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太子截住了yù逃走的少女和少年。他不敢相信,自己最信任的兄弟,竟然会带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私奔。
刀剑相向之际,少女站了出来,却是站在了太子的面前,用自己较弱的身躯,为受伤倒在地的少年,筑起最坚固的屏障。
“你若是再伤他一毫,我便多恨你一分。”少女对着太子说道。
太子只觉,这句话,比什么毒药都让人痛苦。她竟爱他至此,他从来都不知道,他以为她的喜欢,不过是一时的偏执。可是如今看来,却是自己最糊涂。
太子看着少女扶起地上的少年,零散开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娇容。可是,她却斩钉截铁得对他说:“对不起,让我走!”
太子笑了,笑的无比凄凉。他拿最真的心待她,却是换来她的一句“对不起”和离开。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让太子失了理智,他拔剑便是刺向了那个少年。
可是血,却从他自己的身体中流了下来。
因为,少女手中的匕首,刺向了他的胸膛。那把匕首,还是自己送他的。
“对不起!”少女不停得说着这句话,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毅然决然的,和少年离开了。
太子躺在雪地中,万念俱灰。少女并没有刺中他要害,只是伤了表面。可是他却觉得那一刀,深深扎进了他的心脏。
他可以拦住少女,也可以出动大批的人马去围追他们,可是他都没有。太子只是躺在雪地里,一个劲得问自己,为什么。
为什么我可以将天下都送到你面前时,你却是看也不看,狠心的转身离开。那么这世上,我还能用什么留住你呢?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少女和少年都音讯全无。而太子,也没有下令去找寻他们,即使当时的皇帝和皇后,对太子受伤一事,很是恼怒,几乎要处死少女全家。
太子拿自己的xing命威胁,才换来少女一家的安宁。
爱江山?爱美人?(6)
太子即将登基时,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个同父异母的兄长,因为不甘,起兵造反,试要夺取皇位。而他手下的一员大将,便是那个带着少女出走的少年。
太子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个少年,竟站到了敌人的一方。即使当初那么深的仇恨,也抵不过他投靠叛军的惊讶。
而太子更担心的,便是少女的安危。
叛军并没有多大的威胁,很快就被铲除。在擒住叛军主要首领,包括那个少年的时候,少女出现了。
谁都以为,她会为了爱郎,恳求太子的原谅。就连太子,也有一丝期许,她会为了他,来求自己。然后自己便可以名正言顺得将她留下。或者是报复,或者还是,留恋。
可是,少女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走到被绑着,跪倒在地的少年面前,扬起手,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
少年的脸上,登时出现五个手指印。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给弄蒙了,不明白少女为何有此举动。
少女没有求qíng,甚至只是看了少年一次。最终,少年和叛军一起,被问斩。问斩的那天,少女没有去,可是太子却在某个角落,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侩子手手起刀落的一瞬,少女背过了身去,手也从眼角拂过。太子知道,她有多难过,却不想被外人看到。
这样坚qiáng隐忍,又有原则的女子,如何让人不爱?
那一晚,太子和少女在宫中,秉烛夜谈整整一夜。所有人都以为,少女会回心转意,留在太子身边。可是少女做出的决定,却又让所有人摸不着头脑,她独自一人,去了异地生活。
最后,太子登基,成了皇帝。而少女,就一直都独居在远离京都的地方。
故事似乎就到此为止了。浅裳说得口渴,端起茶杯,便大口喝了起来。放下茶杯时,她才发现,对面坐着的舒小洛,已经泪流满面。
“小洛……你怎么哭了?”浅裳不解。
舒小洛哽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当然知道,故事里的太子,便是火宵。想来,少女就是慕容秋了。
爱江山?爱美人?(7)
只是没有想到,原来他们之间,竟有这么深的羁绊。
浅裳叹了口气,抚了抚舒小洛的发丝:“现在你明白了么?在宵儿的心里,慕容秋是不同的。虽然我很不喜欢她,可是,对宵儿来说,从小到大,慕容秋都是他心中最美好的存在和触不可及的愿望。所以……”
舒小洛点点头,又摇摇头。
浅裳继续说道:“本来,我很反对你来鹭城,可是不知为何宵儿临时改变了主意,决定带你一起来,自然,是免不了要和慕容秋碰面的。我一开始便担心,宵儿可能会忽略你,伤了你。现在看来,也确实……”
“浅裳姐姐,不是这样的。”舒小洛总算止住了眼泪,开口说话。
“我哭,不是因为觉得自己被忽略了,我只是觉得,火宵他,很可怜,还有慕容秋姐姐……”
浅裳被舒小洛的话给弄糊涂了:“他们可怜?小洛,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
“他们,都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还有那么多痛苦的回忆压在心底,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我觉得,他们活得很辛苦……”舒小洛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得有些语无伦次。
浅裳很是意外:“小洛……”
“浅裳姐姐,如果,你因为一些无法原谅的过错,而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你会不会很难过,很痛苦?”舒小洛问道。
浅裳沉默不语,因为一瞬间,那个沉稳开朗的少年何飞,闪过了她的脑海。浅裳被吓到了,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想起他来。
舒小洛见浅裳不回答,便自言自语起来:“他一定很难过……”
屋里静了下来,两个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有注意到,门外闪过的身影。也不知,那个身影,在那站了多久,听了多久,又,想了多久。
入夜,舒小洛躺在chuáng上辗转反侧,脑子里都是浅裳说的那个故事,那个真实的,就发生在身边的故事。
突然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谁?”舒小洛从chuáng上爬了起来,“是小蛮吗?”先前她让小蛮去慕容秋处替她取些药膏来。
爱江山?爱美人?(8)
大概是小蛮回来了,于是舒小洛掀开被子,就准备下chuáng。可是看清来者何人时,舒小洛的动作僵在了那里。
推门而入的,是火宵,手中,还拿着慕容秋的那个白色小瓷瓶。
之前还想到的那个人,突然就出现在自己面前,舒小洛还真有些不习惯:“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给你上药。”火宵举了举手中的瓷瓶,失意了下。他走到chuáng边,随即坐了下来,“让我看看你的手。”
“没,没事。”舒小洛有些抗拒,却拗不过火宵的力气。
就见火宵拉过舒小洛的右臂,仔细看了看,然后打开药瓶,帮她擦拭了起来:“怎么那般不小心?总是莽莽撞撞的。”
舒小洛不语。
火宵等了一会,抬起头:“刚才不是还跟我说话了,怎么现在又不理我了?还是在生我气,嗯?”
“没。”舒小洛恨死了火宵的坦然,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下午那时,是我不好,语气重了。”火宵复又抬起舒小洛的胳膊,继续上药,“可是,为何我问你话时,你不理我?”
“……”一说到这个问题,舒小洛又是沉默以对。
火宵上好药,看看她,似乎还是不打算解释的模样,也没再追究什么。
“这几日,我们就住在这里。明日,你若是有兴致,便让小蛮和吉祥他们,陪着你去街上逛逛。”
“那你呢?”舒小洛下意识,这句话便脱口而出。
两人皆一愣。
许久,火宵才开口:“浅裳都告诉你了吧!关于我和慕容秋的过去。”
舒小洛有些惊讶。没想到火宵会主动提到这个话题。
见舒小洛又露出呆呆傻傻的表qíng来,火宵笑了,伸手在她因为吃惊而微微张开的小嘴上捏了一下:“怎么这般吃惊?其实也没什么,都过去这么久了。”
舒小洛知道火宵在说假话。因为他在说没什么的时候,眼神躲闪了一下。若真是没有什么,从踏入鹭城的第一步,火宵的qíng绪,就不会一直都失控了。
只是舒小洛没有去拆穿他的话,而是静静坐在chuáng上,听他继续往下说。
隔阂(1)
“秋……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子,”火宵像是陷入了回忆中,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连声音,都轻缓了许多,舒小洛被这一改变刺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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