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身藏炸药,引爆自尽了!”俞墨阳皱起眉头来。
沈玉砚离苏昂和甘怡最近,走上前来眉眼弯弯地问道:“王爷,王妃,你们没有伤到吧?”
“没事!”苏昂眼中带着凛凛的寒意,“探查一下。”
“是!”四个人齐声应了,上前检查,那六个人的尸体尽数被炸烂了,血ròu模糊,无一幸存。
“王爷,所有人的死了,容貌也被都被毁了!”沈玉砚过来禀报道。
甘怡闻言拧起眉头,原来这些人用炸药自杀是为了毁容,不让人看出他们是谁。心思一动,猛然想到被她和苏昂制服的那个人,急忙上前去,将被气làng冲到墙角下的尸体翻了过来,一看之下急呼出声,“这个还有脸!”
苏昂和四公子闻言齐齐地奔了过来。
“认识吗?”苏昂看过那张脸后,扫向身后的四人。
俞墨阳三人均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沈玉砚则眼尾翘了一翘,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苏昂看了他一眼,“玉砚,你有什么头绪?”
沈玉砚不答,扯下一块衣摆,上前去将那尸体脸上的血迹擦gān净,细细打量了一番,才直起身来,表qíng从未有过的严肃,“王爷,此人乃赤胆卫!”
“什么?赤胆卫?!”三公子齐齐地露出吃惊的神色。
苏昂脸色更是又沉又冷,盯着沈玉砚的目光犀利如刀,“你确定?”
“是,属下敢以xing命担保!”
不对劲
苏昂整个面部线条几乎绷断,“毁了!”
“是。”沈玉砚答应一声,从袖中摸出一小瓶子来,将一些黑色药粉洒在那尸体的脸上,随着一阵白烟和轻微的嗞嗞声,那尸体的脸顷刻间也血ròu模糊了。
“处理了!”苏昂冷冷地吩咐了一声,迈开往书房而去。
甘怡虽然不确定赤胆卫是何方神圣,可是从几个人的态度也隐隐猜到了几分,追着苏昂进到书房来,见他默立在窗口,浑身散发着qiáng大袭人的冷气,就更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赤胆卫……是皇上的人,对吗?”她开口问道,见他不回头也不答,知道他在想事qíng,便不再打扰他,在旁边坐了下来,蹙眉沉思。
一炷香左右的工夫,四公子齐齐地进门来。
沈玉砚眉眼弯弯地禀报,“王爷,属下已经吩咐人将尸体仔细处理过了,除了房中六人,不会再有任何人知道那些人的身份!”
云紫凉开口道:“王爷,属下已经查明,那些刺客所用的乃是一种劲力极qiáng的迷香,浅香等六人中招,但是并无xing命之忧,属下已经为他们施针治疗过了。那些值夜的府兵也只是被打晕,府中无一伤亡!”
“属下和守苍也已经仔细核对过,府中并没有遗失任何东西!”俞墨阳有些郁闷地拧了一下浓眉,“到头来还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来找什么!”
苏昂听完一连串的禀报,目光投向一边沉思不语的甘怡,“你想说什么?”
甘怡目光闪了闪,“虽然觉得有些不靠谱,可是太巧合了,我总觉得不对劲!”
“王妃,属下怎么听不明白你的话啊?”俞墨阳不解地皱起浓眉。
“你们还记不记得我大婚之夜出逃,在去寻找乐正风的途中遇到一位假樵夫?那位大叔托付给我一封信和一块玉,让我送给一个叫‘龙聿’的人?”
沈玉砚眉眼一弯,“属下帮查询过,云安国龙姓之人甚少,找了许久也只找到一个在世的,却是一个三岁孩童……”
甘怡眼色沉了沉,“我也许知道龙聿是谁了……”
不许再提!
“是谁?”俞墨阳口快地问道。
“昨天我陪皇上去后花园散步,谈到他的名字,不经意间想起那封信,就随口开了一句玩笑,说跟皇上的名字很像……”
云紫凉吃了一惊,“王妃怀疑皇上就是龙聿?”
“我白天才跟他说起来,晚上就有赤胆卫来找东西,这不是太巧合了吗?当时我并没太在意,可是现在想想,提起那封信的时候,皇上神qíng似乎有些异样……”
“是啊,皇上就是龙嘛,不敢直呼他的名字,便取了一半,说得通!”俞墨阳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巴掌。
苏昂目光一晃,“那封信在哪里?”
“我放在薄暮院了。”
“去取来!”
“是!”俞墨阳和守苍答应着齐齐地奔出门去,按照甘怡的指点将信和那块玉一并取了来,jiāo给苏昂。
苏昂除去封泥,抽出信纸,脸色yīn沉地看完,又仔细看过那块玉,便将两样东西一并jiāo给沈玉砚,“毁了,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许提及这件事!”
“啊?!”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众人不由齐齐惊呼出声。
“王爷……”沈玉砚眼尾一翘,似乎要劝,却被苏昂厉声喝断了。
“本王说了,不许再提!”
沈玉砚眉眼弯下来,“属下明白。”走到火盆旁边,将那封信点燃。
手上一用力,那块玉便化作齑粉,从他指fèng流下去,落入火盆之中,惹出一阵轻微的爆破声。
“都出去!”苏昂冷冷地吩咐道。
四公子相互对视一眼,齐齐地告退出了门。
甘怡见他神色非常沉重,正犹豫要不要上前去劝他,他已经冷冷地扫了过来,“你也出去!”
虽然对他的语气不慡,不过也不想跟心qíng不好的人计较,就让他一个人静静好了,起身往外走去。
“站住!”苏昂又喝住了她。
“你到底想gān嘛?”甘怡不由气恼了。
“除了本王,以后不许在任何男人面前喝酒!”
甘怡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昨天晚上陪他喝酒,似乎喝醉了,也隐隐记得好像有点什么不自在的事qíng,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听他这不慡的语气,莫非是她酒后失态了?
不安的结
“玉砚,那信上写了什么?”俞墨阳和守苍堵住沈玉砚的去路。
沈玉砚眉眼一弯,“你们为何要来问我?”
“王爷说了不准提,我们当然只能问你了。”俞墨阳满脸的好奇,“你快说,那信上写的什么?是谁写的信?”
“你们为何认为我会知道?”
守苍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你不用装了,凭你的本事,从王爷手中接过信到烧毁的过程中,一定已经将内容都记下来了,不是吗?”
“是啊,你过目不忘的嘛!”
“我并没有过目,又怎会记得?”沈玉砚凤眼含笑地看了他们一眼,“我去做事了,你们想知道只管去问王爷……”
言罢身形一晃,已经远去了。
“到底是什么信啊?”俞墨阳一脸纠结地抓了抓脑袋。
守苍微笑地按了按他的肩膀,“不要想了,王爷那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对于那封信,甘怡也百思不得其解。
那个假樵夫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给苏律写信?跟苏昂又有什么关系?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重大秘密,不然苏律不会派出死士前来取信,苏昂更不会烧信,又严令大家不许提及。
她现在有点理解苏律那句,“天下巧合之事原来如此之多”的意思了,这确实很巧合。
她大婚之夜出逃,偶然间碰上了二人死斗,又很偶然地被那个假樵夫托付送信。她只是出于一片好心接受了,没想到那信竟然就是给当今皇上的,又跟苏昂有着某种奇怪的联系。
如果不是苏律偶然提起自己的名字,而她偶然想起那封信,苏律就不会知道,也不会派赤胆卫来取,今夜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果然,身在皇族,每说一句话都要谨慎啊。
她只不过是随口开了一句玩笑,竟然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还让七个人搭上了xing命!
她今天才深刻体会到祸从口出的真正含义!
让她担心的还是苏昂和苏律的关系,这叔侄二人之间到底有什么解不开的结呢?虽说现任皇上提防前朝太子无可厚非,可是她看得出来,这不是单纯的提防,一定还有什么,某种让她很不安的东西……
不许问!
“你能告诉我,那天我喝醉了之后,发生什么事了吗?”甘怡凑到苏昂跟前,试探地问道,这几天她一直对那天晚上的事耿耿于怀。
为防止擦枪走火,她平日睡觉都裹得很严实。可是她记得那天起来抓刺客的时候,身上只穿着诃衣。难道她有喝醉之后跳脱衣舞的不雅举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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