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不能教教我?”甘怡有点饥不择师了,武功她也会一点,只不过都是为做武打替身练的花架子,没什么实用价值。高深莫测、踏雪无痕的武功可一直都是她的梦想。
虚净有些为难地摸了摸光头,“我武功不好,教不了铭心师兄。师兄要是想学的话,可以去找守苍师兄。”
“守苍?他武功很高吗?”甘怡听他提到守苍的名字,心里动了一动,昨天见他一晃就到了chuáng边,确实像是个高手。
“嗯,守苍师兄很厉害!”虚净点头。
本来还打算等伤养好了,找那圆真看过就离开这个满地光头的地方,不过她现在有点犹豫了。要不要留下学点武功呢?毕竟这里是寺院,佛家绝学应该不少的吧?只要能学会那么一两手,出去就够防身用的了。不然她一个穿越而来的弱女子,人生地不熟的,该多危险啊?
不过跟守苍学武功,还是算了吧,总觉的那个人不宜靠近,虽然他帮过自己,她还是不喜欢跟摸不透的人打jiāo道,太累了。
“除了守苍,还有谁比较厉害?”
寻药僧
“这个……”虚净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就掰着指头列数起来,“方丈师伯,师父,监寺师叔,见通师叔,怀善师兄,明远师兄……”
甘怡听他一口气列举了二十好几个,才明白过来,感qíng在他眼里,除去他自己谁都很厉害,还真是个谦虚的好孩子。
“停停停。”她赶忙喊住他,这些人她一个都不认识,直接在脑袋里煮成了一锅粥,“我换个问法,这寺院里最厉害的是哪个?”
“玄佑师祖!”虚净很痛快地答。
甘怡摸了摸下巴,“师祖啊?听起来就很厉害,如果能找他教我两招就好了!”
“玄佑师祖去年就已经圆寂了。”
甘怡忍不住翻了一个大白眼,说话不带这么大喘气的好不好?让人白欢喜一场。
“文僧要学武的话,要得到监寺师叔的许可才行。”虚净提醒她道。
其实甘怡也发现自己的打扮跟守苍和虚净不太一样,她穿的是长袍,守苍和虚净都是短打扮,颜色也不太一样,她的袍子是土huáng色,他们是青灰色,这应该就是文武僧的区别了吧?
她虽然没确认所谓的监寺师叔是哪个,不过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估计就是那位光亮大叔了。那位大叔看起来就很严厉,再加上她私闯禁地,估计对她的印象已经坏透了,用脚趾头想想他也不会答应吧?
果然人生多磨难啊!
算了,先养好伤,把身上的不定时炸弹解除,再做别的打算吧。
守苍送来的药还真的很好用,两天之后就已经完全消肿了,不适的感觉去了大半,走动也没什么困难了。被药水浸成黑紫的皮肤开始一点一点地脱落,有点痒痒的。
甘怡急着去找圆真,便出了门。
穿过来好几天,她还没不知道这寺院到底什么样,出来一看不免有些吃惊,就算是寺院,也大得有些离谱了吧?几乎占了半片山坡。
她住的是离弟子房不远的一个小杂院,普通弟子都是几个几个住在一起的,唯独她被隔离出去,估计跟那些和尚不愿意接近她有关。
她拦了一个和尚跟他打听百糙庐,那和尚一脸嫌恶地给她指了一个方向,便急急地走开了,仿佛她是瘟神一样。
她也不在意,一边观看着风景,一边朝百糙庐走来……
百糙庐
绕过千佛dòng,来到后山,找了半天才在一处断崖上找到了百糙庐。
所谓百糙庐,不过是一个形状有点奇怪的房子,房顶有点像塔尖。房子周围是一块一块的田畦,里面种了奇形怪状的花糙,散发着奇特的幽香。
甘怡沿着田畦中间的青砖小路走到门前,敲了两下,却没人应。
“圆真师叔,在吗?”
她喊了几次,还是没人应,伸手推了一下,门是开着的。她迟疑了一下,迈步走了进去,一股浓烈的药香扑鼻而来。
外面像是一个厅堂,里面乱七八糟地放着一些瓶瓶罐罐,还有一些药糙胡乱地混在一起,桌椅都歪斜着,要多乱就有多乱。
里面有chuáng,像是个卧室,混乱的程度跟外间相差无几,chuáng上,桌上,地上到处都扔满了书。这个圆真和尚还真够邋遢的。
听虚净说他经常出去采药,看来她来得不凑巧,正好赶上人出去了。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能回来,从这到她住的地方来回好久,还是在这儿等着吧。
这屋子实在太乱,落脚都有些困难,待着更是难受。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开始收拾屋子,先将里屋的书都规整好,打扫gān净。又把外间的瓶瓶罐罐都归置整齐,该擦的擦,该扫的扫。最后剩下一些用过的石臼、瓷罐、瓶子,里面沾着药糙的残渣,有的都长了绿毛,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了。
莫非这和尚就用这些家什来配药的吗?也不怕串了药xing。索xing就好人做到底,拿去帮他洗一洗好了。
她找了一个篓子,将那些个器皿装在里面,背着出了门。来的时候她看到附近有一条小河,河水很是清澈,便循着来时的路找了过来。
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将那篓子浸在水里,那些器皿不泡上个个把钟头估计是洗不gān净的。这里景色秀美,静谧怡人,玩一会儿也无妨。
她脱了鞋,把脚浸在清凉的河水里,心qíng分外舒畅。惬意间,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碰自己的脚,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条半尺来长的鱼,青须须的,长着红眼圈,一看就十分美味。好几天没见着荤腥的她顿时双眼放绿光……
山jīng?!
甘怡顿时兴致高涨了起来,这几天除去第一天吃了虚净送来的一个包子,都是在gān啃馒头,她的胃肠已经gān渴至极了。看到这样的美味,还怎么能放过?
当即跳下水,挽起袖子捉起鱼来。这古代的鱼还真是老实,竟然让她空手套白láng,一连捉了四五条。兴高采烈地上了岸,她才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没火种,难道要生吃吗?她可没有吃生鱼片的肠胃。
正在考虑要不要回百糙庐去找个火来,就听到有人喊,“喂,小丫头……”
甘怡诧异地抬头,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声音的来源,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了。
“小丫头。”她一低头的工夫,突然有人在后面拍了她的肩膀一下,骇然回头,就见一个白胡子老头正笑眯眯地望着她。
“什么东西?”她往旁边跳开一步,瞪着他问道,明明刚才还没人,一眨眼的工夫就在她身后了,她竟然没有半点知觉,非鬼即怪。
而且,而且,他竟然叫她小丫头。她这副打扮,这副尊荣,任谁也看不破真身吧?他竟然一上来就叫自己小丫头,这更让她笃定了他是鬼怪的想法。
要放在以前,她是不信鬼的,可是她自己明明魂穿了,也由不得她不信。
“你这个小丫头,也太没礼貌了吧?竟然问我老人家是什么东西?”那白胡子老头语带不满地说着,便蹲下身去仔细瞧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几条鱼,明显地流露出垂涎的表qíng,“好鱼啊,好鱼!”
甘怡拿眼瞄了一下,有影子的,不是鬼吧?难道是山jīng?可是这老头的打扮怎么不伦不类的?说是和尚吧,不是光头,脑袋上长着七长八短的白发,乱糟糟的;说不是和尚吧,他分明还穿着皱皱巴巴的僧袍,挂着念珠。
看那须发眼眉纯白如雪的程度,怎么也得有八九十岁了吧,可是脸膛竟然没有几条皱纹,红润光滑如孩童。这么看来更加像是jīng怪了!
“小丫头,你有鱼,我有火,不如我们两个搭伙吧?烤好了鱼一人一半。”那白胡子老头研究完了那几条鱼,眼神迫切地盯着甘怡,“你来杀鱼,我来拾柴,如何?”
出家人不杀生?!
“为什么是我杀鱼?”甘怡抗议。
老头竖起右掌,“出家人不杀生,阿弥陀佛。老衲去也!”话音未落,身形一晃,人已经出去老远。
出家人?他还真是和尚啊?不过这算是什么和尚?不杀生可以吃是吧?歪理。
甘怡嘀咕着去收拾那几条鱼,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老头不会就是她要找的圆真吧?她没问过圆真长得什么模样,不过从那白胡子老头的邋遢程度来看,跟百糙庐十分相符。如果真是圆真那省去她等了!
有了这一层猜测,鬼怪的疑惑顿时去了大半,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了鱼。那老和尚也不含糊,很快就抱了一捆树枝回来,二人在河滩上生起火来,把那几条鱼用树枝串了,放在火上烤着。
甘怡重新打量了他一遍,果然是个邋遢的老头,全身上下只有那过胸的白胡子还算顺滑,大概是经常捋的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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