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怡拍了拍她的脑袋,“嗯,不着急,慢慢找,不要找错了解药才是!”
苏昂听了这话,一直冰冷的眼神缓和了不少,连紧绷的唇线也松弛了下来。
“咦?好奇怪啊!”花彩将那些瓶瓶罐罐全部点数了一遍,不解地眨巴着眼睛,“我的瓶子一个也没少啊。我记得当时给这个人下毒,逃得太快,把瓶子丢了的。难道是我记错了?”
俞墨阳咬牙切齿,“反正你就是不想给我家王爷解毒对不对?”
“谁不想了,我确实记得是丢了的……”花彩急忙躲到甘怡身后去,却还忍不住顶嘴。
刚才花彩点数那些瓶瓶罐罐的时候,甘怡仔细看过了,虽说都是奇形怪状的,可是每一个瓶子都不一样,或者形状不同,或者颜色不同。想来花彩是靠这些瓶子来区分巫毒的,要是瓶子丢了,还真是不太好办。
“花彩,除了看瓶子,你还有别的什么方法可以看出一个人中了什么巫毒吗?”
花彩点了点头,“有倒是有,就怕他不让我用……”眼睛瞄着俞墨阳。
“墨阳兄,先给苏昂解毒要紧。”甘怡跟俞墨阳商量着。
“你是不是又想耍什么花招?”俞墨阳瞪着花彩,“要不然为什么怕我不让你用?”
花彩不服气地皱起鼻子,“人家要用巫术,你看了肯定说我要害你家的王爷了……”
“想用什么只管对本王用就是!”苏昂冷冷地开了口。
“王爷……”俞墨阳似乎想劝,却被苏昂伸手止住了,“谅她也不敢在本王面前耍花招,若是她敢对本王怎样,你只管一剑砍了她!”
这话对了俞墨阳的心思,盯着花彩重重地答应着,“是,王爷,我一定把她劈成好几半!”
“姐姐,他们果然不是好人!”花彩听了两个人的对话,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抓紧了甘怡。
“他们吓唬你呢,没事,去吧!”甘怡鼓励地按了按她的肩。
花彩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来,在苏昂跟前站定,两只手做了一连串奇怪的手势,一股黑雾便从她周身弥漫开来,犹如实质一般朝苏昂包围了过去……
百巫
那黑雾就像长了眼睛一样,不断朝苏昂围拢过去,不多时便将他整个包围住了,如同一只黑色的大茧。
“这是什么妖术?”俞墨阳双眼露出警备的神色。
“墨阳兄!”甘怡轻声地制止着他,示意他不要打扰花彩。
俞墨阳忿忿地收声,手按在剑柄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花彩,看那架势,只要花彩稍有异动,他就会挥剑砍过去。
花彩不断地掐着手势,那黑雾围着苏昂快速地旋转着。这种巫术似乎很耗体力,片刻的工夫,她脸上就涔涔地流下汗水来。
大约过了有一盏茶的工夫,她突然收住了手势,那围绕着苏昂的黑雾也倏忽散去,不留半点痕迹。苏昂依然好好地坐在那儿,就如同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花彩却脸色苍白,身子一晃,瘫坐在了地上。
“花彩,你没事吧?”甘怡赶忙去扶住她。
“姐姐,这种毒我……我解不了!”花彩一双大眼睛里闪着惊恐和泪光。
“什么?”甘怡和俞墨阳齐声地惊呼起来,就连苏昂的眼神也飞快地晃动了两下。
甘怡十分不解,“毒不是你给他下的吗?为什么解不了?”
“是我下的,可我不知道那是百巫。下山的时候,我把我能用的所有巫毒都带上了,不知道里面会混有师父的百巫。姐姐,我真不是故意的……”
“那百巫很厉害吗?”甘怡见花彩这样,心猛地沉了下去。
花彩点了点头,“嗯,是师父最厉害的巫毒,我解不了……”
“你……”俞墨阳不出所料地恼怒了,呛啷一声抽出了长剑,吓得花彩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墨阳兄,你不要这样,等我把话问清楚了再说。”甘怡劝下俞墨阳,又问道,“花彩,你解不了这种毒,那你师父可以解吗?”
花彩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师父说这种毒很厉害,用了会损yīn德,要折阳寿的,从来都不准我碰的。我也不知道是百巫,我要折阳寿了,呜呜……”
“原来是不是因为于心有愧才哭的,是怕自己折阳寿才哭的啊?”俞墨阳气极而笑了。
甘怡握住她的手,“那你告诉我,你师父在哪儿?”
你师父是雪猴吗?
“我师父在九也山。”花彩抽了一下鼻子说道。
甘怡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她没说已经死了,不然俞墨阳非活活掐死她不可。
“虽然花彩没法解毒,不过可以我们去九也山找花彩的师父,请他帮你疗毒。”她看向苏昂,有帮花彩开脱的意思。
苏昂冷冷地看着她,唇线复又绷得紧紧的,长眉也微微地皱了起来。
俞墨阳则冷笑了起来,“哈,哈哈,九也山,你师父是雪猴吗?”
“怎么了?九也山有什么问题吗?”甘怡感觉这两个人的态度很奇怪,茫然不解。
“你不知道九也山是什么地方吗?云安国东北边隅一座终年积雪的雪山,寒冷肃杀,人迹罕至,离这里万里之遥。那附近连鬼影子都见不到一个,那里唯一的活物就是雪猴,她居然说她师父在九也山,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甘怡有些吃惊了,她对这个国家的地图半点不熟悉,自然不知道九也山是个什么地方,还以为是跟壁岚山一样的普通山区,没想到竟然是雪山。
“我师父就在九也山!”花彩用力地擦了一下眼睛,倔qiáng地瞪着俞墨阳,“就在九也山,就在……”
甘怡虽然也不太了解花彩,但是感觉她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于是问道:“花彩,你是从九也山来的吗?”
“嗯!”
“那你走了多久到清禅寺?”
“一年多!”花彩听她这么问,不满地鼓起腮帮子,“怎么,连姐姐也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甘怡帮她擦着脸上的泪痕,“我没有不相信,我只是觉得你小小年纪,一个人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一定受了很多苦。”
“哇……”花彩扑进她怀里,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这句话真是说到她心坎里了。
苏昂见甘怡轻轻地拍着花彩的背,好言哄着她,眼神甚是温暖,心里也有某种轻柔的qíng绪滋生着,收回冰冷的目光,望向窗外。
“王爷,怎么处置这个小丫头?”俞墨阳已经认定了花彩是骗子,一脸的厌恶表qíng。
“随她去!”苏昂淡淡地扔过来三个字,让俞墨阳大感意外,又愤愤不平,但是见苏昂一副拒绝再jiāo谈的模样,也不敢再劝,对着花彩吼道,“要哭出去哭!”
被怀疑了
花彩这一哭就哭了大半个钟头,哭累了,才被甘怡哄着睡着了。
折腾了一宿,甘怡又累又饿,问小二要了些吃的东西填饱肚子,跟花彩挤在一张chuáng上睡下。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了。
扭头看看,花彩身体舒展地躺在chuáng上,睡相很是安逸,看来是对她这个姐姐真的放心依赖了!
说起来,她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不太会打算,相信不管遇到什么只要乐观积极地去面对,什么坎儿都能过去。所以来到这个时空,她还从来没有认真打算过将来。
自己一个人不打算也就罢了,既然已经答应让花彩跟着自己,就要对这个承诺负责任,不得不打算一下了。
她仔细地想了半晌,便觉得有些话要跟苏昂说一下,于是起身出门,来到隔壁,刚要伸手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王爷,不如让风信楼仔细调查一下甘姑娘和那个叫花彩的来历吧,这也是为王爷的安危着想!”
和煦温润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谁,原来沈玉砚已经从壁岚山回来了!
甘怡的心沉了一沉,看来自己是被人怀疑了呢!
“没有调查的必要!”苏昂声音很是冷淡。
“可是王爷,我们至今还不知道甘姑娘的来历,而且她自称失忆这点也十分可疑。当初在清禅寺她也曾夜探行宫院,又十分巧合地跟给王爷下毒的人相识,万一她……”
“咦,甘姑娘,站在这里gān什么?”
俞墨阳从另一间客房走出来,见甘怡站在苏昂的房门口发呆,跟她打招呼。里面听到声音,立刻停住不说话了。
“我来找你们家王爷有点事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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