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起无奈地纵马直奔皇宫。
姬赢得了这个消息,眼中的盛怒骇住一屋子的大臣,姬广渊也在其内,心中暗自已不知把姬广瑞和姬广宸骂了多少,赶忙挺身而出“父皇,这事jiāo给儿臣去处理吧”
姬嬴抿着唇,盯着儿子好一会儿,慢慢将视线转向各位大臣,大臣们吓得使劲低头,谁也不想接这个差事,姬赢最后将视线定在兄弟姬鑫脸上“这事jiāo给你去办吧,你即是宗正寺寺卿,更是他的叔父,他得了失心疯,已不能正常行事,为免他出意外,将他圈禁到海丰园吧,永世不得踏出半步,并着谨王王妃随侍他身侧”
“父皇”姬广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声相求“求父皇再给四弟一个机会吧,儿臣一定会与母后对他严加看管”
姬赢冷哼了一声“上次,你母后也是这般说的,结果还不是这样,你若有孝心,便去安慰你母后罢了”
欧阳凤听到这个消息,眼前一黑,一下歪倒在chuáng上。
海丰园在离皇宫五十里之外的都原山上,是皇室对犯有过失皇子的圈禁场所,建成的这两百多年,只圈禁过三位皇子,数百前一位,三十多年前因与姬赢争储又被圈禁过两位,听说那三位,进去没多久,便都选择了自尽。
在太医的救治下,欧阳凤幽幽醒转,姬广渊退下所有人,握着母后冰凉的手,沉声低诺“母后,请放宽心,一旦儿臣登基,即刻就会放出四弟来”
欧阳凤瞪着一双木呆呆的眼睛,忽然大放悲声“可是……,母后担心瑞儿等不到你登基那一日啊!”
姬广渊眼神渐渐变沉,良久,才道“母后,这事儿臣会想办法,只求母后千万要放宽心,莫再令儿臣多加忧虑”
欧阳凤六神无主地望着儿子,“渊儿,你当真会想办法,是么?瑞儿他可是你嫡亲的一奶同胞啊,为娘这辈子只生了你们兄弟俩人,你一定要好好看护他,与他守望相助,你看你父皇,当年若不是你鑫皇叔帮助,他又哪里能等得上这皇位?”
姬广渊连连点头“母后,孩儿心中有数,你尽管放心,海丰园那儿我会找人看着,绝不会让四弟有一丝差次,将来一有机会,会立即放他出来,这段时间他的确闹得不象话,让他去那里静静,说不定对他将来还大有好处”
欧阳凤不免也怨了一番“渊儿你说的也是,瑞儿真是太不争气了,婧婉也就罢了,好歹身份高,样子好,他再怎么也不能跟那疯丫头扯到一处啊……”
王宫里这边不消停,辰王府自李起走后,也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葛婧婉。
听到下人的禀报,姬广宸直接回绝“去,就说本王没在府中”
葛婧婉这日竟也象得了失心疯,直闯了进来。姬广宸拎着鱼杆,愕然望过去,只见她梳着鸾凤凌云髻,头顶斜cha着一支点翠嵌珍珠岁寒叁友头花簪。手拿一柄半透明刺木香jú轻罗菱扇,身着一袭水蓝色的金边琵琶襟裙裾,脚上穿一双软底珍珠绣鞋,打扮得依然那般得体大方。
姬广宸收了鱼杆,淡声道“是因为姬老四的事么?那我可管不了啊!一切让皇上处理吧”
葛婧婉缓步走过去,一撩裙角,在姬广宸身旁的小凳上坐下,那是月仙平时的座位。
“宸,我不知皇上会怎么处理这件事,但一定不会轻饶他的,不管他落到什么下场,那都是他自找的,我来这儿是想提醒你一下,皇后和太子绝不会坐视不管姬广瑞,你以后要小心些”
葛婧婉细柔不急不徐的语音回响在姬广宸耳边,就象无数个从前,姬广宸不由握紧了鱼杆,这个女人,总是能轻而易举攻击到他的软肋。
姬广宸将视线转向平静的荷池“你若是说完了,就请回吧,你出现在这里不合适”
葛婧婉低下了头,手无意识地摆弄着裙侧上的香包“宸,最近我一直做恶梦,很多时侯整晚整晚都睡不着,很久了,象一辈子那么长久,我都梦想着能再这么平心静气地跟你说说话,即使不说话,哪怕只是静静地陪在你身边呢,我也死而无憾了……”
风中传来她压抑的哽咽,犹如一道无形的藤曼,在姬广宸心间缠绕,他猛地站起身,压着嗓门喝道“够了,你就别再跟我演戏了,一想到你一边与我卿卿我我,一边又与我的兄弟苟且,我就恨不能将你撕成碎片,你即选择了老四,以后就安份地做好你的谨王妃,少再想那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姬广宸说着就要离开,葛婧婉一下站起身,扑到他背上,从后面紧紧将他抱住“宸,我后悔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么?就一次,好么?”
“你们在gān什么?”
随着一声怒喝,姬广渊带着一队侍卫出现在二人眼前。姬广宸微眯了眼,一切的一切,都太巧了吧!
☆、休书
姬广渊带着侍卫前脚走入,宗正寺寺丞姬永绍与宁王姬广轩也带着人随后赶来。
姬广渊是在安慰母后之际,得了谨王府的管家柴易来禀,说他们王爷执意要娶辰王妃,谨王王妃一怒之下去找辰王理论,柴易担心出大事,便到宫里求援,姬广渊这才迅速带人过来。
姬永绍带人过来则是奉皇上旨令,到谨王府下旨令葛婧婉一同去海丰园的,得知葛婧婉来了辰王府,怕有什么不妥,特意叫上姬广轩一起过来。
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看到姬葛二人以这种亲密的姿势处在一起,谁也不会相信二人之间清白无私。
姬广渊来时便在心中编排了无数剧本,现在看到根本不用自己费心,便有大好的机会来到,哪里会放过,不容姬广宸开口,直接连喝带骂,指使侍卫抓了二人直奔皇宫。
这种状况下,姬永绍和姬广轩也无言可说。
姬广渊有意造声势,专带姬葛二人往人多的路上走,谁若好奇的看一眼,即使不问,姬广渊也要“痛愤”地骂上两句,好让人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等姬广宸与葛婧婉终于来到姬赢所在的太极殿,宫中已传遍了姬广宸与葛婧婉藕断丝连旧qíng缠绵的各种话本。
姬广宸无声地与父皇对视,平静而冷淡,即没显现任何羞悔,也无任何不安,姬嬴沉着脸视线长久地停留在姬广宸脸上,很奇怪,他竟一点气都没有。似乎是不信,又似乎是无所谓,一点都没有听到姬广瑞骚扰曲兰卿时的盛怒。
“老五,你有何话说?”
姬赢终于开口问道,不管怎样,这件事也得有个说法才行,否则,皇后、太子甚至是丞相都得不服。
姬广宸平静地讲诉事qíng的经过,没有多加一个字,也没有少说一个字,葛婧婉越听越震惊,震惊姬广宸对自己已全然无qíng,竟是一点都不再顾及她的脸面。
“说完了?”姬赢淡淡地问,对五儿子的话,很奇怪,他竟无一丝一毫的怀疑,且有些欣喜,这儿子混那种样子了,这葛婧婉却还倒回头去找,显然自己这个儿子真的有几分本事。
“智王妃,你怎么说?”姬赢把视线移向了葛婧婉。
葛婧婉低着头,然后缓缓跪下“回禀皇上,辰王说的句句是实,的确是儿臣主动找的辰王,但其中却有缘由,一则智王殿下自喜欢上辰王妃后,时时对儿臣恶言相向,另一则,虽然辰王明着对儿臣不理不睬,私下却常着人给儿臣送来思念之信,故而……”
“说谎不要说得太过了”姬广宸出声将她打断,心底有火气往外冒。
葛婧婉依旧垂着头,语速也没任何改变“特别在儿臣小产之后,一边是谨王不闻不问,挖空心思去讨好辰王妃,一边是辰王着人送来大量补品和安慰的信件,儿臣只是一介弱女,如何能不心动?既然谨王与辰王妃有qíng,儿臣与辰王两qíng相悦,倒不如让我们各得其所,大家也都消停了,还望父皇成全”
“简直一派胡言”姬广宸不怒都不行,他算是真正认识了葛婧婉,竟能如此异想天开,当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何时与你有qíng有意了?兰卿又何时与姬老四有qíng了?你这说谎的技俩真是天下无双啊”
“父皇,不如将四弟和辰王妃也叫过来,当面对质”姬广轩相信自家兄弟,出言相帮。
姬赢应允。
姬广瑞在宗正寺,很快就被带来,而曲兰卿却着实让人好找,她觉得太丢人,躲在城边一个小树林中,不肯出来,还是粉黛回府搬救兵时,宫中的人这才跟她一起找到了曲兰卿。
曲兰卿一听是皇上叫自己,qíng知是为什么,先是不肯去,后来见侍卫们要动手,这才不qíng不愿地往宫里来。
一众人等,见她进来,齐刷刷把眼光she向她,唯有姬广宸连眼梢都没扫她一下,曲兰卿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他身边。
“辰王妃,请问,你可与谨王有私qíng?”姬鑫出言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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