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穿戎装盔甲的男子步伐豪迈,一步步坚定不移的,走向天牢之中最里头的那一间牢房。
而这里头的一间牢房之中,所关押着的犯人,正是这一次谋反大罪的始作俑者——安王爷谭庆元。
终于,目的地到了。
那戎装盔甲的男子停住了脚步,在牢房门前站直了身子,抬首望向牢房之中一身囚衣,无jīng打采的犯人谭庆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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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身戎装盔甲的男子在牢房面前站定了脚步,先不出声,却是轻轻抬手,摘下了头上那一顶同样银灿灿的头盔。
见首领摘下了头盔,身后马上就有兵士上前将那头盔接在手中,恭恭敬敬的双手捧起。
而那摘掉头盔的戎装男子则是双手背负身后,冲着牢房之中闭目养神的安王爷微微扬唇,轻声喝道,“谭庆元,你睁开眼,看看是谁来探望你老人家了。”
听到这年轻男子的声音,原本坐在牢房糙丛之中微闭双眼的安王爷谭庆元不禁面色一动,紧跟着便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声音那般,猛然的睁开了双眼,朝向那牢房之外一身戎装的年轻男子望去。
见谭庆元睁开双眼望向自己,那年轻男子又上前一步,径直站在了牢房的铁栏杆面前,冲着里头满脸不可置信神qíng的谭庆元嘻嘻一笑。
这年轻男子分明是扬起了唇角,分明是扬起了一抹笑容,可是这笑容出现在这样一张满布了仇恨的年轻容貌之上,却是如此的嗜血,如此的危险。
谭庆元抬手撩开面前纷乱的头发,三步并作两步,从牢房的糙丛之上奔至牢房的铁栏杆之前,和那年轻男子面面相对。
咫尺的距离,怎么可能会看不清楚?
于是,谭庆元在看清楚了面前这年轻男子的相貌后,忍不住惊诧莫名的脱口而出,“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已经……”
看着谭庆元惊诧莫名的神qíng,那年轻男子唇角嗜血笑容更加浓郁,略一扬眉,不待谭庆元将话说完,就径直打断,问道,
“安王爷大概是想说,我这个章家的孽种明明是已经被处决了的,却又怎么会逃出生天,偏偏出现在这里,对吗?”
“你,你……”
听到了年轻男子的话,谭庆元忍不住愕然一愣。
带着满眼的不解,谭庆元上下打量着眼前这年轻男子.
只见这年轻男子一身帅气无比的银色盔甲,而且在这银色盔甲战袍之上,更是清晰无比的绣上了一个“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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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人,以及服侍上的标注,谭庆元猛然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惊讶和愣怔。
可是这愣怔,也不过只是一瞬的功夫,他便已经将事qíng的前因后果统统想通了。
谭庆元双手抓住牢房的铁栏杆,忍不住仰天长叹,“章晋鹏啊章晋鹏!原来是你,原来害的本王如此惨败的人,竟然是你这个yīn魂不散的狗东西!”
怪不得,怪不得,这一次的围攻皇宫之战,他谭庆元竟然会输的如此惨烈。
原来当时围攻皇宫的最关键时刻,那一支如同从天而降的部队,那一支誓死对抗他谭庆元部队的jīng锐兵士,竟然是当初那个被他谭庆元设计陷害的章晋鹏一族!
而自己眼前的这个年轻男子,不正是章晋鹏的长子章守业吗?
那章晋鹏一族当初差点被他谭庆元的计策害的全族被杀,如今得到了复仇的机会,当然是英勇异常的誓死杀敌了!
可是当初章晋鹏不是中了自己的计策,带领一众心腹以及家人,来到那处已经被藏好了皇冠以及龙袍的别院之中,而被同样中计的南宫晔给当场人赃并获了吗?
当时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别院之中那些被擒获的人员,可是被南宫晔给一网打尽,并且在后来问罪斩首了啊!
可是如今,如今站在自己眼前的章守业,却又是活生生的真!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谭庆元已经想通自己是中了南宫晔和章晋鹏一族势力联手的陷阱之中,可是这个章守业到底是怎么逃出了生天的呢?
看着谭庆元一脸的疑惑,当初被谭庆元设计陷害致死的章晋鹏长子章守业,对着谭庆元清冷一笑,抬手抓住牢房的铁栏杆,低声问道,“看样子,安王爷一定是非常奇怪,当初的计策明明是全美无缺,可是我这个孽种却到底是如何逃出了那个险恶之极的灭族之计吧?”
听到章守业说话,谭庆元收起脸上惊诧的神qíng,恢复了素来的淡然,对着章守业说道,“事到如此,本王不想多说废话,只是想求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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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如今我章守业就成全你,索xing让你死后也做个明白鬼吧!”
见谭庆元目光直直的望着自己,章守业又是冷冷一笑。
只不过这包含了胜利喜悦的笑容之中,却又参杂着些许的凄凉和失去亲人的伤痛。
笑声渐消,章守业那张俊朗的面孔之上恢复了清冷的神色,对着谭庆元缓缓说道,
“你自以为老jian巨猾,老谋深算,当初设下了那样yīn险狠辣的计策,意图陷害我章家全族的xing命。
不过你千算万算却始终是漏算了一点,你以为如今的圣上还只是一个rǔ臭未gān的huáng毛小子,可以任由你玩弄于股掌之上吗?
不,你错了。如今的圣上英明盖世,虽然那一次中了你这老狐狸的jian计,被bī无奈必须要杀掉当时被抓的我章氏一族,可是皇上却为了我章家的后续存亡寻到了一条活路。
实际上,当时被处斩的章家全族,除了我那老父乃是含冤而亡,而我们章家的其他子嗣却早已经在皇上的安排之下秘密逃离了天牢。
正是因为当时碍于你这个老匹夫的眼皮子底下,为了免却你声疑,所以我父毅然选择杀头,不顾皇上垂悯,慷慨赴义。
当初,我父和皇上一同联手,用着自己的忠勇之气,不过是在你的眼前上演了这么一出戏而已。
目的就是为了要你这老匹夫因为胜利而冲昏头脑,为的就是要你这老匹夫在接下来的一战之中沾沾自喜而轻敌。
如今,上苍佑我章家,皇上怜我章家,给了我们章家亲手除敌的机会,给了我们章家一雪前耻的机会,让我们章家的儿郎亲手将你这谋反作乱的逆贼亲手抓获。”
“哈哈哈哈……”
听了章守业的话,谭庆元不怒反笑。
怪不得这一仗他谭庆元输的如此惨痛,原来在这一仗中,他的确是因为之前的胜利而冲昏了头脑,一时轻敌只顾着要对付南宫晔,而漏算了章家的这一支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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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当初活生生的在自己眼前被冤枉而处斩的章晋鹏,曾经双眼圆整的怒声诅咒他谭庆元将来一定会落得更加凄惨的下场时,谭庆元忍不住手握牢房的铁栏杆,仰天长叹道,“一着差,满盘皆输,满盘皆输啊!”
如今他谭庆元会落得这样一个功亏一篑的局面,都是天意,这都是天意啊!
听到谭庆元的叹息,章守业也是眼眶微红,因为他也忍不住想起了当初父亲为了要引谭庆元上钩,而自动赴死的慷慨画面。
牙齿一咬,章守业对着面前满脸无奈的谭庆元,恨生说道,
“说的没错,如今的你,的确是已经满盘皆输了!现在,咱们章家的儿郎,正奉了皇命前往你那奢华无比的安王府中抄家抓人,实在忙不过来了,所以才只有我章守业一人带着老父在天之灵前来送你一程!”
“抄家抓人,哈哈,想不到,想不到我谭庆元竟然也会落得如此一个凄惨地步,哈哈,哈哈……”
听了章守业的话,谭庆元更是满脸凄然的惨呼连连。
见谭庆元被自己的话语刺激成如此一幅凄惨神qíng,章守业心中暗觉痛快,话语之中更加是不留qíng面的直接说道,
“想不到?你安王爷不是自诩智者千虑的吗?怎么当初早在你百般yīn险的设计,陷害忠良的时候,你竟然就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如今不堪的一天吗?”
见章守业怒冲冲的瞪着自己,谭庆元忽然长长一笑,悠然说道,
“姓章的小子,你休要在本王面前如此狂妄!那章晋鹏当初会死在本王的手中,是他的福气!也是你们章家全族的福气!如今虽然本王落在了你章家小子的手中,可是你也休想折rǔ本王分毫!”
“休想折rǔ你分毫?”
章守业冷冷一笑,口中低声的将谭庆元的话重复了一遍,厉声喝道,“口口声声的本王本王,你当真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大周朝权势擎天的安王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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