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一大早,上官刃便由着婢女们换好衣衫,准备和南宫残歌一齐进宫。
昨夜她的突然回来,早已经让整个闲王府人尽皆知。所以,管家早早准备好了她的衣服之类的东西。
穿好衣服。
南宫残歌已经等在府门口许久。
这次进宫是势在必行的。是对南宫玄的一个jiāo代,也是对自己身份的一个认证。她需要名正言顺的身份。闲王妃这个身份,虽然在某些方面会不大方便,但是在大多数时候,还是比一个无名小卒来的好用。
再加上,她要对付的是上三宗,必须借用这个身份。
今日一进宫,就等于是对上三宗的宣战,这一战胜负难料。
而她,已经准备好粉身碎骨!
践踏上官刃骄傲者。死!
上官刃任南宫残歌搀扶着坐上马车,一幕吸引了不少路人目光。
他们自然是不认识容貌变化如此之大的上官刃,只是南宫残歌实在太吸引人注目了。
三年来,南宫残歌出府的次数屈指可数。何况,还是和一个女子如此亲密的出府?
想来不多时,就会流言满天飞了吧?
马车一路疾行,终于到了皇宫。
上官刃下车,和南宫残歌一起由太监领着进了二重门。
“闲王觐见——”
太监们尖着声音唱礼道。
进宫(二)
要求进二重门是上官刃的决定,原本南宫残歌是打断直接入三重门。毕竟,上官刃是闲王妃,不是闲王。在明面上,还是不要过多的参与政事。
但是上官刃却直接要求,一定要在二重殿百官面前。
南宫残歌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还是由着她。
进入二重殿,入目,是龙椅上有些苍老的南宫玄。再往下一点点,是坐在檀木椅上的冷绝。
上官刃瞄了眼眼前俊美如涛的男子。三年未见,却还和初见时一般无二。天蚕丝织造而成的宽袖礼服,是耀眼的红色。在他的身上反倒更加衬出他的俊美。最让人移不开眼的,还是他的瞳孔——耀眼的金色。
没有什么金色会比冷绝眼眸的金色更让上官刃刻骨铭心。
之所以一定要进二重门,就是为了要看看他震惊的模样!
果然,冷绝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来,但是,手却握成了拳。
虽然上官刃的容貌变化很大,但是冷绝还是一眼认出来,就是三年前在上三宗一次又一次践踏他尊严的那个少女。那神qíng,是骗不了人的。
可是,她不是死了么?
三年前,她不愿意jiāo给他,彻底的惹怒了他!虽然,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让她死,但是,意外还是不是他能掌控的。
那把剑,那鲜血,印入了他的脑海深处。
那个冷笑着说,不需要他认同的女人;那个明明下一秒就会倒下,却坚定告诉顾兰之自己是鹰的女人;那个即使是死也要同归于尽的女人;那个·····进入了他记忆深处的女人。
他从来都不缺女人,要女人,凭着他的身份,会有一大把一大把的女人靠近。但是,有句话说的好,没有征服到的,是最好的。
当年,他没有能征服她。让他铭记了三年。现在,她居然还活着,那么,这一次,他一定要征服她!
上官刃自然是知道冷绝在想些什么,冷笑着侧过头。
进宫(三)
不等南宫玄提问,上官刃便和南宫残歌一起跪下。
“儿臣(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座上男人语调平稳且威严。
“平身——”
上官刃站起身来,而南宫残歌却还是跪着。
“启禀父皇,闲王妃回来了。”
他这样一说,所有人都将目光定格在站的笔直的上官刃身上。
刚刚与南宫残歌一同跪下的只有她,而且,虽然容貌变化很大,但是只要人提醒,还是能看出往日里的轮廓。
“闲王妃···”
“果真是····”
“居然·····”
“三年·····”
“·····”
谈论的大臣比比皆是。唯有站在左上首是上官端没有动声色。
上官刃的回来,意味着他一直致力的将上官飞雪与闲王凑在一起的计划彻底告破。谁都可以不清楚上官刃,他亲身经历过的上官刃的冷酷却没有假。
虽然上官飞燕现在已经嫁了出去,但是,已经被上官刃弄的声名láng藉的上官凝霜却没有能嫁出去。已经年满二十的老姑娘,开始的菱角也已经被抹平。但是,仍旧没有人愿意娶她,即使,上官世家是一课不可多得的大树。
何况,上官凝霜的容貌也被上官刃给毁了。
这次,他以为上官刃和传言一样已经死了,原本打主意说服皇帝让上官飞雪嫁给闲王,也好重新将闲王妃的身份囊括进上官家。谁不知道,南宫残歌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人,闲王妃的位置,就相当与以后的皇后。
而现在,上官刃离奇回来,上官顿心中除了失落还有一丝害怕。毕竟,上官刃是完全脱离了上官世家的掌控,且将上官世家的势力玩弄与股掌之间,偏偏还叫他们反抗不得。
好不容易看上官刃三年未归,没有想到,一回来就这么大张旗鼓。
“刃儿可还好?”
皇座上,南宫玄低声问道。
他的声音虽不大,但是朝堂却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就是一个帝王的效力。
因为我是上官刃(—)
“回父皇的话。”上官刃目光有意无意的瞄了坐在位置上的冷绝一样,“这三年来,臣妾在上三宗可谓是受到了无微不至的照顾。”
“哦?”
皇帝来了兴趣。
“臣妾刚到上三宗的时候,上三宗的少主。不!是现在的宗主就亲自接风。然后见了族里的长辈。长辈们都挺和善,还让臣妾见识了一番上三宗···”说到这里,上官刃突然不说话了。
站在她旁边的南宫残歌却突然握紧她的双手,上官刃笑了笑,继续道:“见识了一番上三宗无所不在的神秘守卫。”
皇座上南宫玄笑意莹莹,又问道:“那刃儿觉得何如?”
上官刃冷笑,“很好。”
很好两个字给人模糊的感觉。如果是知qíng人就会知道,这很好二字不是说上三宗的守卫很好,而是指上三宗的待客之道。饱含了讽刺意味。但是如果不知道的人,听见很好二字,却会以为,是上官刃在夸奖上三宗很好。
两个字,给人截然不同的两种意思。
冷绝也是听出了话里有话,侧过头看了一眼,难得的没有反驳。
三年时间,改变的不止是上官刃。冷绝也是亦然,以前的冷绝,听到这番话大抵是会大发雷霆,但是现在的冷绝,不止是上三宗的少主,还是上三宗的宗主。作为一个宗主,他会忍耐。
“为何刃儿三年未归?”
这才是南宫玄真正想要问的话,前面的那些,不过是为了这个问题的铺垫。
上官刃笑了笑,道:“因为臣妾在上三宗的时候,突然生了一场大病,一病三年,幸好有了上三宗的照顾。而今,臣妾身体渐好,于是回来了。”
皇座上的南宫玄显然不相信她的说辞,“那刃儿为何不向京城拖个消息?”
“臣妾不向京城发来消息,第一是不好意思麻烦上三宗的人,第二是臣妾当时确实病的很严重,倘若没有彻底的医好,那臣妾不想让残歌担心。”
因为我是上官刃(二)
这是上官刃第一次没有连名带姓的叫他。
残歌——
残歌——
残歌——
似乎连这不怎么完美的名字也变得美好。
残是指死去,歌是他母亲的小名。
残歌这二字,分明是告诉他,他的母亲因何而死。他小时候就不喜欢这个名字,长大了,懂了名字的涵义后,除了不喜欢,还变成了憎恶。而现在,他突然觉得,这个名字,也不是那么的不讨厌。残歌,残歌,原来,不是名字的问题,而是叫名字的人的问题。
上官刃叫的这声残歌也并非自己所愿,她是不喜欢这种暧昧不明的感觉。但是,在明面上,她却不得不表现出一些女子应该有的表现。
他们二人的反应,自然是落在了百官眼里。
大家都不说什么,但是,嘴角又都含着笑意。
“原来是这般。”
南宫玄的声音听起来有恍然大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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