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同,我这么做是因为爱你啊——”她上前拉住他的手臂。
谭玄同仿若被什么脏东西触碰了一般,一把大力的甩开,“滚开——”
陆依眨了眨眼睛,没有一丝表qíng。
李芬默默的留下了眼泪,苦苦哀求,“玄同,你不能这么无qíng,你忘了这些年,我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22岁开始跟着你,直到去年,你才让你家认可我,我为了生了两个孩子,这么多年,你难道没有心吗?”
谭玄同有心,那颗心却丢在了陆然那里,失去的永远是最好的。人xing的劣根xing,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而不得。
可惜许多事qíng,老天爷就给一次机会,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谭玄同懊悔了叹了一口气,哆嗦着手,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的,狠狠的。“立马给我滚——”
李芬绞着手指,贝齿死死的咬着唇角,双眼染了一团火焰,她恨,她怨,“你这个死丫头,你为什么回来?”她已经在奔溃的边缘了,什么也不管,直直的朝陆依扑过去,那尖细的指尖直向陆依的脸袭来。
陆依连忙闪身,伴着一声凄厉叫声,李芬直直的撞到一边的茶几上,仰躺在那儿,一脸的痛色。
“李芬你真是疯了,你竟然对依依下手——”谭玄同敏捷将她一推。
李芬突然咯咯笑了起来,她捂着腰,痛苦地蹙着眉,一字一字慢慢的说道,“我是疯了,当年我怎么会瞎了眼看上你,谭玄同你根本没有心,你爱谁?陆然?不——你的心里只有权力、yù望、女色,你口口声声说爱陆然,你要是爱她,你怎么会和我上chuáng,别说只是那一瓶酒的原因——呵呵,你就是自私自利的二世祖——”
“滚,立刻给我滚——”他的额角青筋bào起,气息不稳,那种被人□luǒ的揭开的愤怒与尴尬。
李芬捂着腰,慢慢的向门口走去,直到大门轰隆一声巨响。
陆依不以为意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仿若一个局外人一般静静的等待着这段戏落幕。
谭玄同闭了闭眼,稳下气息,“依依,你来找爸爸有什么事?”
陆依有时候确实很佩服她这个爸爸,即使在这个时候依旧这般的淡定。她抿了抿嘴角,“我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谭先生。”
这三个字,霎时让谭玄同脸色一白,“陆依,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陆依嘴角快速的一动,“那你觉得我该怎么称呼你?李芬有一句说的没有错,你的心里永远只有你自己,我妈还有多久的命了,你都不让她好好过,她要和柏一帧在一起,和你八竿子都没有关系,你凭什么埋怨她?别忘了是你出轨在先的!”
“你——”谭玄同蓦地举起手,蹲在空中。
陆依一动不动对视着他的眼睛,“你要打我?”她眼里的寒意让谭玄同心里顿时一蛰。
谭玄同无奈的摇了摇头,慢慢的放下手,“依依,我是你的父亲,无论怎么样我是想要对你好的。”他说的无力。
陆依深吸了一口气,“是啊,你是对我好,要不是你把我的事告诉我妈,我也不会知道这些你对我的用心良苦。”
谭玄同噎住,满脸的伤恸,颓然的坐到沙发上,“我知道这些年来,你一直在怨我,在你眼里我连个路人都不是。”他长叹一声,闭上了眼角,缓缓说道,“我记得你小时候有一段时间,晚上不肯睡觉,每晚上不论刮风下雨都要我背着你在院子里跑一圈,那时候你才4岁,脾气就那么倔,我就知道我的女儿有个xing。”
陆依觉得喉咙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火烧一般难受,她拼命地吸了一口气,忍住了酸涩的泪意,“这些幸福都是你亲手毁的,妈妈原本可以没有任何负担的离去的,可就是因为你,她即使走也不会平静的,她放不下,因为不幸福。你真的想她遗憾而终吗?”
客厅的气氛一霎的沉寂下来。
谭玄同霎时间陷入沉默中,许久,陆依才听到他的声音,“我只是不甘心是柏一帧。”曾经他的手下败将。
她睁了睁眼,咬着唇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江绍南的过去?”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谭玄同立刻抬起头,一双眼满是深深的伤痛,这一次他彻头彻尾的沮丧了。
陆依被他的大动作弄得一惊,随即扯了笑,“其实你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了。”转身,也该回去了,她想终究是他们父女之间的缘分太浅了。
“这么晚了,我让人送你回去,你一个人——”
“不用了,我认识路。”
陆依刚出小区,就看到小区门口停着一辆熟悉的车。
她眯了眯眼,只想装作没有看见,从一旁直接越过去。只是人家既然把车开到这里,怎么会任你离去呢?
车绕道她的前方,刺目的灯光,让她忍不住抬手挡住眼睛。
“上车——”车门打开,江绍南独特的声线传过来。
车速平稳的行驶着,陆依闭上了眼睛,她没有问他为什么会来,这一晚耗尽了她太多的力气,额角一抽一抽的疼。
外面突然吓起了雨,豆大一般,啪嗒啪嗒的打在车身上。夜幕中不时的划过一道道银白的闪电,伴着轰鸣的雷声。
“这天气真是诡异。”江绍南沉声说道,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闷。
陆依手指轻轻按压着额头,待那阵抽痛过后,她沉吟了片刻,“也许老头是在怪我呢?忤逆长辈该是天打雷劈了。”
“又在胡说了。”江绍南蹙了蹙眉头。
陆依瞧着玻璃上划过的雨痕,沉默了片刻,她歪过头,神色复杂,迟疑了一刻,“江绍南,等我母亲——我们离婚吧。”
作者有话要说:在听一首老歌《爱似流星》:好多事qíng总是后来才看清楚,然而我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
☆、44将错就错
陆依瞧着玻璃上划过的雨痕,沉默了片刻,她歪过头,神色复杂,迟疑了一刻,“江绍南,等我母亲——我们离婚吧。”
车轮胎突然一阵打滑,江绍南握着车盘的手,骨节爆出。
因为惯xing,陆依的身子控制不住的向前倾去,她蹙着眉呼了一口气,缓过神来时,才看清这是十字路口。眯着眼盯着那变化的数字,心里五谷杂味。
“我们两个人根本不适合,这些日子,我累,你也累。”陆依歪过头,“我——走不下去了。”她原以为这一路会是波平làng静,却不想她踏着是漫野的荆棘。她已经没有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不一会儿,红灯变成路灯,车子又开始行使。车内一片沉寂,气氛压抑的难受。自始至终,江绍南都没有说话。
她分分秒秒的等着,等到最后,也累了。
江绍南直视着前方,一路上脸绷得紧紧的。他走错了一步棋,他以为他不会轻易动qíng,却不想有些事qíng却是难以估计的。
抵达C市时,已经是半夜11点了。陆依早已困倦的歪在座椅上。暗色中,他伸出手,替她盖好毛毯。
可到底这不是chuáng,陆依因为脖子的酸涩没过多久就醒过来。
车子停下华奥饭店门口。
“回家还是去医院?”她听到江绍南的低沉压抑的声音,微微有些怔神。
“回家吧。”说完,嘴角一动,“回我家,C大。”
一阵平静之后。
江绍南寻思一会儿,扯了扯嘴角,“陆依,如果我还是不答应离婚呢。”
陆依的手握着温暖的毛毯,软软的触感让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可她的心依旧保持着那份坚硬,她皱皱眉头,“江绍南,我们谈个条件吧。”
“喔——”他的声音一扬,嘴角轻扬,笑容晦涩。陆依注视着她,橙huáng的等赢下,她依稀可以看清她那泛青的胡茬。
“你觉得我会答应?”
“你听我说完。”陆依深吸一口气,“爷爷不是一直不认可小北吗,我帮你让小北进江家。”她顿了顿,心里一抽一抽的疼,“作为条件,你必须答应离婚。”
“这个条件——”他抚了抚额角。
她听见他的轻笑声,“陆依,你有时候真的笨的可以。”
陆依一愣,“是啊,我就是太笨了,才会把自己陷入这样的困境。怎么样?其实即使你不答应,我还是可以离婚的。”
“你对离婚就这么执着?还是你从一开始就铁了心有朝一日和我离婚?”
陆依抿了抿嘴角,吁了一口气,“那你呢?你和我在一起时,你的心里到底是不是也想过那个人?这些年你孤独一人,难道不是为了她。”如果她完完全全只是一个旁观者,那么她一定会为他的qíng深感动的,只是如今她也是一个局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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