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利、雷利,这位是安道尔先生的外孙艾伦少爷。”
海蒂夫人看起来比平时妩媚,连声音都比平常来得高一些、嗲一些、恶心一些。
头皮微麻的莫利和雷利霎时有相同的疑问——眼前这拿ròu麻当有趣的女人真是他们 亲爱的母亲大人?
“幸会!我是艾伦。”
“幸会!我是雷利。”啧啧啧!真是不得了,浑然天成、一点也不矫作,那分优雅 是与生俱来的,可说是天生的贵公子哪!
“我是莫利。”
“我们到那边聊聊好吗?”雷利很积极的提出邀请。
这小鬼比威利说的还危险!绝对不能让母亲大人有机会和他两个人私下独处!
哪知雷利话才出口,便被夫人军团群起围攻——“我说海蒂夫人哪!你家雷利公子 是怎么回事呀!怎么可以cha队抢人,太没规矩了吧?”
“就是说呀!明明是我们先和艾伦约的,怎么你家二公子一来就想把人给带走,莫 非这是海蒂夫人您想妨碍我们和艾伦聊天的计谋?”
“我看八成是这样,否则宾客这么多,gān嘛母子三人都抢着招呼艾伦呀?”
夫人军团你一句我一句的轮番上阵,攻得海蒂夫人和雷利穷于应付。
至于莫利,早已趁乱逃逸得无影无踪。
在社jiāo圈向来游刃有余的雷利,终于深深体会到何谓“众怒难犯”!
眼看责难戏码愈演愈烈,南宫烈开口替海蒂夫人和雷利母子解围了:“各位夫人实 在很抱歉,由于我的突兀到访让你们如此不愉快。不如我自请处罚,就罚我先行告退, 作为打扰夫人们雅兴的惩罚,请夫人们息怒好吗?”
“艾伦,你不可以回去!”南宫烈话方敛口,夫人们便争相拉住他,惟恐他会离开 .
“可是我在会害夫人们起争执——”南宫烈去意甚坚。
“我们哪有起争执?”
“是啊!根本没有什么争执。”
“对对对!绝对没有!”
“但是我确实给海蒂夫人、雷利公子和各位夫人添了麻烦,才会害你们不愉快…… ”南宫烈相当坚持是自己的错。
“没有没有!哪有什么麻烦!”
“是嘛是嘛!”
“我看这样好了,就让雷利公子尽尽地主之谊,招呼你四处走走,我们先和海蒂夫 人在这儿聊聊天。待会儿,我们再一起去玩牌。”其中一位夫人急中生智的提议。
“就这么办!”她的提议立即获得夫人军团的一致通过。
这样就好了!
既可以阻止艾伦提前回去,又可以防止海蒂夫人仗势自己是主办人,而趁机独占艾 伦——她们宁愿艾伦和雷利在一起!
“既然各位夫人不怪罪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南宫烈终于改变心意,接受 夫人军团的提议。
一场原本盛况可期的激烈争执,在他的巧妙介入周旋下,不伤和气的迅速化为乌有 .
厉害!
目睹一切的雷利打心坎里佩服南宫烈的能耐。
果然有当万人迷的天分!
☆☆☆
在柔和的月光下,南宫烈那分独特的俊逸优雅更形凸显,给人的印象十分深刻,让 人很难不去注意他、为他所吸引。
同样一个举手、一个投足,如此单纯的肢体动作,别人做起来没什么差别奇特之处 .
可是南宫烈不论多简单的一个举手、一个投足都是那么的与众不同,那么的吸引周 遭人的目光。
看得出他不是刻意引人注意,是不经意、自然而然散发出来,所以更令人移不开眼 睛。
“刚刚谢谢你。”雷利愈来愈能明白那些花痴夫人的心qíng。
“不,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南宫烈温和的浅笑,不会给人虚伪应酬的感觉,反 而让人感受到他的真诚。
真心话?还是太过于擅长掩饰?雷利暗自琢磨着南宫烈所说的话。
“陪那些夫人很累吧?”雷利不着痕迹的仔细打量他的反应,无论多小的动作都不 放过。
“不会。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阅历,所以和不同的人相处都会有不同的乐趣。”南宫 烈极其自然的说。
这小鬼当真这么想?雷利很难相信这番话的真实xing,可是从这小鬼的言行举止又看 不出半点虚假的破绽……不经意地,雷利发现触目惊心的一幕——“你受伤了?”
“呃?”
“左手衣袖上沾有血迹!”
“咦?”
“我看看!”雷利抓起他的左手,不由分说的将衣袖往上拉开。
赫然入目的是缠满绷带的前臂,绷带上有好几处沁出红色的血迹。
“你这伤是……”
“一个小小的意外,不要紧。”南宫烈若无其事的笑容依旧。
雷利回想起先前在大厅里,那些花痴夫人的争夺拉扯,这些血迹一定是那些花痴夫 人抓抢他的手臂时造成的!
令雷利惊讶的是,这小鬼居然完全没有表现出痛苦的样子,神不知鬼不觉的瞒过众 人的眼睛——包括他的。
若非偶然发现这血迹,他会一直和大厅里那些花痴夫人一样,压根就没发现这小鬼 受伤流血的事!
雷利突然有点愠怒。
“跟我来!”说着便qiáng迫的拉走南宫烈。
南宫烈倒是没有反抗,只是以一贯的温和问:“我们要去哪里?”
“重新包扎伤口!”
“咦?不、不用了。”南宫烈突然慌了起来,开始出现拒绝反应。
雷利将他抓得更紧,不让他挣脱:“你在我家受伤,我理应负责照料,否则事qíng闹 大了对你外公更不好jiāo代。”
这番话让南宫烈不再挣扎,只说:“别告诉其它人。”
“为什么?”
“我不想因为我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至少要让那些夫人知道,免得她们又抓伤你!”这点雷利很坚持。
“不行,我自己会多加小心。”南宫烈也很坚持。
“明明是她们弄伤你!”
“夫人她们不是故意的,如果让她们知道我因此受伤,她们会过意不去的,何况我 本来就受伤在先了。”
“你有必要如此替她们着想吗?”为什么这么想讨好那些花痴夫人?!
南宫烈一派理当如此的口吻道:“大家出席宴会的目的虽然不尽相同,但不可否认 的,每个人都希望宾主尽欢,才不枉费今晚走这么一遭。现在如果因为我受伤的事,而 惊扰了其它宾客的兴致,那我就是罪人了。况且那么做也不能改变我受伤的事实,只会 造成更多人的心理负担,身为宴会主办人的令堂也会自责,得不偿失,何必?”
这、这小鬼……雷利很难相信一个十六七岁的小鬼会有这般见解!
面面俱到又处处替人设想……尤其这小鬼又是衔着金汤匙出生、在养尊处优的环境 中长大的天之骄子,又正处于是非不分的叛逆期,照理说应该骄纵任xing又自私自利才对 ——像他们家威利,都已经快二十岁的大人了,还是又冲动又火爆、经常惹是生非,让 他们疲于收拾。
“我明白了,我不说就是了。”虽然心底依旧怀疑南宫烈一番话的真诚度,但雷利 不否认自己有些动容。
“谢谢你。”南宫烈总算松了一口气。
雷利更加注意他的反应。
这小鬼是刻意如此做?还是天生的?
如果是刻意的,以这般年纪来说,未免城府太深、太过可怕!
若是天生的,那……雷利一面拆卸绷带,一面忖度着。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南宫烈打断了雷利的思绪。
雷利很坚持的说:“还是让我尽地主之谊吧!”
南宫烈未再反对,静静的让雷利取下伤口上的纱布。
揭开伤口的一刹,雷利心头大大一震——皮擦掉了一大块!
“这伤口很痛吧?”
“还好。”
“说谎,一定很痛!”雷利记得半年前,威利也曾经受过类似的伤,擦掉一块皮, 不过没这么大。
那时,每回换药,威利都痛得又吼又骂,搞得天翻地覆、全家jī飞狗跳,至今他还 记忆犹新。
而这小鬼居然一脸平静!
从伤口的状况看来,应该刚受伤不久。这样的qíng况下,被那些花痴夫人那样拉扯, 伤口一定非常痛,这小鬼居然能忍住不喊痛,还能瞒天过海,只为顾全大局……“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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