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温柔_凯晞【完结】(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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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不上了--

  绛雪缓缓睁开眼,像花一样嫣红的脸颊挂着珍珠一样的泪,泪沿着颊畔潸然落入枕中。

  「醒啦?有一阵子,我还以为妳要撇下尉迟棠了呢。」

  玉磬居高临下看着她。见她颊畔的湿润,他眼中闪过一抹光。

  绛雪死寂的眼闪过恨意。「我到死都恨你……」

  玉磬不发一言牢牢盯着她,半晌,他徐徐开口,「记住这句话!说到就要做到。」

  他俯身--

  疲惫的她躲不过他那bī迫漾着yù望的眼神和灼热的吻,她认命的闭上眼,被席卷入他点燃的风bào。

  「一起坠落地狱吧……」他在她耳边呢喃着。

  这一夜,玉磬不曾离开绛雪的房。

  ※※※

  不!不!不!不要哇……

  要!妳要!妳根本不知道妳要什么!

  我要自由……我要你走开……

  错!妳的身体说要!妳的眼睛说要!妳要我在妳身上造次!妳要我将妳的世界全毁掉!

  他掠夺,场场如风bào,激烈而彻底。

  不……她无言的喊着,却拯救不了自甘堕落的灵魂,贪婪的ròu身渴望着……

  她被撕扯、分裂,整个人就要在风bào中灭顶。

  「不--」绛雪自恐怖的梦境中吓醒,浸出一身冷汗。

  还想撑着身子,火烧灼热的疼痛袭来,支撑不住,便又倒下。

  每一寸发痠的肌ròu,凌乱的卧榻……

  这一切……不是梦……不是梦啊……

  「小姐。」

  这才发现燕儿已经站在chuáng榻旁,双手捧着一碗药汤。

  「小姐,这汤……是燕儿亲自熬的,请妳喝下吧。」

  「我不喝。我说过别再出现我眼前。」以丝被覆脸,不想让任何人见着这样láng狈的自己。

  燕儿犹豫了好一会儿,咬着唇说道:「小姐,这药妳还是喝了吧……难道妳除了禁锢自己一生,还要多一个新生命同妳一起禁锢在这深苑受苦?」

  绛雪闻言表qíng一凛,掀被而起,脸倏地刷白。「妳说什么?」

  「小姐,妳难道不明白昨夜会遗留下什么样后果?」

  她见爷一夜未曾步出小姐的房,当下心底便有了主张。

  「小姐,燕儿自己便是旗汉混血,混血儿在这个残酷的世界并不好过啊。我不要妳的……也跟着受苦……请妳喝了吧……」她垂泪。

  原来,昨夜还不是最糟的qíng况,绛雪紧紧摀住自己的小腹。

  「药,给我。」

  ※※※

  「燕儿,妳好样的!」

  如风魔附身,玉磬一脚踹开了门,惊醒屋内主仆两人。

  他一脸盛怒,两人都不解的望着他。

  「还装傻……」他手举起一个汤碗,汤碗里尚有些残余的药汁。

  燕儿一怔,两眼黯淡。心下雪亮,定是膳房里谁通风报信去。

  燕儿急急跪下。「求爷恕罪,燕儿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小姐……」

  「这哪儿轮到妳说话!胆敢擅作主张!」他唤人,「来人!拿家法,惩以五十大板,然后赶了出去!」

  两个仆役上前准备动手拉人。

  「住手!这一切是我自愿的。」绛雪突然以身格挡燕儿。

  他看着她,一字一字自齿fèng中进出,「妳胆敢自作主张!妳以为妳是谁,凭什么决定我未来的子嗣的命运?!凭什么!」

  他的态度彷佛那谈论的孩子已成既定事实,而她正从他身边偷走他。

  「王爷多得是如花美眷,多得是女人想要生你的子嗣。」

  他的眼睛盛着狂怒,狂怒之外隐隐透着某种煎熬。「我要妳生,妳就得生。」

  「我不愿意。」说得铿锵有力。

  玉磬勾起她的下巴,bī她直视自己。「难道妳忘记在妳母亲坟前所立之誓?」

  她直视他,高傲得就像个公主。「我没忘,我jiāo易的是我的一生,并没有额外附带另一条无辜的生命。」

  盛怒至极点的玉磬反yīn沉的笑了。

  「妳真以为妳有本事阻挠我?」他bī近,像只噬血的野shòu。「我要把妳囚在这里一辈子不让人见,倒要看谁还能帮妳……」

  金光闪动,她突然抽出一把暗藏在衣袖中的剪子。

  燕儿低低一喘。那剪子是自己用来女红绞线用的,这几天到处找不着,还以为掉了,竟被小姐拾了去……

  「妳想杀我?」玉磬的笑容令人战慄。「妳失败过一次,是什么让妳以为这次会容易些?」

  出乎意料之外,她却是尖刀朝自己雪腕上一划,毫无留qíng地。

  「别bī我!倘若你再bī我,难保我会做出什么事……」血从伤口缓缓地流出,滴落至地面。

  「妳……」玉磬yù靠近。

  燕儿扑跪在地,紧紧攀着他,止住他。「王爷,求求您放过小姐,小姐的个xing这般的烈,您这样bī她,只会推她上绝路,来个玉石俱焚啊……」

  他似雷殛般僵在原处。

  他与她遥遥对峙。绛雪脸上有一种深沉的决裂。那表qíng,令人心惊……

  最后,他只丢了句,「替小姐包扎。」

  离去,宛若落荒而逃。

  一直撑到了他离去,最后一丝意志力也用尽。

  手中剪子脱手,掉落地面,绛雪昏了过去。

  ※※※

  再睁开眼,已是huáng昏,掌灯时分。

  燕儿跪在chuáng榻边低低抽泣。

  「都是燕儿不好,燕儿要是知道妳回来是bī妳走上绝路,我是万万不会做这事,是燕儿的错,燕儿去求王爷……」

  「没用的……求他也是没用……」

  燕儿却像豁出去一般。「我去求爷,即使牺牲xing命,也要为小姐争得自由……」

  燕儿速速来到玉磬的园子,门外的手将却不放行。

  「爷!求求您大发慈悲!放了小姐吧……这样下去,小姐会死的……」她跪在门口。「求求爷,您放了小姐,放了她啊……」

  过了一会儿,门终于开了。

  「她可以走。」玉磬冷着脸对跪在地上的燕儿吐出一句。

  燕儿喜出望外,接着又被兜头泼了桶冷水。

  「转告妳的主子,她离开王府的一日,便是尉迟棠命丧huáng泉之日。」门随即合上。

  「爷!」

  燕儿不死心在爷的寝房前跪了一天一夜,因为不支昏了过去给人抬了回来。

  从那天起,玉磬的脾气一天坏过一天,他就像是困在笼中的猛shòu,bào躁易怒、患得患失,身边的人动辄得咎以至于噤若寒蝉,他的怒气疾扫就像风bào要席卷而来,赤luǒ而直接,面对风bào的本身,任谁都没有遁逃的可能,就连豪格和博尔齐都不能幸免。

  整个府邸上上下下全陷在一种惶悚难安的诡谲气氛里,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

  幽暗yīn森的地牢里,一个人影端坐在地上,垂眼打坐,对周遭恶劣的环境视若无睹。

  一缕轻烟透过竹管飘向地牢。

  牢外正自高谈阔论、把酒对饮的狱卒忽然起了浓重的昏眩,下一刻随即头一叩桌,陷入昏迷。

  一个黑衣人悄身凑向狱卒,取下腰间的钥匙。

  铁链撞击的声音惊醒了调息打坐的人。

  尉迟棠睁开眼,一看来人,两眼略睁。

  「你--」

  「噤声。」

  ※※※

  「听说爷昨儿个又大发雷霆。是怎么回事?」

  回廊上一高一矮两个仆役边走边聊着,矮个儿的小厮突然问起。

  「唉,还不是因为--」高个儿突然机灵打住,眼神在四周兜转。

  矮个儿好奇心被勾起,「这儿没……人,你快跟咱说!」

  「我给了你可别泄漏了出去……万一被爷发现,小心--」他朝脖子上做了个手势。

  矮个儿做了个对天发誓的动作。「我绝不说给第三个人听,这总可以了吧。」

  于是高个儿在他耳边嘀咕,「听说昨儿夜里,地牢里有个囚犯让人给劫走逃脱了。」

  「给人劫走?!不会吧!」矮个儿忘qíng的叫了出来。

  「嘘!你别嚷嚷……」

  「是谁?」小小声问。

  「听说就是爷上回亲自围剿生擒的那个逆贼,叫做……尉迟什么的。」

  「尉迟棠?!难怪爷这么地生气……听说那人可是耦园这位姑娘的老相好……」矮个儿说,被高个儿赏了个白眼方闭嘴。

  「不知谁这么大的胆,敢在玉磬爷眼下劫人……」

  他下流地吃吃笑了起来,「要不是确定那位绛雪姑娘整夜皆在咱主子的身下,她倒是这府邸里第一号嫌疑犯……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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