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庭嘴上说着别闹,却还是吃了,并趁机在她的小舌尖上嘬了一口。
————自己尽心服侍大少爷五年了,却从没被他正眼看过,如今他却对这个女人极尽宠爱,只有看她的时候才会有那么温柔的眼神。
小红以为他们夫妻调笑忽略了她,却不知道她眸中闪过的一丝妒恨早已尽收二人眼底。
齐云庭拉过昕悦的手臂往怀里一带,就让她坐到自己腿上,圈进怀里。
眼皮都不曾抬,冷冷的说道:“小红,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的作风,最好自己从实招了,或许还有条活路,不然让我查出来,看我不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下去自己考虑吧。”
小红深吸一口气,退下了。
昕悦把玩着齐云庭的发丝,“你不觉得她刚才回答的太完整了么,就像打过糙稿似的。”
“放心吧,不出三天,她就顶不住压力了。悦悦,这几天为了让你养身体,我可是憋了很久了,今天晚上一定要开荤。”
狂热的吻狠狠落下,昕悦暗自后悔下午因为天热换上的这件低领衣服给了他可乘之机。
这一大家子
小妍和吴妈回来的时候,刚好撞上这香艳的一幕,羞红了脸,心想:大少爷和少奶奶亲热也不关门。
齐云庭对自己院里的下人是不避讳的,拍拍昕悦的屁股让她起来,对小妍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妍。”
“恩,看你也是个机灵的,以后跟着大少奶奶多长几个心眼,留神吃的喝的是否安全,注意可疑的人。”
“是。”
昕悦摸摸瘪瘪的肚子:“吴妈,怎么还不开饭?”
“回少奶奶,刚才老爷叫人传话来了,说十天的流水席结束了,大少爷和少奶奶的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今晚叫大家都到前厅吃个团圆饭。然后开会说说后天宛jiāo会的事。”
齐云庭说道:“那好,换件衣服,我们就到前厅去吧。”
“我这件衣服下午才换的。”
齐云庭伸手在她身上点点:“这、这、还有这些,换件高领的。”
昕悦看看领口红紫的吻痕,嘴上说:“就该让人们看看你的shòu行。”却还是换了一件,把它们遮了起来。
走了好远的路,总算到了前厅。
一大家子落了座,其实这几天也都见过了,只是没说几句话。
齐老爷坐在正中的主座上,右边依次是齐夫人、二姨娘、三姨娘,左边是云庭、昕悦、云树、云树媳妇范秋霜、云海、彩云、彩霞、彩蝶。刚好围成一个大圆圈。
齐老爷有些虚胖,面目祥和。
齐夫人庄重大方,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出身,严肃中透着死板。
二姨娘长着一对勾人的狐狸眼,因为协助大夫人管家有些权利,倒也不怒自威。
三姨娘仗着年轻漂亮,打扮的花枝招展。
云树文文弱弱一副书呆子的模样,秋霜清冷孤傲,却也恪守本分。
云海调皮的很,不时拿新奇的眼光偷眼看新进门的大嫂。
彩云是齐夫人一手教育出来的,深有修养。
彩霞、彩蝶还小,也就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
谁也不说话,菜上齐了,就开始默默吃饭。
昕悦看着自己跟前的一盘凉拌苦瓜,一盘溜鳝鱼段,暗自叫苦,这饭让人怎么吃呀。
齐老爷跟前的一盘竹笋炒ròu很是鲜嫩,馋的昕悦直咽口水。
可是咱虽是现代人,毕竟也是懂文明、讲礼貌的现代人呀,也不能把筷子伸到公公跟前抢ròu吃吧。
昕悦只好寄希望于齐云庭,不时暗示那竹笋ròu片。
盘子都快被瞥出dòng了,齐云庭却无动于衷,莫非没看到我的表qíng?
他们各自闷头吃着自己跟前的菜。
看来这一家子都没有互相夹菜的习惯,想想也是,老爷有三个媳妇,给这个夹,不给那个夹;或者给谁夹得好了坏了,就得争风吃醋。
索xing自己吃自己的。
昕悦表面上正襟危坐,暗地里眼珠早就转来转去了,偷偷瞄瞄这个、看看那个。好在人家都不抬眼皮,她就可以尽qíng的做些小动作。
这哪像一家人啊,一点热乎劲也没有。冷漠、刻板、规矩多、还有一圈下人在旁边看着。
在宿舍里大家抢饭吃都比这有滋味。自己原来那两个家就比不上别人家亲切,却也还有家的味道。若是以后都要在这种气氛下吃饭,那真是天然减肥疗法呀。
不行,得打破这个规矩。
昕悦谄媚的夹起几片苦瓜,送到齐云庭碗里,“夫君这几日cao劳了,吃点苦瓜败败火。”
齐夫人疼儿心切:“庭儿从小就不爱吃苦瓜的。”
昕悦一听,偷偷高兴,不爱吃好啊,我还不爱吃呢。
真想把苦瓜都夹给他,然后告诉他:小孩子不要挑食。
算了,这孩子也不容易,看在他担惊受怕的份上,就饶他一回吧。
昕悦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米饭往嘴里送,苦瓜她向来不吃,鳝鱼那东西看着就恶心。反正自己院里有小厨房,大不了一会儿回去加顿夜宵,
心里暗骂齐云庭在众人面前装正经。
齐云庭终于良心发现夹了些竹笋ròu片给她,小声道:“一会儿爹还要开会,你多吃点,不然饿死你。”
昕悦终于得偿所愿,开心的吃起来。
吃完饭,大家都从餐厅出去走向客厅。
昕悦在后面悄悄拉齐云庭的袖子,“以后不会每天都来这吃饭吧?”
“不会,只有初一、十五、和有其他事的时候才聚餐的。”
“还好,不然我会饿死的。喂,你有没有带银子,借我二倆。”
“gān嘛?”
“我要收买一下负责端菜的人呀,好让他们把我爱吃的放到我面前。”
“别丢人了。快走吧,人家都进去了。”
他们俩在后面窃窃私语,引得大家都偷眼往这边瞧。
齐夫人不悦的扫了一眼,心想小户人家的女子就是没见过世面。
昕悦牵着齐云庭的袖子在他坐好后,就坐在了他旁边。
不想,他却用眼神示意她起来,小声道:“那是云树的位子。”
昕悦这才发现云树一直站在椅子旁边等大哥先坐。
“哦,那你坐吧。”昕悦起身让云树坐下。
心想:大户人家,规矩真多,椅子都不能乱坐。
问齐云庭道:“那我坐哪?”
“你没有座位,站我后面。”
“什么?”
昕悦转眼一看,齐老爷和齐夫人坐北朝南在正位上,对面四个位子分别是二姨娘、三姨娘、彩霞、彩蝶,这一面四个位子依次是云庭、云树、云海、彩云。
秋霜早已规规矩矩的站在云树身后。
靠,这不是欺负外姓人么?
连彩霞、彩蝶那样的小丫头都有座位,凭什么就只有自己和秋霜应该站着。
好歹我也算个长房长媳吧?
昕悦愤恨的站到齐云庭身后,嘴噘了老高。
二姨娘眼里闪过一丝好笑的神qíng,齐夫人则是满脸不屑。
若老爷的训话三两句就完了,或许昕悦还能忍,可是他不疾不徐的说了一个半时辰还没有停的意思。
昕悦这个气呀,三个小时了,腿都麻了,除了那回坐火车没座,就从没站过这么久。
她大概也算听明白了,后天是宛jiāo会,是宛州一年一度的商品jiāo易盛会,届时有划龙舟比赛助兴,还会有大宗货物jiāo易,全国各地的客商云集,会签下很多订单。而且这一天不拘礼节,全城出动,大姑娘小伙子还可以趁机暗送秋波。
凑凑这个热闹倒是蛮好玩的。
齐老爷问云庭:“你才从北方回来,指挥练好了吗,不行的话就还让管家来吧。”
“爹,你放心吧,划龙舟我也不是参加一回两回了,没问题。”
老爷又问云海:“云海,你今年是第一次掌舵,到底行不行呀?”
云海拍着胸脯保证:“爹,你还信不过我么?去年是因为我在山上学艺没回来,才让祝家得了第一,今年我回来了,咱们家必定是第一名。”
老爷慈爱的笑了:“什么第一不第一,不过是大家热闹热闹。家眷们也都闷在家里一年了,到时都出去给你们助威。”
众人脸上都是高兴的神采,毕竟古代女子难得出门。谁不愿意出去放放风呢?
昕悦悄悄凑到齐云庭耳边:“为什么我没座位?”
“这是规矩,儿媳妇要生了孩子以后才能有座位。”
什么破规矩,简直没人权。
真可恶,原来还得母以子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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