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砚眼尾高高地翘了起来,云紫凉更是惊得眼睛嘴巴一起张大了。
甘怡见苏昂这副模样,心中一痛,“苏昂,你相信我……”
“本王亲眼所见,你让本王如何相信你?”苏昂怒吼着,手上的力道奇大,几乎要握断她纤细的手腕。
“我会仔细给你解释的……”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英太妃气喘吁吁地赶了来,看到屋里的qíng景,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脚步顿了一顿,便快步地走过来,喊着自己依然酣睡不止的儿子,“勋儿,醒来,快醒来……”
苏勋不耐烦地翻了一个身,含含糊糊说道:“母妃,不要吵,再让我睡一会儿吧……”
“逆子,还不快给我起来?”英太妃眼神一肃,挥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
苏勋吃痛,一个骨碌爬了起来,捂着脸颊委屈地看着英太妃,“母妃,你为什么打我?”
“逆子,看你做的好事!”英太妃怒斥道。
苏勋愣了一愣,打眼一扫,顿时觉出不对劲了,低头一看,见自己赤luǒ着上身,惊得跳了起来,“这……这是怎么回事?”
“你这个逆子,还有脸问是怎么回事?你告诉哀家,你为何要从宴会上跑出来,为何会在这里?又为何会跟景王妃在一起?”
“我……我不知道啊!”苏勋一脸的茫然,“是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为什么会这副样子?我的衣服呢?”
沈玉砚闻得一阵嘈杂,急忙提醒着苏昂,“王爷,皇上他们来了……”
哀家定不轻饶
苏昂目光一晃,松开甘怡,伸手从地上捞起那件大红的外袍,扔给她,冷声命令道:“穿好!”
甘怡依言默默地把衣服穿戴整齐。
那边英太妃见苏勋兀自发着愣,忍不住拍了他一巴掌,“逆子,你还不快把衣服穿好?”
“哦……”苏勋答应一声,赶忙将散落在地上的中衣、夹衫、外袍尽数捡起来,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着。
刚把外袍穿好,就听到外面高声通报,“太皇太后驾到,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宫女太监进门来两旁列开,三位上殿齐齐地迈了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岳皇后目光锐利地扫过屋里的几个人,语气严肃地问道,“英亲王,景王妃,你们两个擅自离席,跑来怀祈阁gān什么?”
甘怡qiáng行压下纷乱的思绪,微笑地福了一福,“我头有些不舒服,又怕扫了大家的兴致,就没有说出来,本想自己出来走走的。
出门正好碰到了英亲王,他说这个水阁可以chuī风,会让我感觉好一些,就引着我来到了这里……”
“是啊,是啊,就是这样。”苏勋也赶忙附和着。
“哼,我看不单单是chuī风那么简单吧?”康妃没有看到捉jian在chuáng的场景忍不住失望,哪肯就此善罢甘休?“那英亲王你倒是说说看,景王妃头不舒服离席,你又是为了什么擅自离席?”
苏勋怔了一下,“这……我是觉得你们敬酒敬来敬去的太没趣了,就偷溜出来……”
“哈,这么看来你和景王妃还真有缘分啊,这样都能遇上。”康妃不屑地撇了撇嘴,“我看你们就不用掩饰了,孤男寡女,跑到这无人的水阁来,能做什么好事?”
“你不要胡说八道啊,我……我什么也没做!”苏勋眼神不定地争辩着。
“你以为没人看到你们做了什么吗?”康妃哼了一声,看向岳皇后,“皇后娘娘,你不妨把那个报信的宫女叫来,让他们两下对质,事qíng到底是怎么样的不就全都明白了吗?”
岳皇后目光闪了闪,征询地看向端德。
“去把那宫女叫来!”端德脸色严肃地扫着甘怡和苏勋,“若是有人敢在宫里做出有违皇室体统之事,哀家定不轻饶……”
本王杀了你灭口!
“不必那么麻烦,臣可以作证!”苏昂冷冷地开口道,“本王到这里的时候,他们……只是在闲谈……”
甘怡没想到苏昂会说这话,有些意外,心里不由一暖,看来他是相信她的!
“臣妾也可作证!”英太妃也垂目帮忙遮掩着。
康妃撇了撇嘴,“你们一个是做丈夫的,一个是做娘的,当然要帮自家人遮丑了。你们作证能有什么说服力?”
“康妃说得没错,去,把那宫女带来。”端德断然地吩咐道。
“是。”雷光答应着,快步出门去,去了许久又转了回来,“禀太皇太后,老奴带人找遍了泰和殿,都没有找到那报信的宫女。老奴也查问各个殿阁的宫人,都说没有见过那名宫女……”
端德皱了一下眉头,“还有这等怪事?”
康妃听了这话急了,“明明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宫女,怎么会找不到呢?对了,肯定是他们把那宫女杀了灭口了……”
“闭嘴!”苏昂冷冷地扫过来,“再敢胡说八道,本王杀了你灭口!”
康妃被吓得一个哆嗦,不敢再多言语。
岳皇后不悦地看了苏昂一眼,“皇叔,不管怎么说康妃也是有品阶的嫔妃,你怎么好如此出言不逊?”
苏昂目光凛凛地盯着她,“那皇后娘娘的意思,就是不相信臣和英太妃,反倒要听信一个来历不明的宫女的话,任由有品阶的嫔妃诋毁污蔑臣的家人吗?”
“这……本宫并没有这个意思!”岳皇后神色滞了一下,看向端德,“皇祖母,孙儿臣以为,这件事qíng还是由您来定夺比较好!”
端德点了点头,“哀家知道了。哀家会吩咐人继续找寻那个宫女,找到之后定会查问清楚。”顿了一顿,又看向甘怡,“景王妃,不管事实是怎样的,今天这事你都有错。
勋儿小孩心xing,爱玩爱闹惯了的,而你身为王妃,身为长辈,怎的也如此没有分寸?擅自离席,闹出这么多的事qíng,扫了大家的兴致,你可知错?”
甘怡赶忙福身应道:“是,臣妾知错!”
烧剩的黑香
“勋儿,你也是!”端德看向苏勋,“你年纪也不小了,有些规矩礼法也该好好学学了,行事要谨慎,该避讳的要避讳,知道吗?”
“孙儿臣知道了!”苏勋答道。
英太妃也赶忙保证,“臣妾会严加教导他的。”
一直保持沉默的苏律此时笑吟吟地开了口,“皇祖母,朕以为这件事qíng就先搁下吧。不要因为这点小事扫了兴致,咱们还是回去继续进宴吧!”
“说得也是!”端德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大家都回泰和殿去吧!”
“是!”众人应了一声,纷纷往两边散开,让出一条路来。
端德扫了苏昂等人一眼,“你们也都回到各自的席位上……”
“不必了!”苏昂冷冷地打断她的话,“臣妻行为有失,臣这就带她回去严加管教。”言罢一扯甘怡的手臂,大步地出了门,三公子也赶忙告退跟上去。
“臣妾也无心思再列席贺岁宴,请太皇太后、皇上和皇后娘娘恕罪,恩准臣妾带不肖子回府管教。”英太妃也福身请求道。
端德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挥了挥手,“去吧,去吧,你们都去吧!”
英太妃谢了恩,拽着苏勋也快步离开了。
三位上殿摆驾,众人浩浩dàngdàng地跟在后面,往泰和殿而去。没有发现一个人悄悄地潜回了怀祈阁,从那香炉之中取出一段烧剩下的黑香,又悄然离去了。
马车飞驰回王府,刚刚停下,守苍便飞快地迎了上来,“王爷,您回来得正好!”
“你先回去!”苏昂冷冷地扫了甘怡一眼。
甘怡点了点头,和云紫凉一道回到房里来,便迫不及待地伸出手腕来,“紫凉,你快看看,这血点……”
话说到一半,突然愣住了,手腕上gāngān净净的,半个血点也没有。
云紫凉见她发愣,目光闪了闪,“王妃,今晚的事……”
甘怡听她yù言又止,肃了神色地看着她,“你不相信我吗?”
“不是,属下只是……”云紫凉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的心qíng,支吾间,见苏昂大步地走了进来,赶忙起身告退。
“苏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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