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林云鸿的女儿给人做妾,林家的颜面尽失。
五姨太说:“你先结婚,等时间长了,大家劝着,再把你认回来。”
第二天,林秀暖要搬出去,林沉畹和五小姐跟学校请了假,大家都聚在林秀暖屋里,就像当初送二小姐一样。
前后没多久,两个姐妹都搬出去,大家黯然神伤,四小姐xing格好,府里的人员好,大家都挺难过,最舍不得的是六姨太云缨,云缨和四小姐要好,而最难过的还是四姨太和五小姐。
四姨太哭天抹泪地抱怨,“你父亲太狠心了,说不认你就不认你,一点不顾父女qíng分,你一个人,以后还是做妾的,将来要吃多少苦,母亲的经历,你又同样经历过,你说你这孩子,你太傻了,男人几句花言巧语就把你骗了,你将来就明白了……”
五小姐说;“母亲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当初不是也支持四姐跟匡为衡jiāo往吗?出事了你又埋怨四姐。”
四姨太后悔不已,“我那里知道姓匡的有家室,你四姐也没跟我说,她早跟我说,我能愿意吗?”
林秀葳说;“四妹已经是成年人,她自己选择的人生,她知道自己今后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我们把道理说明白,她只要将来别后悔就行。”
林沉畹看四姐现在离开家很难过,好像没后悔跟匡为衡的事,这确实是她自己的意愿。
门口站着侍女通禀,“太太来了。”
大太太进门,众人都站起来,大太太走过来,拉住四小姐的手,眼圈红了,“秀暖,你父亲在气头上,不认你,等你父亲气消了,我劝劝你父亲,把你认回来,你先到你二姐哪里住着,事到如今,你不结婚也不成了,别太难过,对肚子里的胎儿不好。”
大太太让无双捧过一个匣子,jiāo给四小姐,“这里有五百大洋,还有我的几件体己首饰,都给你拿着,我是背着你父亲的。”
林秀暖哭了,“谢谢太太。”
四姨太哭着说;“谢谢太太。”
林督军已经登报跟四小姐脱离父女关系,大太太也算是仁至义尽。
管家陈堂进来说;“太太,汽车备好了,四小姐几时走?”
林秀葳说:“现在就走吧!”
众人陪着四小姐往前院走,四姨太一路哭着跟在身后,府里的下人也都纷纷来送四小姐,四小姐平常好xing和气,众人都觉得凄惨。
几个姐妹还有云缨陪着林秀暖上车,二小姐林秀葳坐自己的汽车,四小姐、云缨、五小姐和林沉畹坐一台汽车。
四姨太也要跟着去,被五小姐拦住,“母亲,你跟着四姐更难过,等过两天消停了,你再去看四姐。”
四姨太只好作罢。
匡为衡接到林秀葳的电话,知道林秀暖已经从家里搬出来,赶过来。
林秀暖看见他,又掉眼泪,五小姐说:“匡先生,我四姐为了你,跟家里脱离了关系,你以后不能对不起我四姐。”
匡为衡愧疚地说;“秀暖被我害成这样,我以后如果对不起她,就太不是人了。”
林秀葳说;“你跟我妹妹的婚礼怎么办?”
匡为衡说;“我跟家里说了,秀暖有了我的孩子,家里同意结婚,办完婚礼要回家一趟,她答应承认秀暖。”
林秀葳说:“你家里的父母和太太都同意了?”
“都同意了。”
林沉畹看见匡为衡回答林秀葳的话时,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大概家里那边有些麻烦,为四姐担心。
既然已经这样,婚礼早点办,毕竟林秀暖肚子里的孩子不等人。
于是大家商量办婚礼的事,办婚礼又出现难题,不能大张旗鼓,林秀暖毕竟做妾,按照纳妾的规矩,又太委屈了林秀暖。
商量不出个结果,林沉畹和林秀琼下午要去上学,在二小姐公馆吃了中饭。
两姊妹坐督军府的汽车去学校,汽车经过琛州大戏院,戏院前的马路堵塞,琛州大戏院门前,人声鼎沸,巨幅广告牌立在道边,大戏院门口正在售票,盛况空前。
有人拿着喇叭高喊,售卖三日后大戏院上演的话剧《少奶奶的扇子》
大戏院售票口,呈现一股抢票热cháo,大戏院门前的道路堵塞,督军府的汽车暂时停下。
林沉畹趴着车窗朝外看,听见抢票的人们纷纷议论,“买一张话剧票,附赠送礼物,合计一下,划算,等于白看一场话剧,”
“看话剧,赠送香皂,牙膏,七七八八的加起来,比票值钱。”
“我今天抢到了,昨天都卖空了。”
五小姐坐在车里听见人们议论,似笑非笑地说:“演三天话剧,陈二爷要陪进去多少钱。”
这种促销手段,零利润,大戏院这是做赔本生意。
道路通了,汽车开过去,沿途听见有人喊;“三天后,琛州大戏院上演一台话剧《少奶奶的扇子》,昨日票已抢购一空,主办方临时又加演两场,就演出三场。”
林沉畹捂脸,本来就预定演出三场,这促销手段也是没谁的了。
满大街都是宣传话剧的。
陈道笙站在大戏院门口,看着蜂拥的的抢票人群,曹震说:“大哥,这里面有一半是我们自己人,我叫他们抢完票,都退回来,如果有愿意看的,票价打折,赠品照样领。”
陈道笙问;“今天售出多少张票?”
“快抢空了,等我们的人把票退回来,明天接着卖。”
陈道笙满意地说:“票卖不出去,送人,附赠的礼物也照给。”
售票窗口,有人高声喊:“今天还有没有票了?”
曹震举起手里的大喇叭,“第一天演出的票售完了,加演两场还剩少量的票,大家抓紧。”
林沉畹和五姐到学校,下午课还没上,秦谷芬抓住她,“我正找你,你上午请假了,我跟你去烫头。”
林沉畹摸摸自己头发,想起家里林秀葳和云缨烫了头发,说;“我听说烫头要一百块大洋。”
刚开始时兴电烫,从西洋传过来的,烫一个头,价格不菲。
秦谷芬扯着她往外走,“也不要你拿钱,学校批了演出经费,陈老板答应余校长,演出收入都归学校,余校长难得大方一回。”
林沉畹在心里算,陈道笙这得贴了多少钱进去。
林沉畹说;“烫头要一下午,下午课又耽误了。”
“走了,再不烫头时间就来不及了。”
林沉畹把书包放下,秦谷芬拉了她走了。
两人走出校门,秦谷芬说;“琛州能烫头发的理发店就一两家,我问了,最近的坐电车,还有一站地。”
两人到学校门口坐电车,等了半天,电车才来,坐一站地下车,打听红玫瑰理发店,路人指给她们。
两人走到红玫瑰理发店,里面坐着好几个人等烫头发。
理发店的老板说:“两位小姐,今天烫头人多,这几位太太小姐烫完,差不多打烊了,我可以晚点关门,可你们要等一下午,不然,你们明天早点来。”
秦谷芬跟老板说:“我们这个同学要上台演出,耽误课出来的,能不能帮忙先烫。”
老板指着坐着等的三四个人,“你问问这几位同不同意,给你们先烫。”
秦谷芬一一过去商量,“……请帮帮忙。”
秦谷芬很有沟通能力,几位太太小姐都说:“老板给学生妹先烫,我们多等一会。”
林沉畹的头烫了三个多钟头,烫完后,理发馆的师傅说;“小姐照照镜子,真漂亮。”
理发馆里有一块水银镜子,林沉畹照头发,她乌黑秀发烫成大卷,看上去洋气了。
秦谷芬过来看看,满意地说;“跟角色更贴近了。”
秦谷芬付了一百块大洋,两人走出来,秦谷芬说:“一百块大洋真贵,不过看你烫头效果也值。”
两人回学校时,最后一堂还没上课,林沉畹走进教室,班级的女同学都围过来,一个爱美的女生,“我也想烫头,烫头多少钱?”
“一百块大洋?”
一片唏嘘,“太贵了。”
最后一堂是国文课,国文课沈老师,人极严肃,学校严令学生不能烫头发,沈老师看了她好几眼,林沉畹低头。
放学后,小剧社的成员到小礼堂排练,林沉畹到校门口,找到督军府的汽车,告诉阿祥三个钟头后来接,对戏特别顺利,二个半钟头,秦谷芬说:“大家今天早点回家,过两天就演出了。”
在学校门口,小剧社的几个成员分手,秦谷芬推着自行车,“林沉畹,你家里的车什么时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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