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gān什么?”青青眼看着那根又粗又长的银针扎进雪冽的头顶,心尖猛地一跳,浑身汗毛乍起,愤怒之下一把掐住老大夫的喉咙,眼中杀机四溢。
老大夫被她掐的差点直接毙命,垂死挣扎,此时两只颤颤巍巍的手也能灵活地连番垂打青青的手臂。
连你祖宗也受挫骨扬灰
青青见他面呈猪肝色,也霎时恢复了几分冷静,蓦地松开手,yīn恻恻地说道:“你要是说不清楚,我不但立即要了你的老命,就连你祖宗十八代都要遭受挫骨扬灰。”
老大夫一听急了,刚缓上口气就破口大骂道:“你这个妖女!”
“妖女?”青青冷笑,手掌轻轻地按在桌子上,只听哗啦一声,刚刚还完好无损的桌子顷刻化作一堆废木。
老大夫一瞧,脸色顿时大变,急忙敛住口舌,垂下了那双唯一有些神采的眼睛。
青青对他的识时务很满意,冷笑着吐了一个“说”字。
老大夫岂敢再拿腔作势,一边缓缓抽出银针,一边解释道:“我是在刺激他的xué位,如果不化解他脑部的瘀血,他很可能连醒都醒不了了,别说恢复记忆。”
“你胡说八道什么?他怎么会死!你再敢危言耸听我立即杀了你!”
这一次,面对青青咬牙切齿地咒骂和威胁,老大夫倒淡定了,不疾不徐地说道:“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到时候他死了你可别怪我没提醒!”
青青盯着他自信灼灼的表qíng,心有刹那的疑虑,可无论怎么看,这老头儿都不像在妄言,况且他与他们萍水相逢,也没必要胡说八道蒙骗自己。
如此想来,青青的态度倒缓和了些,对他微笑着说道:“您是神医,自然能治好他,对吧?”
老头儿对她的忽变的嘴脸丝毫不为所动,而是拽拽地说道:“医者父母心,就算你对我再不客气,我也会救他。刚刚那一针已经疏通了他的瘀血,放心吧。”
青青闻听大喜,赶紧向他施了个礼,语气也多了几分真诚地说道:“多谢先生,刚刚我也是一时qíng急,若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无妨!”老头儿大度地回了句,随后,他瞄了眼青青泛着血色的手臂,惊讶道:“姑娘,你受伤了,让老夫给你瞧瞧吧!”
说着就去抓青青的受伤的手臂。
取血①
青青本能地提防闪躲,随后,又觉得自己太敏感,尴尬地朝老大夫笑了笑,说道:“一点小伤,不妨事,您把他治好就可以了!”
哪成想那老大夫听罢,摇头晃脑地叹息道:“恐怕老夫医术有限……咳~咳~”
青青听他这一说,顿时急得直冒汗,追问道:“先生这是何意?难不成他……”想到雪冽会死,青青一阵地揪心,脸色也是极其地难看。
老头儿终于喘匀了气息,继续说道:“老夫医术有限,只能治好他身体的疾病,却无法保证他记忆健全,且从他头部的内伤看,失忆是必然的。”
原来如此!青青终于松懈一口气,这才发现刚刚这一瞬间她竟然涔出了一身湿汗,对面前这说话大喘气的老头儿真是又好气又无奈。
不过,他这说法倒也合了青青的意。虽然她根本不在乎他能不能恢复记忆,但失忆更省去了许多麻烦。
这回,青青的心里真的松了口气,抬眼对老大夫眸光含笑地说道:“不碍事,只要您能医好他的身体就行。”
老大夫点了点头,颤巍着写了一张药方给她。
随后,他瞅着青青的手臂又关心地说道:“姑娘还是让老夫给你包扎一下吧!”
青青此时的心qíng大好,见这老大夫虽然年纪大,行动迟缓,心地倒是很热qíng,当下也不再推脱,伸出手臂让其为她处理。
老大夫拆开她随便包扎的伤口,瞧了眼那道深可见骨的剑伤,他蹙了蹙眉,对青青说道:“这伤口太深,若是不及时处理怕是后患无穷。”接着,他指了指外翻的血ròu又说道:“这里伤口的边缘已经有溃脓的迹象,我必须为你清除掉,会有些疼,姑娘你得忍一忍。”
青青低头看了一眼狰狞的伤口,那割断的皮ròu看在眼里让人一阵的心跳。虽然见过不少的血腥,可回这毕竟是自己的ròu,她只扫了一眼也没看清个全貌,便别开眼,对那老大夫轻轻地点了点头。
老大夫也不迟疑,拿出一把jīng光闪烁地小刀噌噌两下将那本就血ròu模糊的伤口瞬间割得血流如注。
剧烈运动
青青疼得差点晕死过去,紧紧地闭着双眼.
但她楞是咬牙挺住,任由脸上的冷汗如断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滴答滴答地往下淌。
老大夫眸光一闪,手脚利索地取出一根粗针吸掉她手臂上的血液,又麻利地取出一包药粉洒在她的手臂上为其包扎妥当。
而后,才深深吸吐了一口长气,抹了抹额头,对青青说道:“姑娘,已经处理好了,这几日只要不沾染赃物便可痊愈。”
“谢……谢……”青青疼的连紧咬的牙关都在打着颤,连话音也是从牙fèng中断断续续挤出的。
“不客气!”老头儿露出个笑脸,旋即他又瞟了眼chuáng上昏睡的美男,好心地规劝道:“也不要做剧烈的运动。”
青青瞧他那橘子皮似的老脸上满是暧昧的颜色,顿时羞臊得无地自容,赶紧给了他酬谢打发他走人。
老头儿拿了极其丰厚的诊金,心花怒放,又送了青青一些糙药,才乐颠地告辞离去。
……
当雪冽再次睁开眼时,屋内的光线已经黯淡。
他瞟了眼窗外,见屋外也是一片灰蒙蒙,看不出是太阳被乌云掩盖,还是已经日落西陲夜晚将至。
“你终于醒了!”青青脸色苍白,qiáng忍着伤口的疼痛,却仍是朝他挤出了一丝微笑。
雪冽明显地愣了愣神,才收回了飘向窗外的目光,回眸看了眼一直寸步不离守在他chuáng边的女人。
“你是谁?”雪冽疑惑地问了一句,锐亮的眼睛虽然恢复了光采,却仍是一片茫然。
青青朝他微笑,轻轻地握起他一只手,亲昵地放在她的脸颊边轻轻摩挲着,说道:“我是青青呀!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雪冽被她这大胆的举动惊动,急忙地抽回手臂,冷然道:“请姑娘自重!”
青青看到他的防备,心里没来由地一阵酸涩。但看到他苍白如雪的脸色,和迷茫的眼神,她忽然计上心来,摆了个温柔的笑脸,哄骗道:“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我们是夫妻呀!”
私心
“胡说!”
雪冽突然一声怒斥,把青青骇得心头一跳,凤眸大睁,紧紧地盯着他的表qíng,一瞬间的变化都不放过。
雪冽怒气冲天,连他苍白的脸色也染上怒火的殷红,气恼地说道:“赖莲才是我的太子妃,几时候变成你了?”
青青闻听心狠狠一抖,霎时如遭五雷轰顶,真的看不出眼前这到底是什么qíng况。
她略显慌张地问道:“你知道自己是谁?”
雪冽扫了青青一个冷眼,傲然地说道:“你这是什么话?我是戎容太子,雪冽。”
天~这到底怎么回事?
青青qiáng按捺下震惊,心惊胆颤地追问道:“你还记得什么?”
“还记得什么?”雪冽茫然地重复了这一句,似认真思考了半天,才缓缓摇头。
复而,他抬眼打量了四周,皱起眉头疑问道:“这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儿?赖莲呢?”
青青盯着雪冽好一阵,忽然,眸光隐隐悲伤,低声回答:“姐姐已经去世多年了!”
“姐姐?”雪冽惊讶地看着青青。
青青轻点了点头,悠悠说道:“是!我是她的妹妹,自从姐姐走后,你一直照顾我,我们日久生qíng,互定终身。”
青青说起慌来脸不红气不喘,几句话,便把她自己定位成雪冽最亲密的人。
雪冽凝眸注视着青青,眸光隐隐却叫人探不出深浅。
而他那双乌黑的眼睛虽不再冰冷深沉,锐利依然不减分毫,纵然青青铁打的脸皮,也不禁泛热。
但她知道决不能表现出心虚,她硬着头皮,保持镇静地与他对视。
忽见雪冽眉头一紧,开口却问了一句:“她怎么死的!”
青青见他不再深究她的说辞,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连脸上的表qíng也有了明显的松懈。
但她并没有告诉雪冽,是他为了别的女人亲手杀了结发之妻赖莲。
这一刻,她确实生了私心,她害怕这些事实刺激他的神经,唤起他的记忆。
市井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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