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虽然恨不得立刻把这个不把王妃放眼里的小蹄子扔出去,可是她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只是在言语上落她面子,警告她今日的事千万别有下次,否则到时候能编排什么罪名给她,就不知道了。
芳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忍着气,“王爷也没说不让我服侍,如果我真的服侍得不好,早在我奉茶的时候,王爷便赶我了,何须劳烦夏玉姐姐出声。”
夏玉冷笑,“真要等到王爷开口的那一日,你也不必在王府里待下去了。”
芳儿脸色煞白,紧握着拳头,紧抿着唇不说话。
夏玉哼了一声便离开了屋子,灵玉跟在夏玉身后,冷冷瞪了芳儿一眼,视线掠过chuáng被褥,刚才她好像发现这个芳儿藏起了什么,究竟是什么东西不见的人?要藏得那么慌张?
第二天初见才知道夏玉昨晚之所以不在屋里是因为她被杜姨娘唤去了。
军中有几位副官来找齐礡商议事qíng,齐礡去了书房,初见整个人都极其慵懒地半躺在软榻上,听到夏玉的话,眼睛蓦地睁开。
“杜姨娘要你过去做什么?”她问道。
夏玉回答,“她说还有几本账册没送过来,让奴婢过去拿,奴婢去了之后,杜姨娘又说是搞错了,所有的账本已经jiāo过来了,那些是她自己平时记起来的花度,与账房的无关,然后又仔细问了奴婢是不是能看得明白账册,可有不明白的,奴婢没想到那芳儿竟然趁这个时候……”
初见笑了笑,柔声道,“这也没什么,你们不必将芳儿看得那么紧,男人的心也不是你不让其他女人靠近就不会变的,芳儿再怎么样,也要王爷自己愿意才行,对不?”
“可是,王妃,奴婢觉得这芳儿不会就这样罢休的。”夏玉道。
“杜姨娘……怎么这么巧在王爷回来的时候便把你找过去了?芳儿又怎么会这么巧知道王爷回来了?”初见不担心芳儿会把齐礡勾引去,倒是对杜姨娘在那个时候把夏玉叫去感到好奇,实在……有些故意的嫌疑了。
这时,灵玉撩起湘妃竹帘走进来,福了一礼,“王妃,有小丫头看到元宵那夜,芳儿去了杜姨娘院子里了。”
初见坐直了身子,趿了鞋走下软榻的踏板,笑吟吟地问着,“芳儿去了杜姨娘那里了?”
夏玉低骂一声,“真是养不长的贱蹄子,难道不是受了杜姨娘挑拨,昨日才不顾脸面进屋里接近王爷了?”
初见看了夏玉一眼,这丫头一直在内疚因为自己失责才让芳儿有机可乘,“夏玉,这事儿你不要再放心里,是我太大意了,没想到有人会利用咱们身边的人。”
“杜姨娘能利用芳儿什么?”紫瑶皱眉问道。
“多半是见不得王爷这么宠爱王妃,所以才让芳儿来搅乱的吧!”夏玉哼声道。
“杜姨娘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们仔细观察,看看芳儿这两天还有没去杜姨娘屋里。”初见突然想到杜素柔,直觉杜姨娘应该不会放过任何机会想要打击她。
几个丫环都神qíng凝重地答应下来,她们的二姑娘好日子才刚开始,不管如何,她们都不会让别人随便就破坏二姑娘的幸福的。
灵玉他们各自去做事了,夏玉也出去一会儿之后转回来。
“王妃,账本的数都对过了,就只差在银号那里的东西和银两没有对过。”夏玉把昨日已经对完的账册放在初见面前,她心里一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初见仔细翻看着账本,看到最后的时候,她眉头也皱了起来,“怎么我们每个月收回来的银子都要拖到下个月才放到银号里面去?问过账房了吗?”
夏玉道,“奴婢去问过了,账房的李管事说这些年来都是这样的,银子也没有拿回账房里去,都是要拖上一个月才放到银号里。”
“可是各个庄子的管事迟jiāo了银两?”初见问。
“都是每个月月底就上jiāo的。”
“这事杜姨娘之前也是知道的?”初见沉吟片刻,才问道。
“听李管事的意思,杜姨娘应该是知道的,而且似乎也没什么意见。”夏玉道。
初见一笑,合上账本,对夏玉道,“迟了一个月,既不在咱们家存钱的银号,也没在家里,那会是去了哪里?为什么要拖上一个月才jiāo回账上?夏玉,知道怎么做了吗?”
夏玉展颜笑了,“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是去查个清楚!”
在初见和夏玉她们在屋里说事儿的时候,芳儿也从馨院出去,往齐礡的书房走去,不过她却是没有求见齐礡,而是不知和守在二门外的一个小厮不知在说什么,说了一会儿,两人便走到了角落,那小厮从芳儿手里接过一个用白布包着巴掌大的东西,和一个沉甸甸的荷包,他将两样东西都收进怀里之后,和芳儿点了点头,重新回去守门。
芳儿终于松了口气,离开了书房,她没想到事qíng会这么顺利,果然和那人说的一样。
想到这里,她不得不佩服那个人,她竟然连王爷书房的小厮都收买了,这府里还有多少她的心腹啊?
看来自己投靠的对象还是不错的,一定能帮她得偿所愿的。
有了王爷身边的人做内应,她还怕找不到机会接近王爷吗?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成为王爷的人,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好,只要能留在王爷身边,迟早有一天,王爷会发现她的好,会发现她才是最适合她的女人,那什么玉初见根本配不上王爷。
齐礡和他的同僚一直到吃过午膳才说完事qíng,他们离去之后,齐礡并没有回馨院,他心qíng是沉重复杂的,一个人在书房里面坐了很久,放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素色荷包,里面是空的。
这个荷包,是他派出去寻找淳于雱的人带回来的,对别人来说,这个荷包不代表什么,但他是见过的。
在初见的匣子里,这个荷包,一直被她保存着。
为什么会到了淳于雱手里?是初见jiāo给淳于雱的?他们什么时候见过面?
初见她……知道淳于雱出事了吗?
第109章死同xué
齐礡回到馨院的时候,初见还在睡午觉,他让内屋的丫环都下去了,自己坐到chuáng沿,看着初见甜美的睡颜,心里滋味复杂。
初见翻了个身,睡眼朦胧看到chuáng边坐了个人,她攸地惊醒,睁开双眸一看,见是齐礡,才嗔了他一眼,“回来了也不出声,吓死我了!”
齐礡微笑,为她披上外裳,“见你睡得沉,便不想叫醒你,是不是很累?”
初见抱着他的脖子偎依进他怀里,声音懒懒地,“可能是天气的关系吧,这几天特别想睡。”顿了一下,她又道,“事qíng都说完了吗?”
齐礡身子一僵,低头深深看着她,实在不知如何问起,“都说完了。”
初见嗯了一声,在齐礡怀里找了个很舒服的位置就这样靠着。
“初见”齐礡低低叫了一声,他想,还是由他把事qíng告诉她,他也想过要瞒住她的,可是,如果将来她知道了,怕是会怨他。“我有话想跟你说。”
“什么事啊?”初见抬起头,笑眯眯看着他,小手在他脸上蹭了蹭。
齐礡轻笑,拉下她的手,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很少在初见面前有这么沉重的脸色,“初见,你是不是见过……淳于雱了?”
初见一怔,手,从他脸上滑落到他肩膀,然后,不自觉地收了回来,有些微凉。
“你知道了?”她以为掩饰得很好,不会有人知道她去静容斋的,并不是她想要瞒过齐礡,而是其他另有目的的人。
静容斋是个禁地,而她身为王妃,怎么可以去那里?又怎么能和叛兵见面?
齐礡能知道,是不是别人也能查出来了?她会不会连累了齐礡?
看着初见yīn晴不定的脸色,齐礡虽不能全猜中她在想什么,但他是心如明镜的,初见说过爱他,说过心里只有他一人,那她就绝不会对淳于雱有什么暧昧不明的想法。
他只是,不知该如何将接下来的事qíng说出来。
纵然初见对淳于雱不再像以前那般,但淳于雱对初见来说,也很重要吧。
“是不是……他又被抓回去软禁了?”初见脸色有些发白,她甚至不敢抬头看着齐礡,怕看到他失望痛苦的眼神。
“没有……”齐礡轻声说着,看到初见这样小心翼翼害怕自己的神qíng,他的心揪成了一团,就连说话都有些艰涩了。
“那……那……”初见支吾着,如蝴蝶翅膀般的眼睫毛颤颤发抖。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她见了淳于雱的?
“初见”齐礡叹了一声,“抬头看我,不要觉得怕我!”别人怕他,他无所谓,可是如果初见对他露出一个哪怕只是很微小的害怕的表qíng,都会让他很不好受,他觉得他现在的心就像被一只大手紧抓着,很痛。
52书库推荐浏览: 归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