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诡异的事qíng发生了,刚刚还费了一番功夫才bī退敌人的厉王,竟然几个错身,在几招之内,便将其余的刺客皆打落于地。
“你们今日失败的最大原因,便是低估了本王。”她欧阳厉琼岂是个被人耍弄的女人,刚才的打斗只不过是因为好奇,以及近日来没能活动筋骨的缘故。
这话以及刚才那一手,叫几名刺客升起一股不安。
地面的细小石快离开地面,升至半空,在几人惊恐的目光中,飞速滑向地面几人,在其还未来得及抗议时,石块便扎进她们胸口,并从另外一侧飞出……
速度快到没有丝毫的血迹滴落,几人便失了xing命。
奎安忽然出现在一旁,看着街巷中的一片láng狈,“殿下,这些尸体由我来处理吧。”怎么她总是要处理这些?之前是殿下解毒时所用的男子尸体,再则就是这几名刺客的。
“恩。”在奎安极其效率地将几人运走之后,欧阳厉琼举起软刃,剑面显示着她那带着浅笑的面容。忽一抬手,软刃深深划过自己的左边手臂,血顿时溢了出来。
如那嘴角的一抹笑,鲜红而妖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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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王殿下遇刺受伤了!”一声大叫,传进府内,也传进了芙伶的耳朵。
受伤?那样一个武功高qiáng而又诡计多端的人,怎么会被行刺,而且还受了伤?
起身急步来到窗前,看着窗外的一片混乱以及那血染衣衫的女子。顿时,他抓紧胸口的衣襟,感觉自己周遭的空气全部凝结起来,浑身穿行的血液全部冻结。
厉王被手忙脚乱的众人扶进屋子,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厉王的身上,甚至忽视了一旁的芙伶。
chuáng上的人玄衣散发,一身褴褛,尤其是手臂处,虽是作了简单的包扎,却依旧不断地从伤口中溢出鲜血。如此láng狈的模样,哪里还像叫人生畏的厉王。忽然,躺于chuáng上的厉王睫光一抬,与他对视上,神色自若且平静,望向他的目光复杂难懂。
本该是大快人心,暗自窃喜,可芙伶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忽略掉心头那一抹撕裂的痛,不自在的撇开与厉王对视的目光,想要遮掩住内心的不平,在厉王的深邃的注视中悄悄地退出房屋。
站在屋外的花园中,看着随从大夫进进出出。
稍许,奎安来到他身边,“侍君,殿下让您进去服侍。”
本以为以芙伶侍君对殿下的不待见,自己要花些唇舌,没想到他只是微微一楞,迟疑了一会便转身进了屋。
看来,芙伶侍君并没有所见的那般讨厌殿下。
原来,殿下也不是完全的单相思啊。
矛盾心境...
“本王口渴了。”芙伶前脚刚踏进屋子,便听见欧阳厉琼那无病呻吟的命令声。
果真还是那个不顾别人意愿、喜好命令别人的厉王。看着她那副叫人生气的安逸神qíng,本准备踏向桌子的脚收了回来,转向一旁的塌边,坐了下来。想着平日总是自己被欺侮,而现今她难得一次的病瘫在chuáng上,能耐他何,便也无惧地看着她。
芙伶他那通透漆黑的睫子里纯净如往昔,没有一丝的杂质。而那眼中所闪动的灵动调皮的光芒,就像在这一片纯白中加入了一丝色彩,光彩夺目,夺去了欧阳厉琼所有的注意。
这样的芙伶,多了份生气,多了份可爱。
本该生气的她,却因为这份生气与可爱而放松下来。用那没有受伤的手臂艰难地撑起自己的身子,想要伸出手自己去拿一旁桌上的茶水。可却不小心撞到了其身旁的矮蹲,矮蹲轰然倒地,发出刺耳的撞击声,而欧阳厉琼也无力软下了身子。
芙伶急忙起身,将她按回chuáng上后,将一旁的矮蹲扶起。无奈地瞪了她一眼,看着她那有些委屈、有些受伤的神qíng却又无法谴责她什么,只得重重地跺着步子,将心中的不甘全部发泄在这地面上。来到桌前,倒了杯茶水恨恨地递给她,随着他有些粗鲁的举动,甚至有几滴水溅了出来。
见欧阳厉琼只是这么看着他,却迟迟不肯接过茶杯,便直接“砰”的一声朝矮蹲一放。
谁说他温柔体贴,气质脱俗,在自己面前,他便完全露出了原形,甚是粗鲁。欧阳厉琼哑然失笑,可这样的他,在自己眼中却是如此独特而有魅力。
一把抓住芙伶那叫自己迷恋的修长细嫩的手,牢固的不容他逃脱,哪里像刚才那般连起个身都无力的模样?只见她从怀中掏出玉钗,放入他手中后,便松开手,似没事人一般转过她的目光,接过一旁的水,喝了起来。
芙伶看着手中的玉钗,有些好奇地看着那故作镇定的厉王:“这是什么意思?”虽然第一眼便喜欢上这个玉钗,可对于她无缘无故的举止还是感到困惑。
“送给你的。”轻咳一声,有些心虚地目光四处飘移着。谁能想到,原来亲自送个礼物竟然会如此的难为qíng,如若叫外人看到她如此这副憋屈的模样,那简直是威信扫地。
“这是本王亲自为你挑选的。”余光看着芙伶转身,想要将这玉钗一同放进角落,急忙出声道。
芙伶顿了顿,狐疑地看着她。
“你有什么目的?”平白无故对他这么好,还亲自为他买礼物,这不像她,“是为了孩子吗?”如今,也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气恼着他的不解风qíng,却又无法在他猜忌的目光中说出自己的心意,不禁有些气闷:“你可以这么理解。”赌气地将头撇向一边。
可想想,这能怪谁,都是之前自己对他的漠视与残酷,叫两人处于如此的境地。
芙伶不去理会心中的失落是什么,毫不迟疑地将玉钗放进角落里,与那些之前送来的珍宝放在一起。
“你……”欧阳厉琼深锁眉头看着他,“你就这么讨厌本王?”他怎么就不能同其他男子那般,对她温柔些,对她讨好些?他怎么就不能当收到礼物时,欣喜地收下;当别人对他好时,不要这么执拗?
“对。”丝毫没有思考,便脱口而出。
“就因为本王伤了那风若qíng?”欧阳厉琼眯起双眼,那神色中有着bào风雨前的宁静。
芙伶并没有回答,只是紧抿着双唇,眼中透着一股恨意与气愤。
“如若那风若qíng真的死了,那你是不是准备恨本王一辈子?”
芙伶目光闪烁地看着她,之前,少主的果断与能力叫他佩服与爱慕,而面对那等待许多才出现的少主,他曾经誓死效忠。可眼前的这个人却伤了她,毁了她们冥门等待了百年的光明。如今,少主死了,冥门的人下落不明,而她却停留在这里,怀了敌人的孩子。
虽然之前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可现在……
复杂的心qíng,连他自己也无法摸透自己心底真实的想法。
“我……”
“殿下,听下人说您受伤了……”本是静默的屋子,一道尖锐的哭丧声打断了芙伶刚要做出的回答。
欧阳厉琼期待着的答案因为这忽如其来的一声而落空,愤恨不已,看着那穿的一身花俏,头顶一脸厚重妆容的祁葆杰,“你来做什么?”
祁葆杰瞪了芙伶一眼,随即在转向欧阳厉琼的时候,看着她手臂上包扎好的伤口,脸上泪水在眼眶中转动着,一脸的心痛与怜惜,仿佛稍一言语便会滑落下来。想要探向厉王受伤的手臂,却被她轻易的躲开。
感受到厉王不耐烦的目光,却不愿退缩。
这些日子,自己在这深府中仿佛就是一个透明人,不仅自己的妻主从不来看他,就连下人也怠慢他。自从那小贱人不知耍了什么手段,怀了厉王的身孕,整个厉王府全部围绕着他转,这已经威胁到了他作为正君的地位。
他不甘心,而这样的羞rǔ,他堂堂祁家最受宠的二少爷也承受不起。
“殿下,您伤的重不重……这……”楚楚可怜,如若被其他女子见到,肯定会为他而感到心中绞痛,想要将其拥入怀中好好安慰一番。
芙伶那本已被搅动的心湖,因为这一幕,而再次恢复平静。
他怎么会因为这种人而动摇,他怎么可以因为那一个小小的玉钗便对其消退些恨意?他怎么会忘记,这厉王府中,不只有他一个侍君,她的男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而自己只是其中的一员。
看到站在一旁露出讥讽、不屑地看着她的芙伶,欧阳厉琼顿感头疼,这样的他仿佛又恢复到前些日子的模样,不为任何人所动,“出去!”
祁葆杰转过头,以胜利者的姿态得意地看向芙伶。芙伶无所谓的想要转身,想要将空间留给这位正君,他不断地麻醉着自己,不要在意,不要在意。
“你不许走!”祁葆杰被一股大力推倒,如炬的目光仿佛要将他燃烧殆尽,“你,给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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