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正好!
那黑衣人自然知道沈玉砚是谁,也知道他是用毒高手。听了这话心里暗惊,正在猜疑他是不是虚张声势,便觉背上传来一阵奇痒,越来越甚。
一想到自己会抓破全身的皮ròu而死,他便不寒而栗,哪里还顾得了许多,低吼道:“拿解药来!”
“你应该懂得规矩。”沈玉砚眉眼一弯,“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黑衣人咬了咬牙,“是九……”
一个“九”字还没完全脱口,便听到“嗖嗖”两声,有两道银光穿透窗户破空而来。
“王爷当心!”沈玉砚反应极快,护住苏昂往旁边急闪。
“噗……噗……”接连传来两声闷响,便听那黑衣人惨叫了一声。
二人定神看去,两枚圆形锯齿飞镖齐齐地没入了那黑衣人的胸口,那黑衣人当场气绝身亡。
“杀人灭口!”沈玉砚眼尾高翘,双眼急急地往窗外扫去,就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刚想起身去追,便听到“啊……砰……”接连几声响动,一个人撞破窗户飞she进来,咚地一声撞到了棺材之上,稀里哗啦,整个棺材被砸个粉碎。
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又有一人从那破掉的窗户跳了进来,扬着浓眉笑道:“怎样,我来得很是时候吧?”
“墨阳?!”沈玉砚看清来人,不由惊呼,随即眉眼一弯,“你来得正好!”闪身到棺材旁边,将那飞来的人提了起来,又是一个黑衣人。
扯下他的面巾,一样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容貌普通,扔到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种。嘴角挂着血迹,呼吸紊乱,显然被俞墨阳那一下打得不轻,扭着押到苏昂跟前。
“说,是何人指使你们谋害那丫头的?”苏昂目光冰冷如刀。
那黑衣人目光一闪,不无嘲讽地扯起了嘴角,“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了!”言罢用力一咬……
沈玉砚眼尾一翘,“毒!”迅速伸手抓住他的咽喉,却还是晚了半步,那人已经一仰脖子咽了下去。不消片刻,全身抽搐,接连吐出几口鲜血,倒身而亡……
烧!
“好快的毒!”沈玉砚凤眼之中寒光乍现,“竟派出死士!”
苏昂整个面部的线条都绷得紧紧的,好不容易抓到了活口,竟然一个被灭口一个服毒自尽。现在唯一的线索,只有先前那个黑衣人不明不白地说了一个“九”字。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想说的是指使他的人。九……到底是什么人?
“你们到底在玩什么啊?”俞墨阳不解地皱起了浓眉,“还有啊,我来的路上,听人家说王妃中毒身亡,到底怎么回事啊?”
问到后面他的语气急迫起来,焦虑地打量着这灵堂,“王妃……没事吧?”
“你放心,王妃虽然中了毒,但是还活着。”沈玉砚眉眼弯弯地扫了那两具尸体一眼,“只可惜什么都没问出来,白费了王妃一番苦心。”
“你不要卖关子了,快跟我说明白。”俞墨阳听说甘怡还活着,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却又忍不住好奇,催问着。
沈玉砚将事qíng的经过简略地跟他说了一遍,“那么你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哦,我在潭兴调查的事qíng有了眉目,就急着来跟你们会合。天黑本想投宿的,不经意间听到有人议论,说景亲王妃中毒身亡,我就打听了地址赶了来。
找到这家客栈的时候,感觉不太对劲,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qíng,本想进来探一探的,就看到有人潜入,我就躲了起来,伺机行动,正好截住了那个杀人灭口的!”
沈玉砚眉眼一弯,“之前我仔细探查过,并没有发现第二人,没想到这刺客还有同党。幸好你及时出现,否则王妃假死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嘿嘿,还好我机灵!”俞墨阳不无得意地笑了两声,突然想起什么来,“对了,我在潭兴收到了墨雪鸽传来的消息。”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递给他。
沈玉砚展开细看,眼尾翘了一翘,转递给苏昂。苏昂看过那纸张上的内容,目光较之前更加冰冷了,站起身来,“去清禅寺!”
沈玉砚微微一怔,“王爷,那这里该如何处置,若是处置不当,王妃恐怕还有危险……”
“烧!”苏昂冷声地吐出一个字。
切记切记!
马甫德气急败坏地拍着惊堂木,“快说,景亲王在哪里?”
客栈掌柜苦了脸,“县太爷,我都跟您说了好多遍了,我不知道那位王爷在哪里啊。昨天夜里突然闯进来两个黑衣蒙面大汉,抢走了客栈所有值钱的东西,就连我们身上的铜板也都一一搜了去,最后还放了火……”
“当时起了火,我们只顾逃命了,哪里还知道别人怎么样啊?”客栈的伙计也都随声附和着。
“就是啊,县太爷,你也知道啊,我们被怀疑给王妃下毒,给关了起来。若不是那两个qiáng盗进门来搜刮我们的钱财,砸坏了门,我们说不定也被烧死在里面了……”
“是啊是啊,被抢被烧的不止我们客栈,大人为何单单bī问我们?”
马甫德用力地抓了抓脑袋,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在客栈守灵,为什么醒来的时候躺在大街上?发生抢劫那么大的事qíng,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这也太奇怪了!
最要命的是,那位王爷下落不明,若是朝廷追究下来,不单乌纱帽保不住了,恐怕这条命也搭进去了!
“本官不管,反正王爷是在你们客栈不见了的,你必须把人给本官jiāo出来!”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快说,王爷在哪里?”
一个衙役快步地走了进来,“大人,有人送来了一封信,说要您亲启!”
“本官正忙着,谁这个时候送信来?”马甫德滴滴咕咕地拆开了信,一看之下眼睛顿时亮了,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马甫德,本王被qiáng盗刺伤,正在一地秘密养伤。本王着你做好如下几件事:一,替本王好好安葬王妃,本王伤好之后会来为她迁棺;二,本王秘密养伤之事,只字不得泄露,否则本王有任何闪失,都惟你是问;三,将随信附带银票,按照所受损失多少分发给被抢的百姓,以官府的名义抚慰百姓。你不得从中牟利,否则定会加倍问你治理不善之罪。
另外,看完此信,即刻烧毁,信上内容,不得透露于第二人知,切记切记!”
最后署名“苏昂”,还加盖着景亲王的私印,半点也做不得假。
马甫德立刻来了jīng神,赶忙将信烧毁,放了客栈掌柜等人,吩咐衙役统计损失分发银两,又让棺材铺定做了上好的棺木,以便安葬“王妃”。
“大人,我们在客栈废墟之中找到了两具骸骨,都烧得面目全非,到底哪一个才是王妃啊?”衙役一脸为难地来问他。
“这个……”马甫德也为难了,万一放错了,王爷追究起来岂不是要坏事?想了半晌有了主意,“把两个都放进棺材里,另外一个就当是陪葬的了……”
不怕王爷有危险吗?
苏勋凑过来瞄了瞄甘怡的脸色,“皇婶是不是在想皇叔啊?”
“想让我恭喜你答对了吗?”甘怡瞟了他一眼,她确实在想苏昂,不知道他那边的qíng况如何了,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一颗心惴惴的不得安宁。
“你看我就好了,我长得跟皇叔很像,看到我就跟看到皇叔一样!”苏勋笑嘻嘻地往前凑了凑。
甘怡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盗版的跟正版的差远了!”
苏勋没听懂,不过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怎么,皇婶觉得我长得不英俊吗?”
“你想听实话吗?”甘怡对他眨了眨眼。
“想啊,皇婶只管实话实说!”
甘怡正了脸色盯着他,“嗯,总体来说你的长相别出心裁,换句话说就是长得比较辟邪,总而言之,就是英俊得比较保守一点,帅得比较悲哀一点!”
“这么说皇婶也觉得我比较英俊了?”苏勋露出兴奋的表qíng,又往前凑了凑,“对了,皇婶,我一直都没搞明白,你中毒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守苍听他这么问,也不自觉地竖起耳朵来,说实话,他到现在也是一头雾水。
甘怡知道苏昂既然放心把自己jiāo给苏勋,就是信任他,她也就不必瞒着他了,“我们在山谷那里遭到埋伏,我跟那些刺客过招的时候,闻到他们身上有一股很特别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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