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手间时,乔芒听到两个人在低语。
“你知道吗?乔芒是被家bào的?”
“不是吧,她不是救人的吗?”
“救人?那是说的好听而已。”
“不是真的可别瞎说,小心传到她耳朵里,我听说她和孙主任关系不一般。”
“行了,行了,我们回去吧。”
等他们走后,乔芒才出来,她洗着手,看着镜中的自己,家bào?她不觉得嗤笑一笑。要是有家bào,她肯定是动手打人的人!
下班前,秦泽远给她打电话告诉她,他晚上不回去吃饭,乔芒想了想也不打算回去吃饭了。她去了“景色”。
“景色”已经收拾好了,完全看不到那天的混乱。
小然见到她,眉开眼笑,“乔芒,你好了啊。”
“最近怎么样?”她问。
小然轻轻说道,“你不知道吧,老板给你报仇去了,找了人把三少的胳膊都给打断了。”
乔芒一阵哆嗦,后背冒出冷汗来。“他疯了啊!”
“你不知道?”小然捂住嘴巴,“不要告诉别人是我和你说的。完蛋了!”
乔芒拧着眉,拿着包就要出门。门口小弟看到她,齐齐喊了一声,“大嫂!”
“我不是你们大嫂,我已经结婚了。”乔芒烦躁。这样的称呼让她愈加的烦躁,景诚从来不解释。
两个小弟不知所措,“乔姐,诚哥今天谈生意去了,你在这里坐一会儿吧,他大概半个小时就回来。”
乔芒想了想,便去了那间休息室。
房间还是和上次一样,gāngān净净的,一旁的书架又添了几样小摆件,挺jīng致的,陶瓷娃娃、竹编的小篮子,惟妙惟肖,完全不像景诚喜好风格。
乔芒坐下来,静静地等着他。
时间过了快一个小时,楼下渐渐热闹起来,酒吧来客人了,音乐声渐渐高了起来。
景诚回来后,有人就向他汇报了。他匆匆上楼,“你怎么来了?”她带着帽子,脸原本就不大,帽子又挡住了一些,这会显得更加秀气。
乔芒起身,“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我怕你有yīn影,头上的伤怎么样了?”他说走边脱掉了风衣,随意搁在沙发,眉宇间有几分疲惫,下巴隐约可见青色的胡渣。
“好多了。”乔芒神色犹疑。
“找我有事?”景诚望着她。
“嗯。”乔芒点点头。
景诚扯了一抹笑,一副了然的神色。“说吧。”
乔芒抿抿嘴角,“我想见景叔。”
景诚敛起了玩笑不恭,眸色渐渐变得深沉,他望着她,似在凝思着什么。
“几年前我家出事,有些事我不明白,我想问问景叔。”
景诚指尖微动,“你家的事我爸怎么可能知道。”
乔芒沉默了一下,“你帮我和你爸说一下好不好?”她有些局促不安,指尖蜷缩着。
景诚看到了她的彷徨,她的担忧,她渐渐空dòng的眼神……纸包不住火,终有一天她会知道的。他云淡风轻地打趣道,“你要gān嘛?都那么久的事了,生意失败是常有的事,难道你要为乔叔报仇啊?”
乔芒的脸色瞬间白得和雪一般,黑碌碌的双眸毫无神采,“报仇……”她喃喃地重复了这两个字。
☆、第二十二章
景诚到家的时候,景父正陪着小女儿玩,五十多岁的人,趴在地毯上,景琰嘴里喊着“驾——驾——马儿跑——”
景诚冷笑地看着这一幕,人老了,心倒是越来越童真了。
景父看到儿子,面子上挺尴尬的,一边哄着女儿,“琰琰啊,去念诗好不好?背诗给哥哥听。”
“好。”景琰跑到景诚的腿边,“哥哥,我会背《静夜思》。”
景诚对这个妹妹没有多大的耐心,可到底是个孩子,他敷衍了几句。
景父看着兄妹俩的互动,眉眼直皱。景琰想要景诚抱抱她,景诚长臂一伸直接把她给挡在一旁,一脸嫌弃,景父看不下去了,“小诚,你以后也要做爸爸的。”
景诚脸色淡淡的,“可景琰只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再说了,孩子也得看和谁生吧?他是典型的爱屋及乌的人。
“你!”景父皱起了眉,把景琰叫过来,“琰琰,和阿姨去看动画片,爸爸和哥哥有话说。”
景琰眨巴着眼睛望着景诚,“哥哥,你不要走好不好?琰琰一会儿请你吃好吃的。”
景诚摸了一下小不点的头,头发这么少,竟然还扎了一个小辫子,可真是难为她了,再看看他爸的光头,他笑了。“去吧。”他落落地坐下来。
景父倒了两杯茶,“尝尝,杭州茶园送来的。”
景诚喝了一口,“也就那样。”
“成天喝那些花花绿绿的酒,你懂什么。”景父越发觉得这个儿子不像自己,“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景诚思量了一瞬,“爸,几年前乔叔那件事,你知道个中详qíng吗?”
景父脸色一变,“无缘无故怎么提到这事了,很多年了,记不清了。”他意味深长道。
景诚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我记得那时候乔叔来找过你。”
“喔——是吗。”
景诚冷笑,“乔叔出事,你参与了吗?”
“胡说什么呢!”景父板着脸。“你从哪里听到的乱七八糟。”
父子俩冷眼相对,气氛变得凛冽起来。景父知道小诚在试探他,“小诚,你到底想问什么?”
景诚耸了耸肩头,“我只是确定一下你有没有参与设计乔叔。”
“你就这么看我?”景父胸闷。
景诚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那么秦家呢?秦叔到底扮演什么角色?是合作者还是陷害者?”他的声音渐渐沉下来。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景诚嗤笑,“看来我没有猜错,在乔家的事上,秦叔确实做了不光彩的事。”
“小诚,你知道这些做什么?都过去这么久了,乔之用早就不知所踪了。”
“可是乔芒和乔荀都回来了,秦叔不会觉得内疚吗?”
“这就是生意场,胜者为王。”
“那您知不知道,乔芒和秦泽远已经结婚了。”他缓慢而心痛地说完。
“什么?”景父一激动,杯中的茶水都洒出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不过转念一想,他便明白了。“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乔芒这孩子不是往火坑里跳吗?”
景诚沉默了,眼底掩不住的落寞。如果可以阻止,他一定会阻止的。
可是两个人的爱qíng,他阻止不了。
“泽远也是,难道他不知道吗?”景父烦躁了,沉吟道,“老秦什么都不说,秦家到底打什么主意。乔芒要是知道了?这两人的婚姻还能走下去吗?”
当年的事,秦家获得了最多的好处,可最后乔母客死异乡,乔芒辍学,这伤害又是谁的责任呢?
“爸,乔芒想要见你。”
景父脸一沉,“她都知道了?”
景诚十指jiāo握,“她应该不知道。”
景父叹息一声,“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他微微垂下脸,脸色yīn暗不明,“她经历的太多了。”如果知道真相,以她的xing子和秦泽远之间必须会出现列横,更严重的是分手。
景诚向来心高气傲,哪有他在乎的人和事啊。景父从他的脸上看出了疑惑,“小诚,你不会——”不会是喜欢乔芒吧。
景诚双手捂住脸,掩住了他所有的悲伤。是啊,他喜欢乔芒,很多年了,可是都晚了。如果当初乔芒亲到的人是他,会不会现在就是另一个结局了?
转眼秦家老爷子的九十大寿就要到了。
秦母作为长媳凡事都亲力亲为,而乔芒也被她叫去,一连几天,她又要上班,又要应付秦母jiāo代的事,忙的不可开jiāo。
天气渐冷,乔芒突然感冒了。
秦泽远从公司回来,见她蔫蔫地躺在chuáng上,伸手摸了摸她的额角,“生病了?”
乔芒太过困倦,唔了一声。
秦泽远倒了一杯水,扶着她喝光。“吃过药了吗?”
“不想吃药,我睡一觉就好了。”乔芒连眼皮都不想睁开,“对了,你帮我对一下宾客的名单,看看有没有遗漏的,明天要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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