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惊讶地喊道:“是你?”随即老四扯开嗓子,瞪眼道:“你来gān什么?”
来人正是夜璃。
其他三人一见是“bī太子为娼”的鸨娘,虽然没有老四的态度激烈,可脸色都跟见了仇人似的,冷冰冰,没有一个人看着夜璃的眼神不含着忿恨。
夜璃对他们的不友善也浑不在意,没事人似地美眸在屋内四处打量了一圈,才悠悠说道:“要是被雪冽知道你们不尊重我,会怎样呢?”
话说得随意,好像只是在讨论一件很平常的事,可谁都听得出她话音里的威胁。
想起昨晚太子殿下的警告,四个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突,抿了抿唇收敛起不满,不敢在面子上再给她脸色看。
夜璃见他们虽成了闷葫芦,可态度还是流露出不待见,心里明镜他们在芥蒂什么。
也难怪,人家堂堂一朝太子被你搞去卖笑,是人都高兴不起来,何况这些誓死追随效忠的铁骨铮铮的汉子。
夜璃瞧着他们一个个气鼓鼓,却只能悄悄讨伐的眼神,哂然一笑,声音不疾不徐地问道:“你们愿不愿意来我风华苑?”
怎知,夜璃的话刚落,老四海卫就唾弃地骂道:“想让我们也为你卖笑,你想得美……”
“老四!”老大平卫一声沉喝,阻断了老四的叫嚷。
不能引láng入室把ròu叼走
听完夜璃的话,老三六神无主地瞅着大家,脸上又写着明显的“怎么办”。
老二定卫倒是沉得住气,听到夜璃这个提议,他眉头深深皱起,锐利的眼中带着疑惑打量着夜璃。
见她小脸冰凉,不带一丝玩笑,不由地脑筋转了几个弯,当下便明白了夜璃的意图。
平卫与定卫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
平卫见定卫向他略点了点头,他起身神态严肃地对夜璃说道:“我们去可以,但有一个条件,请别再叫我们殿下去……”昨日也是一时qíng急,老大才说出了卖笑二字,如今却怎么也无法再说出那难听的字眼儿。
夜璃见他吞吞吐吐怎会不明白他们的意思,她眸光轻转,眼底划过一道狡猾的流光,不疾不徐地说道:“不叫他接待客人也不是不行,只要你们……”
夜璃故意卖了个关子,眼神意味深长地瞅着他们。
“叫我们怎样都行,只要别让我们殿下‘抛头露面’。”
夜璃没想到他们四人竟然异口同声地说出这句话。瞧着他们焦急痛心的模样,她也不再故意煎熬他们,态度严肃地说道:“只要你们以后都听我的!”
四人眼神jiāo流了一番,最后由老大平卫代表大家做出郑重的承诺:“好!希望你也能言而有信!”
“那是自然!只要你们老实听话,我保证风华苑里没人敢动雪冽分毫!不过,要是你们谁敢在雪冽面前胡言乱语,那就休怪我不客气!”夜璃的话音虽不重,却是不容置疑,清洌洌的声音犹如珠落玉盘清凌凌地冷,让人不由肃然,没人再敢小觑这年纪轻轻地女子。
见四个人的态度都十分恭谨,夜璃满意地扬了扬唇。
虽然她面上寒霜冷凝,心里可是另一番心思:她的雪冽谁也没资格碰!
但这些人对待雪冽忠心耿耿,她要是震慑不住,保不齐哪天他们在雪冽面前使绊子,鼓动他离开风华苑。
她虽然心疼雪冽的孤单,可也得防患于未然,决不能引láng入室把ròu叼走。
耐心不多
打定心思,夜璃转首向四人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平、定、四、海。
四人很gān脆地依次报出自己的名字。
夜璃很满意,忽而她娟秀的眉宇又皱了起来,指着定卫说道:“以后你就叫升,现在天下太平,哪儿还需要你们平定四海,若是被有心人知道指不定要惹出什么是非,你们以后就叫四海升平。”
怎料,向来沉着的老二定卫,这次却激动起来,断然拒绝道:“不行,这平定四海是殿下给我们起的,谁也不能改。”
“就是……”老四正想帮腔,可他刚吐出两个字就见夜璃一记凌厉的眼风扫过他们四人。
那眼神犀利如刀,落在身上犹如实质般叫人芒刺在背。
老四当下所有的言语又立即咽回了肚中。
夜璃并没有与定卫争执,她唇角一扬,瞅着老二定卫淡淡地问了一次:“真的不愿?”
定卫虽然被她似笑非笑的表qíng骇了骇,心迟疑了下,但还是很有骨气地回道:“不行!”
“那好!走吧!”夜璃唇边的笑靥加深,率先朝门口走去。
她风轻云淡的一句话,轻如鸿羽,可是听在平定四海四人的耳中却叫他们无端地出了一层冷汗,谁都难以相信她会这么好说话。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都有些踌躇。
“还不走?我的耐心可不多!”夜璃察觉到他们没有跟上,头也没回地丢下一句话,迈出门槛。
四人不再迟疑,赶紧跟上。
……
夜璃带着平定四海四人回了风华苑,见到凤栖,扬手指了指身后的四人对凤栖吩咐道:“将他们带去海天阁,上好茶。”
凤栖一听“上好茶”,立马明白了夜璃的意思,赶忙招呼着四人。
四人怎么猜得到夜璃的意思,心里虽然都有些执拗,但想到如今总算靠近了他们的殿下,各个心里又都有些激动,也没顾多想,便跟随凤栖去了海天阁。
睁眼说瞎话
昨晚雪冽彻夜未眠,直到天亮时分,他才闭了会儿眼睛,不想竟然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雪冽睁开眼,缓缓起身,刚刚坐起眼前竟又有些恍惚。他深吸了口气,吸嗅到屋内还残留着淡淡的安神香,顿时明白了,一定是被夜璃发现他夜不能寐,特意为他点的。
“雪公子,我可以进来吗?”这时忽听屋外传来凤栖的呼唤。
雪冽缓缓扬声:“进来吧。”
凤栖应声而入,手捧着一套绯红色的衣袍来到雪冽面前,微微施礼道:“公子,宝姐吩咐凤栖给您送衣袍,请您换好后到海天阁等候。”
雪冽扫了眼颜色艳丽的衣袍,眉眼微微拢起,转落到凤栖的目光也带几分疑惑。
凤栖见事明白,岂会不知雪冽的疑问,她看了眼手上的衣袍,笑道:“可能是宝姐喜欢这颜色!嘿嘿~”
凤栖信口胡编,蓦地也发觉自己这借口太烂,话里漏dòng百出又何以瞒得过聪明如斯的雪冽,她只好装憨卖傻糊弄过去。
雪冽微微一哂,倒也没难为她,示意她将衣袍放下。
凤栖将衣袍放好却并为离去,而是忽然笑嘻嘻地问道:“雪公子可通音律?”
雪冽不解其意,倒也如实地点了点头。
凤栖又追问道:“那您最喜欢什么曲子?”
“凤栖,有事?”雪冽眸光轻扫,不冷,却瞧得凤栖的肩膀不自觉地一抖。
她本想顺口敷衍,但见人那眼神愈发地锐亮,不由咽了咽口水,很滑头地笑道:“没事,凤栖只是一时好奇。公子若没事吩咐,凤栖就先告退了。”
说完也不等雪冽说话,赶紧溜之大吉。
出了门猛拍胸口,心里暗道:这人看似平和,一个不冷不热的眼神却能吓你一身冷汗。就她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能把死人说活,活人说死的人都受不住那轻飘飘地一记眼风。
在他面前说谎竟让人有种跳梁小丑在自娱自乐的悲惨感受。
搅浑水的祖宗
凤栖不由哀呼道:“算了,还是让宝姐自己搞定吧。哎,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想我凤栖也终于遇到让我活没辙的人了。”
“凤丫头,没事又在这儿瞎嘀咕什么呢?”
吓~
耳边突然冒出的一声调侃,可把凤栖吓了一跳,差点一蹦三丈高。
回身一看来人,顿时又喜出望外,欢喜道:“您老人家可回来了!宝姐和我都想死您了。”
“切,就会说好听的糊弄我!”来人不轻不重地嗤得了凤栖一句,可还是掩不住她嘴角上的笑意,美眸轻转间,没有寻到夜璃的身影,便向凤栖问道:“璃儿呢?怎么没见着她?”
凤栖眼波流转,俯身靠近她的耳侧,神秘兮兮地与她耳语了一番。
“真有这事?”她听了凤栖的话,美眸顿时生辉,脸上难掩激动,眸光一转,也与凤栖低低耳语了一番。
“这不好吧,宝姐会生气!”凤栖听罢略有犹豫地看着来人。
那人微微诧异,随即朝凤栖挤眉弄眼地促狭道:“怎么,唯恐天下不乱的凤丫头也改邪归正了?平时就你折腾的宝姐最欢,这会儿倒讲义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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