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那小厮,任凭如何bī供,皆是一副毫不知qíng的模样,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可不知道并不代表自己会放过她,是以也就有了如今她不堪入目的血人模样。
而这祁葆杰,不过是个棋子,想来也是不知道芙伶的下落,可她却傻傻地抱着一丝希望。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看着已经漫上小腿冰凉的水,鼻涕眼泪全部流了下来。
“不知道,那就等死吧。”一道悠悠的声音之后,石室便再次恢复了平静,只听到水“哗哗”流淌的声音,以及那“血人”吱吱呀呀的鬼叫声。
水,不断地向外流淌着……
渐渐地流淌上了他的胸口,与脖子。感到一种压迫的窒息感,张大嘴巴,呼吸着这石室中仅剩不多的空气,脸上的泪水早已与水滴所相混合,分不清你我。
在这石室中,本有的呼吸,随着水的浸泡,而渐渐地没了生气,渐渐地恢复了血染的寂静……
厉王府少了一个溺水身亡的正君,府中的人不感到诧异,而京都内的人也只当他没有福气服侍厉王殿下,幸灾乐祸地想着这正君之位。
“殿下,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做?”是继续前往白离国,还是留下来寻找芙伶侍君?
“本王定要找回芙伶以及本王的骨血!”白离国、冥门,算什么?都是与她不相gān的人或事,这一次,欧阳井华的玩笑开大了,既然如此挑衅与她,那么便应战吧,“欧阳井华,你终于彻底惹怒本王了!”
攻进宫门...
就在离京前一夜,武将军秦骛竟然携带女帝御赐的兵符、率领准备前去白离国的数万jīng兵朝京都皇宫突袭而去,进入京都之后,更是烧杀抢nüè、无恶不作,原本繁华的街道变得血流成河,百姓也是惊恐万分地看着这些忽然反叛的贼军,苦不堪言。
“陛下……陛下……”
小官一路高呼,上气不接下气地找到正在虞贵妃房里寻欢的女帝,几乎要带着哭腔、抖动着身子惊恐地说着:“陛下,秦骛大将军她……她造反了……,不久便要攻进宫来了……”
“你胡说什么?我娘她怎么会造反,陛下,你千万别听她们造谣!”秦虞忙攀上女帝的手臂,故作镇定,可眼中的慌乱却出卖了他。
“造谣?都已经攻进来了,还能是造谣吗?”挥开秦虞那柔若无骨的小手,没有了以往的甜言蜜语与柔qíng蜜意,只有冷漠与尖酸。
“把虞贵妃带着,随同朕一同前去会会秦将军。”欧阳井华嘴角拂过一抹轻笑,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费劲心理去收买利用的人。
“还有,将宫中以及京都所有的兵里调集起来,务必挡住反贼的势头!”
很快,众多官员便聚集在一起,簇拥着女帝,其身前以及身后跟随着大批的侍卫,听着宫门之外嗜血的撕杀声,惨叫连连,惊的宫门之内排排站立的文官个个qiáng打着jīng神,忍住想要退缩的双脚,老老实实地站在女帝的身边。
秦骛将军所率领的反贼极其骁勇,在一阵撕杀中冲进了宫门,反叛军纷涌而上,将宫中的百官团团围住。
“大胆秦骛,朕如此信任于你,你竟然背叛朕。”至今仍然不敢相信,自己费劲心思拉拢的人,自己施加恩惠,认为其会死心踏地的人,怎么会忽然倒边。
明明是同样的容颜,同样的身形与声音,怎么会这样?
“娘,你怎么能这么做?虞儿不信……虞儿不信……”秦虞在侍卫手中挣扎着,看见自己的母亲,以如此反叛的角色站在自己的面前,他一脸的震惊与痛苦。
他不信,而且母亲也没有理由会这么做。如今他们正受帝宠,而自己身为宫中的虞贵妃,因为有着女帝的恩宠,地位几乎是一人之下,在这后宫之中,没有人敢对其大声言语。而他母亲,在这西盟也是根基稳固,实在是没有理由,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有损自身形象的事qíng来。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一定有。
只感觉一阵冰冷袭上他的脖子,秦虞难以置信地看着身后的侍卫手中长剑,正稳当当地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对失去生命的恐惧叫他不敢摇动丝毫,“陛……陛下……,这……这是做什么……,快让她……将剑放下去,虞儿害怕……”
平日里,只要他用这种惊恐娇弱的声音哀求陛下,陛下总是对其疼爱万分,可这一次,他是压错了宝,没想到,这平日里夺取盛宠的撒娇,竟然使得女帝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并迅速地转移开在他脸上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前方的秦骛。
“如若你再执迷不悟,休怪朕手下不留qíng,取了你宝贝爱子的xing命!”口气中没有丝毫的犹豫以及商量的余地。平日都传,这秦将军尤为宠爱她的这个儿子,这也是自己一直以为已经抓牢她的缘故。
“哈哈——”只见秦虞竟然仰头大笑,鄙视地看着自己的“爱子”哀求的目光,以及女帝信誓旦旦、以为自己定会放手的神qíng,“要杀要寡,随便。”
“不,娘……”他的娘怎么会说出如此无qíng冰冷的话语,爱他的娘亲怎么会不顾他的生死,还火上浇油,将他推入火坑?
可对于他的哀求,秦骛没再多看他一眼。
这样陌生的母亲,叫秦虞彻底的失望,身子失去了重心,软软地依附着身后挟制着他的人。
“朕没有跟你开玩笑!”欧阳井华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不舍得或是不寻常,可是没有,她似乎就如同她所说的那般,丝毫不在乎她儿子的生与死。
既然如此……
“动手。”
此时的秦虞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知觉,他看不到身后侍卫点头领命,看不到刀光反she在其脸上的光芒,看不见从自己脖子上滴出的点点鲜红……
本是一朵极其娇艳的红玫瑰,便这么香消玉陨,遍眼是那一抹红,而他的眼睛,直至断了气息,依旧死死地睁开着,不死心地看着这叫自己无法理解的变化,看着自己耍了那么多yīn谋、用了那么多的心计得来的荣华与尊贵,全部变成泡影,消失在空际。
而他的死,依旧没有得到自己母亲秦虞的正眼相看。
只见其挥了挥手,身后的士兵全部簇拥过来,“昏君杀我爱儿,我秦骛此次反抗正是为爱儿讨个公道!杀!”
如此颠倒是非的本领,着实叫百官以及女帝心惊,她难道是想将她们杀尽?想以如此“正当”的理由,为自己的反叛找借口吗?
两军再次奋战到一起,杀得天昏地暗,毫不留qíng。
“保护陛下,保护陛下!”身后的侍卫将女帝围绕在中间,在拼死杀敌的过程,慢慢退后,将女帝带入到远离战火的宫殿。
进了宫殿,侍卫忙将宫殿大门紧闭:“陛下放心,我军定能将反贼bī退!”
“恩。”欧阳井华已是失可之前的贵气,显得有些失魂落魄,不知自己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皇姐,别来无恙。才几日不见,怎么会如此落魄呢?莫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从殿堂正中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侍卫忙抽出长剑,挡在女帝身前。却被一股重力袭上胸口,顿时被拍飞在半空,倒于地上,断了气。
“你——欧阳厉琼——”似乎一切都有了答案,本就怀疑的人现在正幸灾乐祸地站在自己面前,正是直接告诉她,她的预料没有错。而且欧阳厉琼所展露的这高深的武功,也着实达到了她想要的效果,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吓马威。
就是眼前的这个人,点燃了这混乱的一切。自己明明时刻严防着她,怎么还会让她有可趁之机?
只见欧阳厉琼稳稳地翘着腿,丝毫不忌讳真正的女帝便在眼前,大逆不道地坐在皇帝宝座之上,“难道被我说对了,要不怎么摆出这么一张哭丧的脸来?”
“欧阳厉琼,你到底对朕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放下翘起的腿,故作思索的模样走了下来,“皇姐是说那秦骛?他老早就是本王的人,皇姐不知道吗?”
“怎么可能?那秦骛就算认了别人为主,怎么可能连自己的儿子都不顾了?”
“那个虞贵妃真的是秦骛的爱子吗?本王怎么记得,她真正的儿子早在十年前便在本王手中了呢?”掰着手指,轻佻地算了算。
原来如此,印象中的确有一段时间,秦将军的爱子染了重病,两三年未让其爱子露面,再出来时,众人便理所当然得认定那妖媚的男孩便是秦将军捧在手心里的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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