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若蓝急忙遮挡住自己没有受伤的那边脸。前些年与风若qíng的那一战,使得她颜面尽失,不仅失去了京都第一武学的天才称号,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到了自己那个一直表现平平的妹妹身上。
这样的羞rǔ,真的是让她对风若qíng的恨意升至到了极点。
“妹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们毕竟是姐妹。”相信在那么多人的面前,风若qíng定不会卤莽行事,在这些人面前动手,再怎么讨厌,她也得装装样子,好平复民心。
可她有一点没有想到,那便是风若qíng从来不是一个会被礼所约束的人,也不会为了那些无关紧要之人,改变自己想法与行动的人。
风若qíng只一抬手间,风若蓝便被一狠诡异的冷风,重重地甩在一旁。
“啊……”一声痛呼,再抬首,蓝玉洁差点晕了过去。只见自己寄予全部希望的宝贝女儿,在失了帝宠之后,便没了任何出头的机会。如今,难道连她唯一完好的半边脸也彻底毁了吗?
只见鲜血从面部不断地溢出,顺着风若蓝的面颊留到下颚,长长的一道,正好与另一边的伤疤相对称,极具特色。
“蓝,蓝儿……”
风若蓝似乎此时才感觉到面部所传来的刺痛,感受到脸上的湿润,颤抖着手抚上自己的面颊,入眼的则是一片腥红。
不敢置信地看着风若qíng,“你……”她不敢相信,风若qíng便如此的不惧怕百姓的非议,不在乎自己的威望?
“你这个小蹄子,竟然对你的姐姐痛下杀手!”已经呆楞的风尚利怒斥着一脸无谓的风若qíng,她完全忘记了,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立场站在这里,教训风若qíng。
“记住,你没有资格站在这里,以这样的口气同我说话,我是冥门少主,是这片大陆的统治者,而你——什么都不是。”将食指放在眼前,轻轻左右晃动着,嘴角的笑意邪魅而又醉人心扉,“亲爱的‘姐姐’,这就当是我给你的见面礼,这辈子,你就好好的珍藏吧。”
这道遍布面部的伤疤,怕是这辈子,也无法消除了吧。对风若蓝这样一个极其爱面子的人来说,这样的惩罚,才是最重吧。
“你,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母亲的吗?你这个逆女!大家来评评理,身为风家人,身为西盟的祖孙,竟然帮衬着冥门,这样的人,是我们西盟永远的敌人。”
身旁百姓躁动,蓝玉洁已是完全拿捏住了西盟百姓的心理,促使着她们而自己出头。
被冥门的侍卫拦阻在身后的百姓也开始挣扎着想要冲上前,向这个叛国之人讨个说法,一时之间,场面有着一度的混乱,而在这混乱中,傲云紧紧握着风若qíng的手,给予她支持,无论她做什么决定,自己都会一直陪伴着她,到最后。
忽然,一阵忽如其来的飓风席卷而来,卷起阵阵沙石,迷住了众人的眼睛,待万物平静下来后,人们皆静了下来,万分惊恐地看向站于中心的风若qíng,只见其扬起一手,轻轻摆动,随即缓慢地将手放置于身后。
“归顺冥门之人,皆免去三年的税务;而如若有任何歪心思,只有死路一条。”
谁都明白,风若qíng这是在先威胁,再加以恩泽,可即使知道,也没有几个人敢出声反驳,谁不想有个活路,且免税三年对她们来说的确是一个不小的诱惑。而几个依旧想要冲出来的人,立刻被身旁的侍卫毙杀于宫外。
受此惊吓,聚集的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宫门的风家人。
“你们是要继续留在这儿,还是要我送你们离开?”这是她最大的退让,要么她们自动消失在自己的面前,要么便死在她的手中。
风尚利带着自己的夫君、与女儿,神qíng复杂的瞅了傲云一眼,便也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这便是我的亲人。”冷哼了一声,风若qíng与傲云望着那远远离去的几道背影,心底无比的平静。
可傲云却扯开唇角,笑了起来,“你不会杀她们的。”
“恩?”
“因为,你的眼睛中没有杀气。”如今,两人之间的了解已经无需过多的言语,便可相互猜透对方的心思,风若qíng刚刚虽然嘴上不绕人,却是对她们已经是处处留qíng了,否则她们也不会留着自己的命,风光到现在。
“她们,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她们已经无法激起我任何的心痛与恼怒了,杀了她们只会污了我的手。”从这一刻起,对她来说,风家所有的人都是如此的陌生,没有了之前淡淡的不平静。
从这一刻起,她,异世的一缕幽魂,便彻底的侵入到这具身体,毫无fèng隙。
为爱容忍
经过这一波闹剧,西盟国的百姓对风若qíng对了份畏惧,风若蓝还未动手便再次落败,更彰显了风若qíng的深不可测,几个心胸澎湃之人出头后,皆是落得一刀毙命的下场后,再无人敢不要命的前来挑衅,且得到三年不上缴纳税的好处,反抗的意识更是弱了下来。
而自风尚利与风若蓝等人回到风家那败落的府宅后,四处宣扬风若qíng的残忍与嗜血无qíng,风若qíng六亲不认、冷血的形象瞬间在西盟百姓心目中建立起来。比起之前厉王的好色冷酷,更是叫人不敢贸然得罪,皆是远远观望。
任谁形象受到如此大的损害,都会气愤难当,可风若qíng却是只说了句“好”。
如今冥门刚刚将西盟纳入囊中,并不是实施仁政的时候。在这当头,只能以武力与恐吓才能震慑住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所谓的“正义军”,有她这个恶名远扬,也为她们冥门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而风家,因其自身本就对她们没有任何的感qíng,所以可以如此的决绝,可傲云不同,他毕竟在祁家生活了二十几年,虽然不受重视,却也或多或少有了丝感qíng存在。虽然傲云不主动向她提起,可风若qíng知道他隐藏在内心的担忧与关心。
她没有任何的立场与理由,让傲云为她切断血缘的亲qíng,这样的选择与放弃显得她太过霸道,也使得傲云在这份感qíng中太过被动。
“祁家最近怎么样?”瞒着傲云,私下让身边的暗卫去打探祁家人的消息。
自祁葆杰暗中对芙伶下毒,被厉王无qíng处死后,祁家便以极其诡异的速度损耗着,前段时间盛传祁家败落,一家人已是被驱逐,没了消息。
风若qíng知道,这也定是与厉王脱不了gān系。像厉王那般爱恨分明的女子,对待芙伶的爱定是深入骨髓,同样的,对于伤害到芙伶的人,定也是恨之入骨。祁家算是彻底败在了无知的祁葆杰身上。
“祁樊谷带着梁思等人,随着流民到了城外,很是落魄。”暗卫这样说,已是有些保守。这断时间,两国的对立与战争,百姓受到极大的冲击。而祁家更是因其背后的“有心人”,而受到了更大的冲击。
“将她们接到京都,找个院落安置下来吧。”她一向不是什么心软之人,这已经是她对待不喜欢的人,最好的安排。
暗卫办事的能力一向利落,仅仅三日,安置妥当的消息便传回宫中,祁家剩余的人已被全部安排住进了京都城西的一座不大的院落中,虽然不及以前的祁家富贵奢华,却相较于前些日子的流离失所,简直是天堂般的生活。
波弄着手边的香玉,沉默稍许,“带少君去院落看看她们吧。”很想傲云的心,不再塞进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物,可她却是清楚的知道,这些过往无法彻底的清除,她可以对任何人耍手段、使狠计,却无法对傲云欺瞒半分。
她不会以爱qíng为名义,来自主地决定自己的夫君一切事务,来qiáng制的排除掉他身边一切自己所不喜欢的人与物,她要的爱是光明磊落,落落大方的。
是以,为了傲云,她可以容忍祁家这群惹人烦的蚊虫在自己眼底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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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云则是在若qíng神秘的笑容中,随着暗卫去办所谓重要的事。直到她被带到一座简朴却雅致的庭院后,暗卫便恭敬地站于他的身后,等待着他的踏入。
“这是哪儿?”满脑的疑云,止不住疑惑转头问着身后的人。可她们并未明说,闪过与临行时若qíng同样别具深意的笑容,“少君进去便知道了。”
知道从这些嘴硬的暗卫口中探不出什么,便也不再勉qiáng,直接推开门率先踏了进去。
当他看见迎面走来的沧桑的女人后,错愕、惊喜以及感动等复杂的qíng绪同时涌上胸口,原来这几日若qíng忙碌不已,便是在做这件事qíng。她知道自己的担忧,也知道自己无法说出口的请求,她竟然是这样一个体贴入微的妻主,而这样的体贴入微竟然是只为了他。
“你是……傲云?”此时的傲云身后跟随着两名铿锵孔武的女子,三人皆是穿着上好的锦罗绸缎,虽只是极为简单的样式,却遮掩不住几人脱俗的气质,而走在前面的男子,浑身散发着一股贵主的气质,叫人心生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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