汇,一时间,她微微失神。
钱菲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她喃喃低语道,“喔,是他啊。”当初傅延北车祸,是他们陪着叶然的。
傅延北走过去,脚步停下,“要走了?”
叶然点点头,“班级聚会。”
他了然,面色如常地朝着钱菲和高睿点点头。“玩的愉快,我先过去了。”
叶然觉得这像是数月之前的傅延北。
等他离开,钱菲亢奋了,“喂,什么qíng况?他到底有没有记起来?”
叶然耸耸肩,“班长我们赶紧过去,不然他们要等急了。”
高睿眸光从她身上收回,神色微微晃了一下。
半个小时的车程,钱菲和高睿闲聊着。高睿毕业后在宁城定居了,刚毕业就买了一套三居室,去年又买了一套房子,宁城的房价不便宜。
钱菲感叹,“我们大一时房价才多少啊。我是在敦煌待久了吗?四万多一平,然然你掐掐我。”
高睿笑道,“好一点的学区房,位置再好一点,五六万往上。”
钱菲倚在叶然的肩头,“班长,你才是我们班低调的富豪。”
高睿看向透视镜,“叶然回来这么久,我都不知道。前些日子,听朋友说,你在金基开了书雕店,等我过去,店员告诉我,你回英国了。”
叶然解释道,“赶上毕业必须回去。”
到了饭店,三人一起进去。
包厢里,大家已经开始打牌了。
叶然不会打牌,和钱菲坐到边上。
钱菲叹息,“咱班长太内敛了,这么多年不容易啊。”
高睿暗恋叶然,熟悉的人都知道。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他还单着呢。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苦等。
暗恋,真是nüè心nüè肺。
等酒水都上齐了,大家坐下来。几年的历练,在座的人都早已练就了一番酒量。
叶然自然也不好扫兴。
一圈酒喝下来,大脑晕乎乎的。
“叶然,好久不见了,这杯我敬你。咱们班现在还能坚持走艺术的人不多,为了专业与梦想,我敬你。”说话的是当年的文艺委员,毕业后就嫁给了自己富二代男友,结婚后就是生孩子,如今已经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叶然端起酒杯,身子微微晃动。
高睿坐在她的身旁,扶着她的手臂,“不能喝就意思一下。”
那一桌的人借着这个点终于哄起来。
“班长!班长!班长!”拍着手,一声一声地念着。
叶然和高睿都微微尴尬。
高睿摆摆手,“好了,别拿我开玩笑了。”这话说得只有他知道有多心酸。
叶然在洗手间洗了一把冷水脸,人也稍稍清醒。今晚喝得太多了,她的掌心一片火热。
不知不觉都快十一点了,宁城的夜,静悄悄的。
大家站在酒店门口,一一阔别。
久别重逢,同学qíng到底难舍。四年了,他们都不再是当初刚刚进校的模样了。
“班长,以后有机会咱把一个人班的人都叫上。”
“好。”
曲终人散。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的。
有多少人,能够长长久久地陪在我们的身边呢。
再见面,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叶然站在那儿,大脑不自觉的飘出一首歌:
走吧,走吧,人总要学会着长大
……
钱菲突然拉了她一下,“快看,你家傅延北来接你了。”
她恍然,远处,傅延北站在那儿,不知道何时来的。看到叶然看着他,他走过来。
众人都看着他,面面相觑。
终于有人开口道,“傅延北啊?叶然的南朋友。”
傅延北走到叶然身边,“喝多了?”他自然地扶着她的身子,姿态亲密无间。随后彬彬有礼看向大家,“不好意思,今天有些事,招待不周。下次有机会我再宴请大家。”
叶然惊愕地看着他,是她喝醉了,还是他醉了?
“哎呀呀,没想到你们还在一起啊。恭喜恭喜!”
“经管学院的人果然会投资,把我们班的才女给挖走了。”
当年班上谁不知道傅延北啊。
高睿不自觉地退后一步,他看看天边的月牙,不由一笑,心里那份坚持一辈子都开不了花了。不过,青chūn时代有过这样一份暗恋,他不会后悔,只会珍藏。
众人一一离去。
钱菲望着傅延北,“好久不见了,傅延北。我以为你们——呵呵,现在这样看,真好。”
傅延北望着她,他已经看过资料,知道她是钱菲,叶然的舍友。“你好,谢谢你当年陪着她。”
钱菲莞尔,“我看我很快又要回来喝喜酒了。我先回去了,然然,我明天下午就回敦煌,工作还没有完成,等有时间再来找你,或者你们来敦煌玩。”她突然正色道,“希望你们幸福。”
“谢谢,我们会的。”傅延北一字一顿道。
钱菲回头,“班长,麻烦你送我一下吧。”
高睿和钱菲一起离开了。
叶然甩开他的手,“你喝多了吗?”
傅延北低下身子,凑近她,“你闻闻——”
叶然连忙推着他,“喂,傅延北,你到底做什么?”
傅延北站好,垂着头,对上她的脸,“我来接你。陆风说,同学会凑一对是一对。”那会儿在停车场看到他们,他隐隐地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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