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真的是葛婧婉拿走的呀”曲兰卿声音低了下来。
“你别打算蒙我,我不是三岁小孩,你都说了,你我已不相gān,你这样非要留着我娘的遗物,觉得妥当么?不会是没钱,准备将来当了养孩子的吧?真是好笑,我替人养了你也就算了,还得替人养儿子么?真当我是蠢货么?”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找葛婧婉去问呀”
曲兰卿一着急,不由地咳嗽起来,一声比一声咳得急,脸憋得通红。姬广宸沉着脸没再拿话bī她。可是心里那股子火依旧一阵烈过一阵。只要一想到她跟别的男人鬼混的事,姬广宸就恨不能用话bī死她。
“广宸,哀家看她没有说谎,不如你找婧婉问问?”
“她要是不承认拿了呢?”姬广宸淡声回问。
欧阳凤一下被问住,曲兰卿却已预见结果,葛婧婉绝对不会承认的,说不定这就是她的目的。
曲兰卿渐渐控制住咳嗽,声音已恢复了些平静“你不要去找她了,算我给弄丢了,你说,怎么赔吧?”
“对我而言,那根本无价可言,你如何赔?”
“广宸,要不这么着吧,母后这里有些首饰,任你挑选怎么样?绝对值得上那玉如意的价值”欧阳凤在一旁打圆场。
姬广宸冷眼瞅着欧阳凤“可是,儿臣什么都不要,只要那枝玉如意,因为它代表了我母妃”
“那就根本没办法赔了嘛,你这不是难为人么?”欧阳凤不由地有些怒了。
姬广宸不慌不忙说“儿臣何时难为母后了,冤有头,债有主,儿臣不过是要曲兰卿赔而已,这曲兰卿现在还没嫁给四哥呢,等她嫁过去,母后再替她出头也不迟”
“我何时说过嫁姬广瑞了么?我赔就我赔,你别废话,直说怎么赔吧”曲兰卿虚弱地喘息着爬起来,倚在chuáng背上,瞪着姬广宸,恨不能把他咬碎了,吐到地上,再踩上三脚。
姬广宸背着手,低着头,来回踱着方步,好似在用心思考索赔之事,他每走一步,都令曲兰卿的心拧一下,欧阳凤也不时皱下眉头。
“想就想,你别来回走,晃得我头晕想吐”曲兰卿这几日一直在发烧,都没怎么好好吃东西,又饿又怒下,是真的想要吐了。
姬广宸见她面色渐渐发白,终于停下了脚,大发善心一般说道“好吧,你给我做三年奴婢,便顶了那玉如意的账”
“不行”
“不行”
欧阳凤和曲兰卿异口同声回答。
欧阳凤这时模模糊糊大约已有点猜到姬广宸的用意,冷着脸道“老五,你是变着法子想把她弄走是吧?只要广瑞一天要她,她就一天不能离开,你那玉如意丢也丢了,你要想赔,就好好说个赔法,huáng金白银珍珠玛瑙任你海要,但要打主意弄走她,休想”
曲兰卿也撑着虚弱的身子叫道“你休想我侍侯你,侍侯那烟花女子,休想”
姬广宸也不着急,扫一眼她二人,慢悠悠地说道“曲兰卿,你当不好主妇,以为就能当好奴婢么,就你?不是我小瞧,你什么都不成,也不过就是想抵我的玉如意,让我消消气罢了,三年时间确也有点长,你不烦我也会烦的,这样吧,一年,这是最低限度,没得商量,不然,你变一个玉如意还我,我立即走人”
曲兰卿这时真把葛婧婉恨到了骨头fèng里,咬着牙道“这世上,看来也只有葛婧婉那样恶毒的女人适合你,一对坏透的狗男女”
姬广宸变了脸“还有脸骂别人,你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么?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最清楚,葛婧婉也不过是嘴里心里的劲,你是不叫的狗最咬人,专做那见不得人的事”
“你什么意思?我做什么了,让你这么说我?”曲兰卿叫着,就想跳下chuáng去抓姬广宸,不妨眼前一黑,一头往地上栽去。
姬广宸身不由已抢上去将她抱在了怀里,拍拍她的脸,叫两声,见没反映,立即起身,抱着她就往外走。
欧阳凤一下挡住了他的去路“你把她放下”
“母后,她烧成这样子你都不给她叫太医,是想害死她么?”姬广宸原以为曲兰卿卧chuáng不起,是跟欧阳凤呕气,最多也就是不吃东西,没成想,竟然烧得浑身发烫,这下当真有些急了,再恼再恨,他也不想她出意外。
☆、废太子
“好,哀家这就给她叫太医,为了广瑞,哀家也不会让她死的,你快将她放回chuáng上”欧阳凤来时没带下人,生怕姬广宸就此走了,忙伸手去拽姬广宸。
姬广宸敏捷地往一旁闪躲,不防,下人房里的地面不平,欧阳凤一个没站稳,身子一歪,一下跌倒在地上。
恰在此时,姬广渊带人过来,他没看到先前的一幕,只看到欧阳凤跌在了地上,登时如火油浇到了头上,往日的冷静镇定dàng然无存,一把从身旁侍卫腰中拨过刀,怒喝着冲向姬广宸。
姬广宸抱着曲兰卿,抢先一步跳出房门,疾步往太极宫的方向奔。姬广渊被盛怒冲昏了头,忘了太极宫是父皇处理政事的要地,向来不许人带刀进出,只管怒吼着追逐姬广宸。
身后,欧阳凤紧追而来,大声命他停下,可他充耳不闻。
有展明暗中协助,姬广宸顺利冲进了太极宫,面对满屋子惊诧的目光,他扑通跪下,声音惊恐地叫道“父皇,救孩儿一命”
姬赢双手撑着龙案,眉头紧锁,“老五,出了什么事?”
“父皇,太子要杀儿臣”姬广宸一向皆以淡漠满不在乎的样子示人,此时一脸惊恐,让姬赢不由地想起他幼年时的小模样,顿时大为疼惜,刚想询问原委。
随着一声怒吼,姬广渊已提着刀一阵风似地冲了进来,也不看满屋子的人,目光直盯着姬广宸,提刀就朝姬广宸砍下,那眼中涛天的恨意,让姬赢一颗心整个寒透。
“景明,还不将他拿下”姬赢气得声音都颤抖了。
景明应声,抬手朝姬广宸扔出自己手中的拂尘,带着风声,狠狠撞在姬广渊手腕上,刀哐当一下落在地上,差一点砍中姬广宸的头,所有人紧绷的心这才悄悄松下,刚才那一幕真把大家吓坏了。
未得手,姬广渊不顾手腕的巨痛,立即弯腰想再去捡刀,景明眼见他愚笨至此,暗叹一声,奔过去,两下便将他反剪了双手踢跪在地上。
“太子,你知罪么?”姬赢冷肃的语气就象与姬广渊没有任何关系。
姬广渊终于从盛怒中找回一点理智,看到眼前这种场景,qíng知今天不能善了,反倒不惧,咬着牙道“儿臣带刀闯宫,甘愿受罚,而姬广宸忤逆皇后,他也罪该万死”
姬广宸淡声辩解“你哪只眼看我忤逆皇后了?皇后抓了曲兰卿,一直拘禁在坤宁宫下人房里,今日我去找曲兰卿讨要我母妃的遗物,发现曲兰卿得了重病,皇后却不给她叫太医,我担心会出人命,到时皇后也难逃gān系,便想抱了曲兰卿去太医院,是皇后自己不小心崴了一脚,于我何gān?”
这时,欧阳凤也赶了进来,瞧见姬广渊被景明压制着,又疼又怒,一边骂一边冲过去,想要拉开景明。
不防,姬赢一声厉喝“皇后,你想让朕把你和太子一起废了么?”
欧阳凤眼圈一红,跌坐在姬广渊身旁。
“鑫弟,你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气死朕了”姬赢只气得头痛yù裂。
姬鑫qíng知姬广渊这回算是彻底完了,当下不再留qíng面,雷厉风行地着人带来坤宁宫的宫女,又抓了外面那些东宫侍卫,很快便查了个水落石出,与姬广宸说的几乎完全吻合。
姬赢最恨手足相残这事,现在亲眼看到姬广渊对五儿子的恨意,他对姬广渊已不抱任何幻想,当即下令废了姬广渊的太子之位,立时送入海丰园,永世不得下山。
并未对欧阳凤做出处罚,因为欧阳凤在听到对儿子的决断后,已吐血昏倒,人事不醒。
隔天,朝里下旨,立三皇子宁王姬广轩为太子,普天同庆。
一个月后,辰王府。
姬广宸与月仙相对而坐,谈着心喝着小酒,别提多惬意,而大病初愈的曲兰卿则挺着肚子立在一旁端茶倒水,说不出多窝心。
不过,曲兰卿也慢慢揣磨出如何能让他二人不痛快。
“王爷,明儿是谨王的生辰,我得请个假去一趟”曲兰卿淡声说道。
“不准”
“我就是知会你一声,谁管你准不准,反正加到一起,我gān够一年时间就是了”曲兰卿那bào脾气压根是一点都没变。
“有展明看着你,你觉得自己能走出府门?”月仙看姬广宸也不恼也不怒,悠悠闲闲地跟曲兰卿拌嘴,心中的苦比huáng连都甚,姬广宸这是在折磨曲兰卿么?倒不如说是折磨自己罢了,说好的娶自己为妃,却一直无限期地拖延、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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