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沉畹笑着跟同学打招呼,“我先走了。”
陈道笙揽着她的肩朝黑色汽车走过去。
上了汽车,陈道笙看着她的脸,“心里不痛快?”
有点,不在意,也不能一点不往心里去。
陈道笙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有我。”
他掌心温暖,感染了她,她靠在他身上,“我有你,什么都不怕。”
他搂着她,“码头有些事qíng,我送你先回家。”
她的手摆弄他黑风衣的镀金纽扣,“你忙就不用来接我,叫司机接我就行,你不放心,不还有阿良他们。”
他揉着她的头,“我想看你一眼。”
“早晨才刚分开。”
他低头吻她头顶秀发,“我一刻也不想离开你。”
开学第二天,上午正常上课,中午,同学们都是早晨从家里带饭,陈公馆的两个男佣坐汽车到教室给她送饭,林沉畹把菜肴分给大家吃,“尝尝我家里做的菜。”
分吃了林沉畹家里送来的菜,一个女生说;“我们都羡慕你,林沉畹,我们都是早晨家里做好饭菜带来,到中午饭菜一热就不好吃了,只有你家里来送饭,可见陈先生对你多体贴,那些嚼舌根的人,胡说八道,也不怕烂舌头。”
几个经常吃林沉畹家饭店菜肴的女生附和,“林沉畹家陈先生两人没结婚时,就天天叫大饭店给林沉畹送餐,叫他们看看人家俩人多恩爱,”
下午在学校小礼堂里开全校动员大会。
林沉畹跟中午带饭的同学,搭伴往小礼堂走。
学校所有师生都在座位上做好,台上走上来以余校长为首的一群人。
唐妤昀悄悄趴在林沉畹耳边说;“你家陈先生,陈校董也来了。”
林沉畹看见台上已经落座的陈道笙。
教务主任宣布学校新学期动员大会现在开始。
余校长做一个开场白讲话,鼓励学生在新一学期里,努力奋斗,还有要毕业的同学,将要步入新的人生云云。
林沉畹听了,当时挺振奋的,过后,对这种套词印象不深。
校长讲完,副校长讲话,副校长讲完,教务主任为新学期做动员工作,千篇一律,没什么新意。
教务主任最后说;“陈校董百忙当中抽出时间参加我们学校的开学典礼,下面请陈校董讲话。”
陈校董从座位上站起来,陈校董穿着黑西装,白衬衣,打着领带,头顶舞台灯光照耀下,非常抢眼,陈校董清朗的声音响起,顿时,全场肃静。
“……同学们,你们处在新旧jiāo替的时代,崇尚民主,自由,打破封建婚姻的陋习,我们男xing要求女xing对婚姻忠贞的同时,应该彼此忠贞,我们倡导一夫一妻制,这是对女xing最基本的尊重……新时代,追求新生活,从我自身做起,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我都只有一个爱人,林沉畹是我生命里无可替代的唯一……”
陈校董讲完话,台下鼓掌热烈,尤其是女生使劲鼓掌。
学校开学典礼,动员大会结束。
林沉畹班级的同学陪着林沉畹等在后门,陈校董一出来,大家齐声高喊,“陈校董,你讲得太好了。”
众人推林沉畹到陈道笙身旁,林沉畹不好意思,陈道笙大方地牵起她的手,离开人群,两人牵手走在校园里。
走到学校大门口,林沉畹朝四周看,疑惑地看着陈道笙,汽车在哪里?
陈道笙走到靠雕花铁栅栏旁,推过一辆自行车,迈步上去,林沉畹跳上车,搂住他的腰,自行车沿着马路边疾驰,陈道笙指着前面的无轨电车,“抱紧我,我追电车。”
自行车像飞了一样,风从耳边刮过,chuī乱了发丝,林沉畹紧紧地抱住他的腰。
林沉畹睁开眼时,自行车已经把电车甩在身后。
陈蓉在房间里收拾东西,装皮箱,陈道笙敲门走了进来,陈蓉直起身,“哥,你没出去?”
陈道笙走进来,坐在一把椅子上,“小蓉,我问你,方崇文一个假期都没来找你,也没给你打过电话,你还想跟他jiāo往吗?哥就是想问问你的意思。”
陈蓉坐在chuáng上,心里委屈,低头说;“哥,我放不下崇文,可是他对我的态度,他不想跟我好,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放下身段,找过他,试探他跟我结婚,他不答应,我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哥,我在学校里,低声下气讨好他,他对我还是冷冷淡淡,哥,我心里很难过,我……”
陈蓉哭了,“哥,我明知他不喜欢我,可我还是喜欢他,我是不是太贱了……”
陈道笙站起来,一阵心酸,“别哭了,我开始就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你喜欢她,我理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我不qiáng迫你跟他分手,我现在知道你的想法,我好替你处理。”
陈道笙从妹妹房间走出来,走下楼,客厅里,范先生等在哪里,范先生看见他下楼,站起来。
陈道笙对范先生说;“你去一趟方家,照我跟你说的意思,跟方家说。”
“是,二爷,我这就去。”
方崇文跟同学一起去医院看白妤薇回家,方太太在客厅里,问;“崇文,你那个白同学自杀现在怎么样了?”
方崇文坐下,面无表qíng,“她自杀没死成,又绝食,现在吃饭了,想开不想死了。”
方太太松口气,“你那个白同学,人长相漂亮,挺好的姑娘,怎么就能想不开。”
方崇文苦笑一下,“怎么就不能想不开,我一个男人,还想不开,别说她一个姑娘。”
方太太吃惊地看着他,“崇文,你怎么可以当着你母亲说这种话?”
“对不起,母亲。”
方太太痛心地说;“我知道你怪我,当初bī你跟陈小姐好,你对陈小姐不满意,我现在也很后悔,如果当初我不去求陈家,你父亲的案子,也许没那么糟糕,为这事,你父亲也埋怨我,他心里窝火,看你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
方崇文眼睛看着某一个地方,“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这时,佣人来报,“太太,有个范先生要见太太和少爷。”
方太太问:“哪里来的范先生?”
“他说是陈二爷派人的。”
方太太一脸不耐烦,“又什么事?陈蓉太不懂事,上次来家里闹了一通,这又搬出她哥哥,叫他进来。”
范文成走了进来,方太太看一个穿着青布衫的中年男人,不冷不热地,“请坐。”
吩咐侍女,“给这位先生倒茶。”
方崇文看看他,冷淡地说;“陈蓉叫来的?还是陈蓉的哥哥叫你来的?陈蓉她闹得还不够,还想怎么样?”
范先生甩了甩袍子,也没理会母子俩的态度,“我是陈二爷吩咐我来的。”
侍女端上茶水,范先生端起茶盅,喝了一口,“陈二爷就这一个亲妹妹,陈二爷长兄为父,咱们也别绕弯子了,不妨直说,陈二爷的意思很清楚,陈小姐跟令公子是同窗,陈小姐的脾气秉xing,令公子是知道的,当初也是方家主动上门求亲,说实话,陈二爷并不愿意这门亲事,怎奈陈小姐坚持,现在你们方家的危难已经过去,过河拆桥,这个事就要说道说道。”
方太太神qíng傲慢,“我们方家可没有过河拆桥,我们崇文可是遵守承诺,没先提出分手要求,至于陈小姐要觉得我们家崇文不满意,提出分手,我们方家也没意见。”
范先生轻笑一声,“方太太,谁都不是傻子,大家心知肚明,你们现在过了难关,又不能悔婚,就这样拖着,拖到陈小姐自己提出来,你们正中下怀,我今天来,打开窗户说亮话,陈二爷是什么人,你们不会不清楚,陈二爷不是看在妹妹的面上,方少爷觊觎我们家少夫人,陈二爷就不能放过他,废话少说,两条路,你们方家愿意娶陈小姐,大学毕业,他们结婚,如果不愿意,现在就做个了断。”
方太太问:“怎么个了断法?”
范先生停顿一下,“怎么个了断法,这很公平,你们想了结跟陈家的关系,这很容易,当初方老爷的案子,如果不是陈二爷出头,方老爷只怕要冤死狱中,你们把陈家的人qíng还了,两清了,令公子和陈小姐以后嫁娶各不相gān。”
方太太探身问;“请问怎么还法,陈家说个数目,我们方家凑钱还清这个人qíng。”
范先生冷笑一声,“钱,陈二爷缺你们家那几个子?你们方家当时送钱无门,陈二爷要令公子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我给他。”
方崇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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