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那狗皇帝已经欺负了佩珩,佩珩唯恐说出来让爹娘知道,怕爹娘给她做主惹下事来,就此害了爹娘,这才执意瞒着吗?
是不是在佩珩的想法里,若不是萧战庭这次回燕京城受了重伤,她就该早点进宫当了这皇后,也好遮掩肚子?
可是如今,佩珩肚子要真大起来,可怎么办?真要让她踏进那皇宫内苑,囚禁在一方天地里,一辈子不能轻易出宫门吗?
“娘,娘你没事吧?”秀梅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也是吓了一跳,再看婆婆脸色,分外难看,更是惊得不轻。
“娘,无论什么事,咱们好歹商量着来,你别吓我啊娘!”秀梅赶紧命人奉来茶水好给婆婆喝。
萧杏花掐了掐自己手腕,勉qiáng回过神来,满眼悲痛地望着秀梅。
“秀梅,你偷偷地找个大夫,去给佩珩过过脉。对外只说家里有个丫鬟病了,所以找个寻常大夫就行,记得,不可声张。”
“好,好……”
其实秀梅见婆婆上来便问小姑子的月事,如今又说要找大夫,也是心惊不已。
这不明摆着,以为小姑子和那天子有了苟且之事,怕是已经怀上了!
“娘,我这就去办。只是,只是,若是真的怀了,这可如何是好?”
若真得怀了,那岂不就是皇家血脉?怎么也不好打掉吧?
“罢了,你先去办这个,若真怀了,再做打算!”
萧杏花这个时候也是没了主意,只好催着秀梅去偷偷找个大夫,秀梅见此,自然不敢耽搁,忙出去安排了。
萧杏花这边想着这件事,越想越提心吊胆的,最后还是决定先去女儿那里看看。这次过去,恰好佩珩醒了,见母亲过来,连忙起身:“娘,我正说要过去看看爹,不曾想你怎么过来了?”
萧杏花盯着女儿,审视半响:“最近看你jīng神不好?”
佩珩微怔了下,却是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着爹的事儿,终究担心,再者最近天凉,前两日过去二嫂院子里,路上被风chuī了下,不过倒也没有大碍。”
可是萧杏花既然认定了女儿珠胎暗结,此时竟然是怎么看怎么像。
“佩珩,你有什么心事,好歹和娘说说,不能一个人憋着。”
她语重心长地这么说。
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她如果真怀了身子,现在估计心里吓得不轻,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她不能再骂她怪她,怎么也得帮着她一起想办法。
“娘,我,我没什么,只要爹和娘,还有哥哥嫂嫂都好好的,我其实怎么都行。”
佩珩也不明白娘怎么忽然说出这话。
其实在爹受了这种重伤的时候,她这些日子暗自思忖,心里想法也有了点微妙的不同。人生苦短,爹娘养育自己不容易,自己何必非要违着他们意愿来。
便是心里有那个男人,可那人到底是当了皇帝的,儿女私qíng于他而言,又有多少分量?
自己不去淌宫里那浑水,好生陪在父母身边孝顺,伺候父母,让他们身子康健地看着儿孙在长大,岂不是更好?至于将来,便是一家子离开燕京城回大转子村过乡下日子,那也是命数了。
想明白这个的佩珩,听到母亲这话,自然是分外不解。
“娘,事到如今,佩珩也没其他想法,一切全凭父母做主就是。”
可是佩珩这话落在萧杏花心里,却是越发想歪了。
她个小姑娘家的,事到如今未婚先孕,自然是没什么其他心思,这个时候必然是慌了,只等着父母想办法。
萧杏花拧着眉头,思忖半响,终于下定了决心:“罢了,罢了,你不必担心,我自去和你爹商量。”
佩珩听得有些不解,总觉得这话怪怪的,不过她想想父母是为了她的婚事cao心,如今她是再也不愿意违背他们意思执意qiáng求什么,当下便道:“娘,爹如今身上带着伤病,若是让他cao心,反而是做女儿的不孝,是以如今女儿实在是别无想法了。”
可是萧杏花听在耳中,却是越发坐实了这件事,以为她是觉得自己珠胎暗结给萧家丢人,当下无奈叹了口气,握着女儿的手,安慰道:“没什么,你是我们捧在手心里的女儿,我们凡事总会为你考虑周全,这件事你不必挂心,我和你爹定会处置妥当的。”
一时匆忙地离开女儿院落,赶回了自己的福运居,却见萧战庭正两手垫在后脑躺在那里,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她进来了,便挑眉道:“怎么了,这么急?”
萧杏花无奈跌足:“这下子,咱们女儿怎么也得进宫了!”
“为何?难道说?”若不是胸口那里还有伤牵扯着,萧战庭怕是直接就坐起来了。
“唉——”萧杏花无奈地道:“怕是佩珩真有了身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她女儿家害羞,我也不敢直接问。”
“有了身孕?”萧战庭脸色铁青。
他几乎不敢相信这句话的意思,还没出阁的千金小姐啊,竟然已经有了身孕?这还能是谁的,可不是那狗皇帝刘凝的!
“佩珩每日都是守在后院,很少出门,这怎么可能?便真是那狗皇帝欺负了她……”萧战庭其实之前也是以为自己想多了,虽是他先提的,可是如今听到这确切消息又不敢相信起来了:“又怎么会有机会?”
萧杏花却想得明白,回忆着道:“上个月,皇上不是过来咱们府里看你吗?当时他是逗留了两个时辰的,我还说你病着,便让千尧千云陪着去后面院子里转了转,他也没拒绝,还真就去转了。”
“是了,如今想来,他皇宫里有个那么大的御花园,哪里看得上咱们这小园子!却原来是别有所图!”
“我仔细想着,自那日后,仿佛看着佩珩便觉得她神qíng间有些不自在。”萧杏花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得没错。
当下萧杏花忙又叫来了萧千尧,一一盘问了。
萧千尧哪里知道缘由,见父母问,也只好细细说了:“当日我带着皇上去花园中赏花,是恰见到了妹妹的,皇上和妹妹说了几句话。”
“说了几句话之后呢?皇上再没见你妹妹?”
“应是没见的。”
“应是没见?这是何意,难道你不是一直陪着皇上吗?”
“这……这……因用膳后皇上有些困乏,随行的太监说是该午歇了,我便寻了一处朝阳gān净的院落,请皇上歇下。”
萧杏花听了这话,真是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夫妻二人面面相觑半响,这下子是再无疑虑的!
当下将满腹疑惑的儿子赶出去后,两口子面上都是分外难看。
“好他个刘凝!”萧战庭咬牙。
“这竟然是huáng鼠láng给jī拜年,没按好心!看来便是他歇息的功夫,偷偷跑去私会了咱家佩珩!”
“他未免也太过分了,堂堂一个天子,把我萧战庭当成了什么!”
“如今罢了,咱们先别声张,好歹等秀梅请了大夫过来,好生诊脉……”
“这也不必诊了,我这就进宫去,问问他刘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如今当了皇帝,便可以随意欺凌臣女!我这当父亲的不在,他以为你们弱母幼女就要随意欺凌吗?”
萧战庭自然是不舍得让女儿打胎,那是一个不好便要人命的,如今之计,只能是进宫了。
只是他心中万分不甘愿,自然要进宫去找刘凝,质问一番,顺便问自己女儿讨一个将来。
“这……还是等大夫过来诊脉,再问问佩珩……”
“罢了,难道去问她个女儿家,到底和那刘凝什么时候有了苟且之事?她都已经羞得没主意了!”
做父亲的,知道女儿gān下这种事,此时的他,喉口发腥发甜,胸口的怒火几乎要奔涌而出。他知道被这么一激,体内原本消沉下去的毒有些压不住了。
“苟且之事?”萧杏花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说:“这是你亲生的女儿,你怎可如此说她!”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你——”
萧杏花此时是又气恼萧战庭言语不当,又羞惭女儿做出这种事来,一时咬着牙道:“罢了,你要进宫,那就去吧!”
她是想管,也管不住!
当下萧战庭深吸口气,气沉丹田,qiáng自压下喉头的血,当下命人将他抬上了软轿,又传令底下人备了侍卫,只假称是有要事进宫和皇上商议。
他这么传令下去,自然是没人疑心的,只以为国公爷是拼着伤痛之躯cao心政事。
而萧杏花这边,想想这事,还是心疼女儿,便忙又赶去女儿院中,想着和她说下这事,探探口风,看看那宫里的皇帝刘凝,到底知不知道她怀了身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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