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喜将雪晴往身边一放,撑着身子,慢慢躺倒下去,“娘,你就别问了,过些天,我身子好些,再给你说。”
陆氏见她这样,心里很不是味道,将子然也放到她身边,“你先睡会儿,等jī汤好了,我给你端来。”
起身出去,带上房门。
千喜望着身边两个熟睡的孩子,咬紧了唇,暗骂了句,不要脸在,还好意思来这儿。虽然不是赫子佩招来的,但怎么想,怎么不是个味道。
婉娘坐在一边的太师椅上,瞪着吴采兰,也不给她倒茶,冷言冷语道:“吴小姐果然是与众不同,居然还有脸往这儿来。你做这么多yīn损的事,也不怕报应。”
吴采兰脸色变了变,觉得她不过是千喜织布的,平时虽然跟千喜穿着一条裤子,但终究是个下人,撇了嘴角不搭理她。
婉娘哪愿意陪着她,不过是被陆氏打发来的,又不敢起开,见她不理,也懒得再费口舌,守着她gān坐。
直到赫子佩进来,才站起身,冷着脸出去了,前脚出门,后脚就被陆氏揪着进了屋问话。
吴采兰见了赫子佩,也有些意外,不是说他外出未归吗?怎么会在这儿?愣了愣,即时换了个脸色,起身笑道:“我早想过来看看妹妹,但家里人说没这么快生,来了也是添乱,所以拖到现在才过来,不想来的还正是时候。”取了备好的长命金锁放到桌上,推到他面前,“这个是我的一点心意,给孩子。”
赫子佩明知她是有意来给千喜添堵的,但这大喜的日子,不便在这儿说些不吉利的话,淡淡的睨了眼桌上的长命锁,不咸不淡的道:“她可受不起这么贵重的礼,你还是回去吧。”
吴采兰见了他,就没指望得好脸色,“我想看看妹妹和孩子。”
赫子佩不知千喜现在心里堵成什么样子,不想在这儿làng费口舌,又不敢动静过大惊动陆氏,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你来做什么,可惜我回来了,让你白跑一趟。你现在最好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起来,离千喜远些。她也不想见你,你乘早走吧。”
吴采兰作出个委屈相,“我是真心来探望妹妹的,我与她早晚是一家人,又怎么能有别的想法,你误会了。”
赫子佩气得吸了口冷气,光是宫里浇水的那担子事,如果不是千喜聪明,就够千喜受的,拉下了脸,“她跟你成不了一家人,你在别人面前装可以,到了我这儿,省省。我忙,不陪了。”对着外面扬了声音,“送客。”
吴采兰知道坐不住了,只得向他福了福,走向门口。
赫子佩伸手拦住,她以为他要留她,脸上顿时放了光,“你…………”
“你忘了东西。”赫子佩瞟了眼桌上的金锁。
吴采兰脸僵住了,收了笑,“留给孩子的。”
赫子佩脸黑了下去,“你这不是给他增寿,是给他减寿。”
吴采兰脸皮再厚,听了这话也挂不住了,抓了桌上的长命金锁气冲冲的冲出院门,上了轿子,又揭了轿帘,将金锁从窗户上摔了出去。
素心对她也是极不喜欢的,见她出去,‘哐当’一声便关了院门。
吴采兰气得发抖,小声骂道“泼妇也养不出什么好奴才。”
第179章小两口一条心
赫子佩打发了吴采兰,急着往千喜屋里走,吴采兰来,就是想乘千喜刚生完来气她一气,落下些什么病根。
说什么也不能让千喜心里堵着。
刚走出没两步,被陆氏赶到门口叫住,“子佩,你来一下。”
赫子佩暗暗叫苦,一面担心千喜,一面又不敢违了陆氏,只得硬着头皮随陆氏进了门,垂着头,唤了声,“娘,有什么话,等我看过千喜,再来跟您说,成吗?”
“不成。”陆氏板了脸,自打捡了赫子佩回家,他平日里懂事乖巧,她打骂千喜的次数不算少,对他这么严厉还是少见。
赫子佩心里犯着愁,知道这次怕是东窗事发,如果换成别的时候倒也没什么关系,偏偏这时候千喜还在屋里不知堵成什么样子,爬陆氏一念半天,顺手拿了撑在门口的晾衣架,进了屋,不等陆氏开口,‘扑通’一声先跪下了,将晾衣架举
过头,“娘,不管您怨gān儿啥,您先打,打完,等我去看过千喜,再来跟您慢慢解释。”
陆氏方才迫着婉娘讲这吴采兰的身份,以及和赫子佩之间的纠葛说了一遍。
婉娘不敢跟她提休书的事,只说吴采兰是太平公主配的婚,又将赫子佩的身份说了一说,本意是想让陆氏知道赫子佩也是出于无奈,对那吴采兰并没有qíng意。
结果陆氏光听了这些就气炸了肺,对着地下狠狠的呸了一口,“这白眼láng,当初好心救他,倒是个祸害,早该让他死在那山上。”
虽然大户人家的事一言难尽,但千喜是他明媒正娶的,走到哪也是行得端,坐得正,哪还有另立个正妻的说法,正当千喜什么了?就算是大户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婉娘还要解释,正巧赫子佩出来,陆氏丢下她就去截了赫子佩。
赫子佩一跪,婉娘也不好在一边立着,忙挨着门边溜了,去千喜屋里先陪着千喜,出了门却见千喜正扶着墙出来,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扶住,低声道:“你可不能出来chuī风,万一落下个病根还得了?快进去。”
千喜身子虚的厉害,也知道她的xing子,劝是劝不回去的,只得掺了她往陆氏房里去。
陆氏本是一肚子的火,被他这么一跪,不先想着给她解释,就想着脱身,这火就更大了,接了他手里的晾衣杆,嘴里骂道:“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畜牲。”扬了手就要打。
千喜刚巧到门口看见,丢了婉娘,拼着身子上那点力气,奔上前跪在赫子佩身边,拦了陆氏举着晾衣杆的手,“娘,别打,不怪他,别打。”
陆氏一看她出来了,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才生下孩子不久,跪出事,还得了,还没来得及扶她。
赫子佩已经煞白了一张脸,一骨碌爬了起来,将千喜打横抱着就跑,边跑边急,“你出来做啥啊,我皮厚,让娘打几下,又少不了什么,你这么不顾死活的跑出来,弄出点啥事,叫我杂活?你不为我想想,也得为孩子们想想。"
千喜隔着他肩膀,偷偷看了眼跟在后面的陆氏,故意道:“我不是心疼你挨打,你惹那些事,挨几下打是应该的,我是怕气着了咱娘。”
赫子佩听她这么说,不敢再接口,回头看了眼黑着一张脸的陆氏,脚下奔得更快。
进了屋,将千喜放在chuáng上,为她盖了被子,用身子遮着,偷偷伸了手进被子里,在她身子下摸了一把,没见出血,才松了口气,回转身立在chuáng边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娘。”
陆氏见千喜那么护着子佩,暗自叹了口气,女大不中留,再看赫子佩见千喜出来,急得脸色都变了,对千喜的这份心是装不出来的,心里的气消了些,板着脸在chuáng边坐下。
“你也别立着了,坐下吧,既然千喜硬要管这事,咱就面对面的说清楚。”
千喜扁了扁嘴,“这事有啥好说的,又不是他愿意的。”
陆氏瞪了她一眼,“你就不能出息点?不管愿意不愿意,都欺上门了。”
赫子佩愧疚的垂了头,“这事怨我。”
千喜皱了眉头,不管心里再堵,在陆氏面前,也不表露,“这事能怨你啥?又不是你叫她来的。”
陆氏又叹了口气,瞧着二人这副摸样,分是分不得了,问赫子佩,“你怎么打算?如果让咱千喜降级给你做小,你乘早死了这条心,乘我在这儿,罢休书写了。”
“娘,你这不是棒打鸳鸯吗?那吴采兰是自己贴上来的,又不是他要的。再说他把话早说明白了,这辈子只娶我一个,那吴采兰根本不听,能怨他吗?”千喜听陆氏迫赫子佩写休书就急,要写休书,她还能在这儿呆着?
陆氏有瞪了她一眼,“你闭嘴。”
千喜咬咬唇,这得闭了嘴。
赫子佩见陆氏在气头上,哪敢坐。
千喜拉了拉他,他才挨在她身边坐了,“娘,您别急,听我慢慢说。”
陆氏见他还跟以前一样对他们规规矩矩的,气又顺了些,“说吧,你打算怎么做?”
赫子佩扭头看了看千喜,又起身,去斟了杯茶给陆氏,才重新坐下道:“其实现在也就是公主那关。”
陆氏刚才也是一时气头上,过来这阵子,冷静下来,也知道皇家的事,不是光讲道理讲的通的,接了茶,也不喝,放在一边脚凳上。“那你怎么打算?”
赫子佩接了千喜递过来的雪晴,放到怀里抱着,“其实也就是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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