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握住的右手被紧紧地拉住,转过头,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夫君。
“救救她吧。”此时,苍老的男子的眼睛,便如其怀中的白狐一般,圆骨骨的,充满乞求与讨好。
沉默了稍许,那叫宁的老妇人终于碍不过自己的夫君,“仅此一次,伤好了便叫她立刻离开。”对于救这个女子,她倒也不是那么排斥,毕竟她那不怕死的拼命冲劲,以及深厚的功底,死了也实在可惜。
旋身想要去拉已是陷入昏迷的风若qíng,却不想被傲云防备地挡住。
“不想她死,就让开。”挨了自己一鞭的人,皆是当场毙命,而她,如若这么不争气,那么她也没有办法再救活她了。
傲云顿了顿,终是让开。毕竟以这人如此高qiáng的功夫,也没有必要来欺骗自己,况且,在如今这qíng势之下,也只有死马当作活马来医了。
老者叹向她的鼻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怎么会?
挨了自己一掌,又受了自己那么重的一鞭,内力早该被打得破散,怎么会有一股力量在维系支持着?
却见其脖间一根丝线,老者一个拉扯,却见一颗正闪动着微弱光芒的水晶,双手一滞,就连她身后的老人也是满脸诧异:“这不是……”
“看来,是到我们还恩的时候了。”看着手心的水晶,老妇人第一次露出和煦回味的神qíng,耐人寻味……
授武报恩...
风若qíng被两位老者架进了一件极其寻常的屋子,就在傲云也要紧跟入内之时,那名唤琰的老者挡在其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我要看着她。”傲云知道,自己不是这人的对手,却依旧挺直腰竿,出声要求。
若qíng受了那么重的伤,他要看着她,陪着她。对于伤了若qíng的这两人,他没有办法脱去防备之心,即使这两人不知为何反悔要救她们,他也暂时没法对他们产生好感。
“你进去只会打扰她们,你跟我去准备午膳,她们应该能赶上。”老者依旧不退让地挡在他的身前,笑话,疗伤的时候,最忌分心,也最忌被打扰。放他进去,除了担心也帮不上其他的忙,还不如陪自己去打打下手。
老者和煦地笑着,将屋外挂着的竹篮勾了过来,朝他提了提。
傲云的唇角微微一动,不甘地接过竹篮。或许是这老者总是显得温柔,也或许是之前他为若qíng求qíng,对于他说的话,自己愿意相信这么一次。想想自己与若qíng已经是一日多未进食,若qíng如若醒来,定是饿了,便也不再反驳他的要求。
跟着老者,来到后面的小平屋。听着老者的喋喋不休,若qíng知道了他叫秦琰,曾经是江湖儿女,听着他讲述自己闯dàng江湖时的经历,以及所遇到的希奇古怪的事qíng,傲云一声不吱。
虽然老者说得jīng彩也很动qíng,可自己此时心中有事,为若qíng担忧着,加上身体饿得虚弱的荒,却是也没力搭上腔跟着他附和。
这里除了两位老人,以及一只白狐,倒也没有其他人烟。这白狐似乎是通着人xing,老人将它放下后,它便自己跳到一旁的小暖窝中躺了下来,满是绒毛的脑袋朝着里面蹭了蹭,便挂着笑容睡下了。
这么荒凉的地方,叫傲云想起之前碰见的两名寻宝的女子,傲云有些迷糊,她们是如何来到这里的,而且怎么会没有碰见这两个奇怪的老人家。
“这几十年来,倒也有几批人马到过这里。不过,却没有一人能够活着离开。”两只哟偶些浑浊的眼珠,直直地望进傲云的心中,准确地抓住他此时的所思所想。
面对如此可怕的敌人,傲云低下头,不再去直视他的眼睛。忙将竹蓝放在一旁的矮蹲上,将篮子内的食材一一取出,放在案台之上。按照曾经师傅教给他的步骤,将食材清洗gān净,切好放在一旁的碟子内。
而那秦琰倒也不动手,只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看着他不熟练的握菜刀的手法,以及被切得有大有小、粗细不均的食材后,他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自是知道自己的手艺粗略,况且被他这么一笑,傲云倒也面色一僵,勉qiáng的扯动嘴角。
接过傲云手中的菜刀,手法利落的刀起刀落,就如若比武耍剑时那般毫无多余的动作。只听得菜板之上传来错落有秩的声响,食材便分碟归类好。
“当年,我也不会厨艺,可后来发现,为自己心爱的人做饭,是一种享受。”带着浓浓的满足与幸福,下刀虽是利落却显温柔。
“你为什么要救我们?”既然这么多年以来都没有活人走出去,为什么要破例救他与若qíng?而且,这秦琰xingqíng较温和,可那xingqíngbàonüè的老妇人,怎么最后也改变了主意,那么积极地去为若qíng疗伤?
“你知道宁她的姓氏是什么吗?”秦琰熟练地将切好的食材下进大锅里,用铲子翻滚着。
那个奇怪的老妇的姓氏?困惑不已地摇了摇头,他怎么会知道。
“欧阳,他叫欧阳宁。”
欧阳?傲云灵光一现,那不是西盟皇室所独有的姓氏。
“她是皇族人?”皇族的女子,与跟着母亲跑江湖的男子,为什么她们会隐居于此,似乎也有了解释。
点了点头,似是回忆起那段甜蜜而又充斥着枯涩的往昔,秦琰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当年,宁是最有希望登上皇位的皇女,而他则是宁成就帝业最大的绊脚石,就在先皇千方百计要除去他时,宁为了他脱离皇室,放弃唾手可得的一身荣华,与她隐居于此。
听着秦琰的讲述,即使是讲到最坎坷的遭遇,也是带着幸福与快乐,如一只经历太多苦难,终究化茧为碟的彩碟,只记得如今的光彩,而忽视过往必经的苦难。
对于这样的经历与qíng感,傲云是倾佩的,对于之前没有什么好感的欧阳宁,也多了份尊重之感。毕竟,一个处于荣华之位的女子,为了忠于自己的qíng感,心甘qíng愿地与自己心爱的男子隐居,做个村野妇人,这样的决绝,就连普通女子怕是也做不到。
“当年我们在逃亡时,是冥门的门主收留的我们。”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看到那丫头身上的冥门主人信物的时候,会那么惊讶,那时的冥门刚刚被三国围攻自降,而自己与宁却恰巧撞进了她们的领地,不想,那门主不仅不因她们的身份而记恨排斥她们,反而收留照顾他们。他清楚地记得,那里的大多人,都是那么善良友好。可以说,冥门是他们黑暗之中的一盏明灯,是让他们重新燃起希望,照亮前路的启明星。
而这一次,仿佛往事重演,冥门的新少主竟然无意中闯进了他们的眼帘,莫非是上天冥冥中注定,给她们一次还恩的机会?
“冥门?”傲云毕竟年岁不大,他出生的时候,冥门早已被世人所淡忘,也不再有人再提起这个已经成为历史的词,是以他对这冥门毫无概念也是不足为奇。
见他如此懵懂,秦琰也知那丫头还未向他表明自己的特殊身份,既然如此,他也不便多嘴。这冥门牵扯太多的是非,它的出现注定会颠覆如今的格局,以傲云现今的实力,即使知道了这一切是非也不见得能够帮上什么忙,反叫他白白担心。
如若那丫头注定要登上高位,那么这小子如若跟不上她的步伐,今后必定会郁郁寡欢。看来,他也有了其他可以报恩的方式了。
“其实救她,只是是希望这世间多一对有qíng人罢了。”几十年以来,摸索到这里的人,不是一些利yù熏心的,便是些别有居心的,如若将这些人放出去,那么这个地方便不会再如此安宁,这也是自己从来不阻止宁杀了他们的原因。
可这一次不同,这两个人的眼中透露着人善之美,即使是那看似冷血的丫头,也是真切地关心着自己的夫君,不惜以命相拼。
他喜欢这两个孩子……
有qíng人?听到秦琰如此描述自己与若qíng,傲云显得有些迥然。在他人眼中,他与若qíng真的已经算是——有qíng人了吗?心中顿时如抹了香蜜一般,甜丝丝的。
余光扫she到一旁的小白狐,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们的孩子呢?”成婚那么久,怎么会就她们两位孤寡老人在一起,她们的孩子没有陪伴在她们的身边吗?
不想,这个问题,却叫秦琰神色一黯,而傲云也随即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可能揭开了他过往的伤疤,就在不知该如何是好时,秦琰终于开口了。
“曾经怀过一个孩子,在逃亡时,流了。这么多年来,便一直再未怀上。”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虽然宁一直不介意孩子的事qíng,可这总归是自己心头的一个憾事。
傲云抱歉地看着他,将手覆上他那如苦竹般的老手,无声地安慰着。
孩子,是每一个男子的渴求,尤其是为自己心爱的人生一个孩子。想起自己与若qíng,她们已成婚数月,手轻轻地抚上自己依旧平坦的腹部,何时,他与若qíng才能有一个属于她们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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