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是大了些,但比他先前想暗中寻找来得更掩人耳目。等到三五日过后,两人出现的位置也差不多是众人搜寻到的位置,两人再出现,万无一失。
他yīn人都是yīn得不动声色,她倒是喜欢闹大动静,但确实让人心qíng很舒慡。
宋钊想到会被亲卫一众耍得团团转的众人就想笑。
而宋钊在她古灵jīng怪的想法后,也将计就计,暗中派人了到下游林子里搞事。
既然会闹得沸沸扬扬,那么就会有人自作聪明,正好他也想闹得舜帝父子jī犬不宁,不然立太子这提意就白费了。
他怎么也得添把火的。
然而,两位做主子的觉得慡了,蔚明与戚远表示一点也不慡!
他们一路留下痕迹跑不说,还得一路联合着护国公府的侍卫设陷阱,一众护国公府的侍卫被邱志带着,要在兵马司的人面前扮智障。没事踩个陷阱,还得跟一群真智障指引人往逃。
他们就没有那样憋屈过。
护国公府的侍卫一众认为,文颐郡主这不但是想整兵马司的人,更是连带整他们!
他们什么时候得罪这鬼见愁了!
邱志憋着劲,冷脸看着自己属下跟猴子一样上串上跳,幽怨看了眼伪装成主子躲在小轿里的人。怎么他就是队长了,若不然,他能到轿子里躲清慡。
邱志一路忍着,到忍不住的时候就将兵马司的士兵直接坑陷阱里,心qíng顿时舒慡不少。
他被人坑,也得拉人进坑!
上游的林子中jī飞狗跳,惊起飞禽无数,下游的林中亦是有几方人马,暗中搜查。
宋钊的人埋伏在其中,已发现了几波人陆续前来。他们相视一眼,开始潜到各个方位放暗箭,放完就跑!
负责只点火的几人跑得飞快,几波人马都被惊动,以为是有人暗袭,因躲避纷纷都bào露了行踪。一时间,林间刀光剑影,乱作一团。
跑出很远的几名暗卫听着林子里的打斗声音,个个都双眼冒光——装完就跑,果然慡!
当夜,温从言急事进宫觐见,舜帝气得将桌子踹翻了。
“给朕查!究竟是有多少人在背后跟着朕做对,他们都要反了!!”
枢密使派到下游林子里的人居然遇到不同的三波人,这些人都打着什么想法?
搜救文颐,帮她脱险?
只要一想到这些人中可能想要投靠安王,舜帝心里的yīn影就会不断被放大。
他的父皇要扶上位的人是他弟弟!
当年如若不是他控制住了兵马司,他母后知道他势力比安王大,那份遗诏就早被拿出来了。即便当时那遗诏拿出来,他也是不怕的,因为他不但控制着兵马司,还控制了禁宫,即便是安王要登基,也得问过他准不准!
可是他母后却是聪明的将东西藏了起来,让他错失了杀掉安王的最好时机,等到他知道有这份密诏的时候已经时不再来。
安王已在他母后的帮助下去庆州,而且安王那是已经是羽翼颇丰,手里牢牢握住了先皇给的四万兵马。
舜帝气得肝胆都疼,可谓是又惧又怒,却丝毫办法没有。
——杀!
怒意翻涌的舜帝理智在崩溃边缘。
他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目,朝温从言森冷地道:“给朕查出来,不管是谁,杀!一律全给朕杀了!”
皇位是他的,谁也不能威胁到他,只要敢忤逆他的,全都杀了!
还有那个远在庆州的安王,他一定会亲手刃下他的人头,丢到他那偏心的母后跟前。
这个天下都是他的!!
温从言看着不太冷静的舜帝,面沉如水应是,匆匆再离开皇宫,身影没入月色之中。
赵文弘半夜被惊醒,来人转告了下游发生的事,派去的人一个也没能回来,而且还遇上了枢密院的人。
赵文弘听得一身细汗,良久才呼出口气说知道了。
他没有想到枢密院也会去了下游,他父皇真是防人防得紧,但这也是代表其实他们都是被人算计了?
赵文弘重新趟下,大皇子妃也被吵醒,轻轻给他揉按胸口。感受着妻子的温柔,他乱糟糟的想法才算是消去一些,但还是翻来复去睡不着,掀了被子起身去找宋大郎。
宋大郎正坐在桌案前画着什么,听到赵文弘这个时辰前来,略一思索也知道是出了事。
他面色一沉,但清楚派出去那批人肯定不会牵连到他们,表qíng又缓了下来。
两人见面,一说话便是彻夜未眠,宋大郎在天色发白的时候将人送出屋,拳头狠狠砸在了桌案上。
后面引得多方人bào露肯定是宋钊手笔,果然鼓动皇帝立太子一事也是他gān的,为的就是要让朝纲混乱。宋大郎想到今日让大皇子去下游的事,就感觉自己被宋钊重重打了一耳光。
自己居然就那样中计了。
宋钊就那么坚信安王能推翻舜帝?!
可他偏不让宋钊如意!
宋大郎yīn着脸,回想到三年前护国公指责自己的话,目光又再冷了几分。
他一定会证明给他父亲看,究竟是谁对谁错!
宋钊能做的事,他一样能做到!
都城如赵暮染与宋钊的意,乱作一团,两人却是养jīng蓄锐,美美睡了一觉,在天明时分到达目的地。
两人做寻常夫妻打扮,穿着简单的粗布衣,宋钊身上还背着镰刀和几捆绳子。两人慢慢穿过沿路的村庄。
“你怎么确定东西就在那松树下。”赵暮染看着不远处的青山,表示疑惑。
宋钊笑笑,“那副画是山水图,不管山和水都是广阔的,如若要指出目标,自然是要有显眼的标识。山水间,独立的是轻舟与松树,轻舟会移动,那么就只有那颗松树了。”
那松树的位置是山峰断壁处,独独一颗,最显眼不过。
郎君的解释让赵暮染听入了神,只叹他才思过人,她就不会想那么多。
宋钊对她满是崇拜的目光逗笑,低头去亲了亲她脸颊。
正好有一对老夫妇赶着牛路过,老妇人看到噗呲笑一声:“哎哟,这小夫妻可真俊,还恩爱。”
她身边的老头朝两人也笑笑,眼中都是温柔,“当年我们刚成亲的时候,老婆子你也是这样陪着我上山砍柴的。”
两位老人都相视而笑,老妇人停了下来,从牛身上背着的小包袱上取出一样油纸包的东西递给两人。
“这是我亲手做的馍馍,里面还有腌的鸭蛋,你们拿去吃。”
赵暮染闻言哪里敢要,她知道村里的百姓生活条件,就是一颗鸭蛋,那也是得一两个月才会吃上一回。
老妇人就笑:“小娘子拿着,吃饱了有力去和你家男人砍柴,我这鸭蛋还有来头的。村子里每对新人成亲,都会到我这儿讨一对,吃过后啊,包生个白胖胖的小子!”
白白胖胖的宝宝!
赵暮染双眼一亮,还想拒绝的话就变成了:“谢谢婆婆!”
老妇人被她这种直率逗得哈哈大笑,挥别两人,与老伴手牵手继续赶路。
宋钊见她神彩飞扬的样子,也被她感染,轻轻去掐了掐鼻子:“你这倒不臊了?”
“生宝宝为什么要臊!”赵暮染大言不惭,小心翼翼将东西抱到怀里,高兴地往前走。
宋钊想了想,也对,生孩子的事并不需要害羞,那回去两人再继续努力好了。
可等两人到了那一片山壁后,却是发现事qíng并不那么顺利……心头如同被浇了盆冷水般,冰凉一片。
第51章
赵暮染拿着镰刀在只剩枯根的松树下挖了再挖, 深坑之中,除了快要完全失去生命力的树根, 就只有那些曾被翻动过的泥土。
除此之外, 再无它物。
——东西先一步被人取走了。
她拧着眉, 仿佛是不忿气,还要继续深挖,却被边上的青年一把拉住拽了起来。
“染染, 别找了, 我刚才已经挖得够深了。”而且只有这边有被翻动的痕迹。
虽然是陈年的痕迹,但这处极少人来, 即便雨水洗刷, 坑中那些线索还是留存着。那些泥土的颜色就是最好的证据。
赵暮染将镰刀摔到地上, yīn沉沉地道:“难道是皇伯父让人翻过我父亲的书房, 也看出问题来了?他让人先一步将东西取走了?”
宋钊拿出帕子将她手上的泥土细细擦gān净,肯定地说:“不可能是陛下,他还让我在找杨家的东西。”
“那会是谁?总不能有人路过, 觉得此地有宝, 就挖了!”
女郎有些气馁,一屁股坐在那被早被人砍了松树墩上。
宋钊视线也跟前落在了那上边,赵暮染一时还没感觉什么,但是他盯久了, 不由得就感到别扭。
她瞪了他一眼:“都这个时候,你还能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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