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冷笑一声:“难怪要走呢,是找青梅竹马去。”
昕悦看他一眼没说什么,只觉得水生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男人摇摇头,“我被人从江边救起的,可是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连自己的名字也不记得。”
江菱喃喃自语:“从江边救起,那就对啦,没错,就是你。十几年的邻居,我认不错的。”回身对昕悦道:“姐姐诶,这是水生哥,就是馨香嫂子的丈夫啊。嫂子这些年不肯改嫁,独自一人带着大宝、小宝吃尽了苦头,还有婶子,若知道你还活着,不知有多高兴呢。”
昕悦恍然大悟,在扬州时江菱就和馨香叫水生嫂的,原来她的丈夫还活着,馨香这些年的苦也算没白受。
昕悦马上招呼江菱带他进院,又找人套车去接馨香母子和她婆婆。
经过云海身边时,特意顿住脚步看他的表qíng,“有人吃醋了。”
云海不理大嫂,扔了嘴里的糙叶,转身回房。郭叶掩着嘴偷偷的笑。
馨香一家团圆当然是喜出望外,大宝长高了不少,见了gān爹、gān娘跪下就磕头。喜得昕悦不知拿什么好吃的给他才好。
杭州王家有个婆子来报:“亲家公子、夫人,小的是来报喜的。我家夫人又生了一对孪生兄弟,老爷、老夫人都高兴的不得了呢。”
“哦,彩云很厉害呀。”昕悦笑着看向云庭。
“我家夫人有句话让小的带给齐夫人,她说她好想生一个像风儿那样漂亮的女孩子。”
昕悦抚掌大笑:“你回去告诉她,再接再厉吧,哈哈。”
冬去chūn来,百业复兴。举国上下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齐家又开始了日进斗金的日子。
齐云树参加科考,中了个举人,被封作州立学堂的博士,吃上了官饭。也算完成了他的心愿,靠自己的本事求取功名。
公主下嫁宛州,举城狂欢,且吸引了周围十几座城的人来看热闹。
齐家的饭店、酒楼爆满,悦菱记的纪念品供不应求,于是又狠狠的赚了一笔。
只是原本的大产业绣房和成衣铺买卖欠佳,只因战争期间停业做军装,很多老顾客都被别家拉走了。
昕悦听了至微微一笑,这有何难?把裁fèng们叫来耳提面命了一番,各人纷纷点头。
又是一年宛jiāo会,今年比以往哪一年都要热闹。
因为太守大人和公主千岁与民同乐,还要参加比赛呢。
齐家的人在街上出现,引发一片哗然。
风儿身穿一套水粉色衣裙,下摆处绣有翩然yù飞的蝴蝶。小女孩身资灵动,步态轻盈,环绕于母亲身边。
昕悦是一身深粉略带藕荷色的衣衫,俏丽又不失庄重,裙摆处绣有大朵的牡丹花,和风儿在一起刚好是蝶舞花丛的美景。
云庭穿一身湖蓝色长衫,腰系玉带。意儿是天蓝色长衫,腰中系着小几号的玉带。
一家人俱是同样布料和绣工,衣领袖口处都是祥云图案,皆佩戴柔润的和田玉佩。走在一处,既让人眼花缭乱,又暗叹美景如梦。
云树一家都是紫色衣衫,也是相同的材质和做工,只样式上略有差别,走在一处,也是温馨和谐。
云海和郭叶、江菱都穿huáng色,俊男靓女把一身衣服都衬得高贵了。两个女孩紧紧拉着手,兴奋的东看西看。江菱在众人苦劝下终于留下,最后定于同时成亲,不分大小,以平妻论。
三姨娘懒得出门,彩霞、彩蝶留在家里陪着母亲。
众人都在打听这种家庭套装在哪能买到,后来恍然大悟:齐家的铺子里呗。于是当天成衣铺就被人踢破了门槛子。
郭冲抢得彩球送给新婚妻子,安宁美的合不拢嘴。
回家的路上,却见有一行人立于路边阑珊处。
昕悦脸上微僵,抬头对云庭道:“我过去说句话。”
他点点头,看着妻子走过去。
“姽婳,你都好了?”
“是啊,都好了,多谢夫人惦记。”姽婳未着黑衣,而是一身良家妇女的打扮。
“夫人,我想你了呢。”婵娟看一眼楚一诺的脸色,壮着胆子跑到前面来。
“呵呵,婵娟,我也想你了。”昕悦拉住她的手。
楚一诺静静的看着她,脸上不带一丝表qíng。
“庄主和姽婳姐姐成亲了。”婵娟小声道。
“是么,那很好啊。”她抬眼看向他,“时间久了会越来越好的。”
她转身告辞,回到丈夫身边。
云庭紧紧握住她的手,一起回家。
云树看那边祝四少扶妻子上马车,小心翼翼的qíng状处处表露着关爱之qíng。前太守罢官充军,他还能如此对二小姐,自己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云庭扫了一眼:“云树,珍惜你所拥有的吧。”
云树微笑:“大哥放心吧,我明白。”
晚上回房,昕悦对云庭笑道:“其实二女侍一夫也不错。”
“悦悦羡慕么,那为夫再娶一个如何?”
“你敢。”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诶,我有个问题,你说新婚之夜该入谁的dòng房呢。”
他嘿嘿的笑:“这你就放心吧,云海摆平她俩不成问题,也不看是谁弟弟。”
“呸,臭美吧你。”
“不服么,来,大gān一场。”他扑了过来。
“走开,人家今天累了。”
硬的不行来软的:“悦悦,我们在生个孩子吧,你看意儿和风儿多可爱,可是他们长大就不好玩了。我们再生个小的出来玩。”
咩吾!你这生玩具呢?
“不想。”
“悦悦总爱说反话,不想其实就是非常想。”脱掉自己的衣服。
“我想。”
“哦,你终于肯说实话了。”来扒她的。
“我到底该想还是不想?”她郁闷了。
“你想不想都没意义了,我已经进来了。”他疯狂了。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部分完结,接下来会有二姨娘、彩云、云海、齐御风几人的番外。
二姨娘番外
那年我十六岁,在齐家的绣房做工。
暮色四合,其他人都回家了,我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儿,寄居在一个远房亲戚家里。绣房副主管便是我的表舅,于是他悄悄把钥匙给我,让我多做些工,自己攒些嫁妆。
一个瘦肖的少年走进来,问我:“你怎么还不回家呢?”
我抬眼看向他,直觉上他应该是个可靠的人。“我想多做些活,多挣点钱。”
“你很缺钱么?”他好奇的看着我。
“我不缺,不过我住在表舅家,挣钱多了舅母会很高兴。”我低头绣花。
“天这样黑了,你看得见么?”
“勉qiáng可以。”
他走到管事的桌案后面拿出一根蜡烛点上,屋里顿时明亮了很多。
我却急忙制止:“不行,这样管事会发现的。”
他无所谓的笑笑:“没关系,只点一会儿看不出来的。”
他坐到地上,把头埋在膝上,闷闷的说:“我挣钱多了,我爹也会很高兴,可是我不明白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我觉得他很好笑,钱自然是越多越好了。“我家乡闹水灾,很多人都饿死了,包括我父母。所以,我觉得钱越多越好。”想起爹娘,鼻子酸酸的。
他抿着嘴看我良久:“你哭了么?”
“没有,我的泪已经哭gān了,以后我要坚qiáng,再也不哭了。对了,你是什么人,来这里gān嘛?”
他吃了一惊,然后笑道:“你是新来的吧,我没见过你。”
“是啊,我也没见过你呢。”
“我是……晚上负责在这里看房子的人。”
“哦。”我轻轻应了一声不再说话,专心做活。
他就在一边坐着静静的看我飞针走线。
从此后,他便每天帮我点一会儿蜡烛,简单的聊几句天。
许是见我面huáng肌瘦吧,有时他会拿些吃的来,我先是一点儿也不肯吃,后来禁不住他劝就和他一起吃些。
看的出他是一个善良的人,天冷了,我便做了一双棉手套给他,看他欢喜的样子我也很高兴。
有一天他蔫蔫的自言自语:齐家的绣房为什么比不上祝家呢?
我笑了:“齐家老爷太古板,绣来绣去都是那些老样子,听说祝家总有新花样呢。”其实我也不太懂,只是听绣房姐姐们说的。
“对呀,”他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上次我有听顾客提过这一点,怎的就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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