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走!”
就在上官刃微笑着准备开口的瞬间,坐在她身旁的耍酒疯的少年猛地将她推倒在chuáng上。一翻身,让上官刃压在他身上。长长青丝垂下,遮住少年大半个身子,只余下一身半落未落红袍。感觉到少年突如其来的紧张和敌意,上官刃配合的没有动。
其实,按照上官刃的身手,南宫残歌恐怕还没有碰到她的衣角就被杀了。
之所以没有动手的原因无二。
第一,她没有在他身上感觉到对她的杀气。第二,南宫残歌的眼睛,明显是本能的对于危险的反应,而且,醉酒的迷离还未散去。
‘吱——’朱红镂空檀木房门应声而开,一缕烛光特有暖暖味道she进房间。
她感觉到身下南宫残歌的身子一僵,略微皱起眉。
“何人?”因为青丝垂下遮住大部分目光,上官刃只看见一双雕云华竹白绸靴子——
“原来上官小姐和闲王已经在清睡,是兰之逾礼了。本以为这时是闹dòng房的时辰,没想到王府居然没有这风俗。”
没有半点慌乱,好似看见的惊心一幕与花鸟虫鱼一样无所惊讶。
“出去——”
上官刃几乎在同时,杀气尽显。
“是——”
声音主人明显顿了一下,随即退出房间,步伐慢条斯理。
脚步声渐远,身下少年用力将她抱住,上官刃被猛地这么一抱,正好跌落在他怀中,两两相撞被咯着生疼。
“刃儿····我的···”
少年嘟哝一声,渐渐闭上眼眸,手却没有松开。
上官刃也没有管他,只是细细思考为什么顾兰之会突然出现在新房?
耍酒疯(三)
这边南宫残歌一直拉着上官刃一角,上官刃只得随着他,顺势躺在chuáng上。南宫残歌倒是心满意足抱着上官刃睡了。
而上官刃却一直无法睡着。
首先,顾兰知的出现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就算不知道王府没有闹dòng房的习俗,那在进房门之前,也应该看见房间中已经熄灯了吧?就算没有注意到房间中的漆黑,以为是恶作剧,那也应该听到房中根本没有恶作剧的声音吧?
无论是从什么方面想,顾兰知都没有任何误闯入的可能。
何况,如果是误闯入,不会想他那般镇定。
唯一的解释就是,顾兰知根本就是故意的,至于为什么,上官刃实在是想不出——
为什么故意闯入dòng房?
不可能是为了劫亲——
这一点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她还没有那个魅力让顾兰知劫亲。何况,劫亲也不可能是在dòng房的时候才劫。
那不是劫亲是什么呢?
不是劫亲,那他出现在新房中是为什么呢?
南宫残歌本能的那一幕又是为何?能让酒醉的南宫残歌做出那么一幕,究竟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抑或者,他们之间瞒着她什么重要的事qíng!
这样一想,已经是半夜,夜风习习,无端让人有些冷。
上官刃低头,南宫残歌还保持者抱着她的姿势,他们中间隔了一层锦被,但仍然让上官刃感觉到一阵暖意。
不知为什么,上官刃将他的手拉开,也挤入锦被中。
很暖——
在她的意识中,南宫残歌身上的温度一直是薄薄的微凉。
因为,无论是何时,那白衣少年永远是一副慵懒的风淡云清。大抵也是因为那份风淡云清才让人觉得凉意。
那种潜意识的潜移默化,反倒让人忽略了他本身其实是有体温这件事。
现在,突然真实感觉到这份温暖,反倒让人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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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对我负责(—)
大约是突如其来的温暖,抑或者是因为太过劳累。总是,上官刃是睡着了。
这一睡便是青天白日。
总之,是打破了上官刃从不晚起的例子。
一直到了正午时辰,她的才有了些模糊清醒。
而在外面,因为她的晚起,已经闹疯了。
没有任何一个女子会在大婚后的第一天睡到正午还未起chuáng,甚至于,连一向守礼的王爷也未起来。可怜的是那些伺候梳洗的丫鬟们,一大早便候在门口,因为要一直保持水的温度,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盆清水。
从一大清早到中午,整整几个小时,已经快要将她们折磨到崩溃。奈何,也没有胆量打扰上官刃他们的睡眠。
于是只能这般忍着——
再说上官刃这边,模模糊糊睁开眼,便看见一张笑的好不欠扁的脸。
在看见她突然醒了后,那脸闪过一丝不自在,随即,更多的是笑意。
正是酒醒后的南宫残歌。
其实他早早便醒了,一醒来便看见旁边少女放大的清秀眉目,就连那只可远观的倦怠也细细浮在眼角眉梢。
不远处的地上,是他昨夜穿过的喜服,还有女子的凤冠。
他虽然记不起昨夜的qíng节,但是大抵还是记得的,至少他记得,他的衣服是上官刃帮他脱的,和那时上官刃脸上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复杂qíng绪。
上官刃只模糊了几秒意识,片刻就恢复了清明。
眼神又恢复了万年不变的黑暗,不见一丝光亮。
“刃儿,你要对我负责!”
你要对我负责——
你要对我负责——
你要对我负责——
上官刃几乎在同时一顿,南宫残歌又一次打破她面无表qíng的面具。
“为什么?”
上官刃倒是回答的一针见血。
负责——还不到那种程度吧?她顶多就是帮他将衣服脱了而已,再说,在古代来说,这种qíng况,算是她比较吃亏罢——
而面前这个风神俊秀的少年居然可以这么恬不知耻的让她负责——
你要对我负责(二)
“因为你脱了我衣服——”
南宫残歌简直颠覆了以往的形象,继续道:“因为你把我衣服脱了——”
上官刃颦眉,这叫什么话,好似是她想脱他的衣服似的。
“那是因为你耍酒疯。”
“那刃儿的意思是趁着我醉酒,才脱了我的衣服么?”
话音刚落,南宫残歌笑的好不jian诈的补充道。
上官刃的忍耐限度终于被挑衅了——
“南宫残歌,你就算是luǒ奔,我上官刃也绝不回头!”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但是看少女紧皱的眉头,就可以感觉到她话里绝对没有玩笑的成分。好似,真的南宫残歌在luǒ奔一般。
“是相公——”
可当事人呢,还是慵懒的半眯眸子,全是闲时神态。
“是相公——”
像是害怕她没有听清一般,南宫残歌又重复一遍。
“相个屁!”
上官刃忍无可忍骂了一句脏话!这种失态,只持续了小片刻便恢复过来。
下一刻,已经面无表qíng了。
“现在几时了?”
虽然昨天没有认真听喜婆的唠叨,但是因为那喜婆实在是很啰嗦,一直在她耳边重复着新婚应该做的事项,所以她还是模糊的记得一些。比如,新婚早晨要进宫奉茶。
“已经晌午了——”
南宫残歌也没有纠缠在那问题上。
片刻亦恢复平常神态,听见上官刃问他,看了眼窗扉外的日头,笃定道。
“刃儿,我们迟到了,奉茶。”
上官刃倒没有他臆想中的慌张,依旧淡然的点点头。
“那迟到了会有什么后果?”
“顶多被嘲笑一番,说我们昨晚太过劳累。”
上官刃又是点点头,继续道:“那对你可有何影响?”
“没有。”南宫残歌意味不明笑了笑,朝着还半倚在chuáng头的上官刃看去:“可是,刃儿,他们可是会笑话你。”
上官刃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没有像其他女子一般惺惺作态,坦然大方的瞥了他一眼。
语气冷淡:“笑话我又如何?既然我从来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那他们说什么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他们的事qíng。”
奉茶(—)
大约南宫残歌也没有想的她会这么说,但是又觉得她这么说也没有什么好奇怪,于是也不和她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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