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大臣们把政事都奏完后,太监尖着嗓子说“有事快奏,无事退朝”时皇太子弘出列。
“儿臣有事要奏。”
武则天和颜悦色地说:“我儿有什么事?”
“儿臣请母后能放了宣城和义阳两位公主,并让她们像公主那样,为她们选择贤德的驸马,风风光光嫁出去。”
朝堂上乱了,议论纷纷。
“皇太子怎么敢跟皇后提这个要求呢?谁不知道皇后极痛恨萧淑妃呢?”
“是啊。这是对皇后威望的藐视。自己的儿子敢挑战自己的权威,皇后心里可能不好过啊。”
“皇太子心地真是仁慈啊。可是他这样凶多吉少哇。”
出人意料,皇后却依然是和颜悦色的。
“这事我以后会安排的。退朝吧。”
大臣正要走。
“母后!”
“母后,两位姐姐身子娇弱,可能不能再承受冷宫之苦了!”
皇后的脸沉下来了。
姬舞看见狄仁杰无奈的摇了摇头。
姬舞心知不好,一个劲儿的给皇太子弘使眼色。
哪知皇太子弘一心想早把两位姐姐从那悲苦之地解救出来,没有看见姬舞的眼色。
“两位公主在宫里娇生惯养,我让她们去做做活,体验一下平民百姓的疾苦,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可是两位公主早就过了适婚年龄,大好的青chūn就在粗活中làng费。难道母后这也是为她们好吗?”
“你!”武则天再也控制不住了。
“太平公主为什么13岁就有驸马了呢?希望母后能把这份母爱之qíng也平等的赐予两位姐姐。”
“不要说了!!她们是罪妃的女儿,我是不会同意的!”
“母后,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长跪不起!”皇太子弘此时已经不只是光为两位公主求qíng。他从小到大一直被母后安排一切,不能有自己的想法,长期的压抑终于爆发了。
武则天先是愤怒,然后她突然瘫软跌坐到龙椅上,泪水汩汩流下来。
“儿啊,你是在威胁你母后吗?你是吗?”
皇太子弘也跪在那哭了。
“母后!”这一声包含了太多的感qíng,更多的是不放弃。
武则天一下子老了十岁,她颤悠悠的说:“你起来吧。我会安排的。”
“谢谢母后。”
武则天没有理会,就退朝了。
退朝的大臣在路上低声议论。
“这可不只是一般的为两位公主求qíng的事。这是皇后势力和皇太子势力的对峙啊。”
“是啊。今天皇后答应了皇太子的请求,是不是说明她要退出朝廷,把权力转给皇太子了?”
“这也未必。一方是现在掌权的皇后,一方是未来的储君,我们这些做大臣的可要看清方向。”
“对。否则我们就要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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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章 英年早逝]
两位公主的事qíng解决了。姬舞却没有安稳下来,她隐隐觉得会发生什么。
那是一个huáng昏。天边红红的,像滴出来的血。
皇太子弘来找姬舞。
“舞媚,谢谢你提醒我。我们走后管事对两位姐姐又打又骂的。”
“没什么。还好两位公主终于脱离苦海了。”
皇太子苦笑着摇摇头,“我还是算计不过母后。她把两个姐姐嫁给了身份低微的侍卫。我真是没用啊。”
姬舞正色道:“皇太子话也不能这么说。依我看,身份不代表什么。贵族男子一般都薄qíng寡义,对两位公主未必真心实意。而侍卫能得到两位高贵的公主,一定会很爱惜公主们的。两位公主也算因祸得福吧。”
“听你这么说,我心里好过多了。”
姬舞笑了笑。
“谢谢你。我平常不说这个词的,但舞媚,真的谢谢你。”
“哪里。您经常像兄长一样照顾我,我才要说谢谢才是。”
皇太子弘睁大了眼睛,“舞媚,你认为我像兄长一样?”
“是啊。”姬舞不明就里。
皇太子弘无可奈何的说:“舞媚,你认为哪个男人站在你面前会不心动吗?”
姬舞无法回答。
“舞媚,我跟你说。我不是你兄长,我是男人,是爱你的男人!”
姬舞吃惊了,她也害怕。
“舞媚你不用害怕。爱不一定要占有,你应该找比我更好的人,我只要在黑暗处看着你幸福,在你无助时给你帮助我就满足了。我只想让你好好的。”
“而且我身体又不好,说不定哪天就上huáng泉路了,我不想连累你。”
“皇太子,您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哈哈,我这几天怎么了,总是想到死。舞媚,你别担心,我只是说说罢了。”
可是姬舞分明看见皇太子弘悲戚的神色。
皇太子弘把带在脖子上的长命锁摘下来给姬舞带上。
“这是我从小就带在身上的,可以保命辟邪。你带好了。如果哪天我不在了,它可以代替我保护你。”
“皇太子,您别总说那样的话…”姬舞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对不起,说好不说的。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皇太子弘轻拍着姬舞的背安慰她。
姬舞泪眼汪汪的看着皇太子弘。
皇太子弘凑上前去,在姬舞的额头上轻轻一啄。
“好啦,我该回去了。你不用多想什么。”皇太子弘起身,洒脱的摆摆手和姬舞告别。
留着呆呆的姬舞,看见阳光的余晖照耀在皇太子弘身上,他的背影像个迟年的老者。
不好的事真的发生了。
那天姬舞正在比试自己新做的纱裙,小蓝从外面闯进来。小蓝很少有这么鲁莽的时候。
“小姐,不好了!!皇太子死了!!!”
“什么?”姬舞一下子呆掉了。
纱裙从手中慢慢的滑落,就如人逝去的生命。
“小姐,小姐!”小蓝去扶要晕倒的姬舞。
泪水哗哗的从姬舞脸上流下来。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您别吓我呀?!”小蓝慌了。
姬舞好长时间才说话,她的声音冷冷的,“皇太子怎么死的?”
“呃,呃,据说是腹部绞痛而死。”
姬舞从那之后再也没说话。
门被打开了,闯进来的是一名从没见过的小太监。
小蓝刚想斥责,只见那小太监一下子就给姬舞跪下了。
姬舞和小蓝都吃惊了。
“您要为皇太子报仇啊,您一定要为皇太子报仇啊…”小太监凄惨的哭着,他的身体因此在发抖。
“你是…”姬舞问。
那小太监把帽子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头的秀发。
“你是…”姬舞隐隐觉得见过她。
“您也许不记得我了。我是皇太子的小妾。上次宴会见过您的。”
姬舞记起了那个被裴氏嘲讽的怀孕的小妾。
“你怎么到宫里来的?还打扮成太监?”小蓝问。
“我拿我积蓄的所有的财产贿赂一名老太监,他帮我混进来的。”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被发现那就会死的很惨啊?”小蓝继续问。
小妾没有回答,她跪着走到姬舞前面。她抓住她的腿,痛哭流涕着。
“小姐,您要为皇太子报仇啊。他死得好惨啊…”
姬舞被这名小妾的忠心所感动。
她冒着生命危险就是为了给她的夫君报仇。其实从上次宴会可见皇太子弘并不是很宠幸她,可她还这样。
“你起来,慢慢和我说。”
小妾没有起身,“是皇太子妃杀了皇太子!”
姬舞震惊了,她从来没想过有女人会害自己的夫君。
“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小蓝提醒小妾。
“是,是我亲眼看见皇太子妃往皇太子杯里下东西的,只是我没多想,没想到皇太子他喝了就…”小妾此时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小姐,你要好好调查一下啊。不能随便相信她的一面之词,这事太大了…”小蓝提醒姬舞。
姬舞摇了摇头。“我相信她。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给皇太子报仇。”
小妾听到这话,为姬舞的信任又流下了眼泪。
“谢谢您。这样我就可以安心随夫君去了。”还没等姬舞反应过来,小妾已经撞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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