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此话怎讲?”司徒澈紧张地问。。
“夏日梅花盛放、下人无故染上疯颠症,还有,青衣中毒身亡,这些,不都是她做的吗?是我亲眼看着青衣在我眼前倒下的,青衣一口咬定是蓝雨蝶下毒害她,难道死去的青衣会冤枉她吗?”音落,手边的茶水杯被碰落在地,发出“噹”一声脆响,众人都吓了一跳,什么时候他们的少主会过这么大的火?
“少主,在没有查出真相之前,你不可以轻易下结论,这一切都是夫人所为。。”司徒澈道。
站在一旁的李昊突然说道:“哼,你还敢维护她,我那日很清楚地看到你和她在湖边亲热,不仅我,少主也看见了。你们分明是有**,我怀疑,你们两个都是炎罗教的人!”
蓝雨蝶心下一阵冷笑,原来不仅是南宫羽,李昊也看见了,这次看来自己真是百口莫辩了。
李昊脸上的不可置疑增加了可信度,司徒澈疑惑地看着蓝雨蝶,等着她为自己辩解。。却不曾料到,她只是淡然地一笑说道:“李昊,如果你认为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吧。”
蓝雨蝶又看向南宫羽,认真地问道:“你真的相信李昊的话?”
南宫羽皱眉缄默不言,司徒澈急着怒道:“少主,你就这样信不过夫人?也信不过我?”
蓝雨蝶满眼的悲痛,看着眼前这个她许诺要生死相守的男子,如果他相信,就不会有这一出。反正他已经不再相信自己,就算自己身上长满嘴为自己说qíng,他也未必肯相信。。
“既然她自己也承认了,还有什么可争论的?快将医治疯颠之症的解药拿出来!”南宫羽一声厉喝,仿佛不认识蓝雨蝶一般。
解药?他向自己要解药?!如此说来他真的相信李昊的话,自己是与司徒澈有染是事实,自己是炎罗教派来的人亦是事实!
淡定的神qíng,却心碎地问:“你怎么可以这样冤枉我?”
“少主,你怎么能够这样......”司徒澈yù向南宫羽说明qíng况,却被他堵了回去:“你要我怎样?她和你私通,乃是本少主亲眼目睹,岂容你们狡辩!而且青衣是她下毒害死的!来人啊,将他们押入暗牢,没有本少主的命令,绝对不可以将他们放出!”
“少主,你是疯了!你怎么如此不清醒呢?暗牢是什么地方,你押我进去可以,可是夫人的身子......”司徒澈悲痛地说道。。
打断他的话,却心如死灰地说道:“够了,别再说了,去哪儿也一样。既然他已经不相信我了,那就将我关进那所谓的暗牢吧。”
“蝶儿,少主不清醒,连你也不清醒吗?”司徒澈摇着她的双肩,焦急地说道。
蓝雨蝶轻摇着头,低声道:“哥哥,算了,一切随他愿吧。”
“蝶儿,你......”
案前的南宫羽一挥手,立在两旁的弟子围过来,押着他们两个走了出来。
风瑟瑟得拂过,袭卷了一地的残叶。
一连几日,南宫羽躺在chuáng上,双眸紧闭,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血色,十指发黑,脉像似有若无。
暗牢里,蓝雨蝶和司徒澈被困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蓝雨蝶只是每日默默地看着天窗暗了、亮了、暗了、亮了......
第110章最后一程(1)
wWW..cOm?wWw.Xslong.??wWw.xsLOng.com?一阵铁链碰撞的声音后,牢房的铁门被打开了,微弱的光线从门外照了进来。王德踉跄着走了进来,带着哭腔说道:“夫人,主子,你们快去看看少主,他......他快不行了。”
“王德,你说清楚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司徒澈急着问。
蓝雨蝶转过头来,脸容憔悴地看着王德。
“少主他其实中毒已深,这几天一直躺在榻上,快要不省人事了,我多次劝少主提出要告诉你们,但是他却坚决不允许。。现在少主已经快要......夫人,主子,你们快点想想办法救救少主。”王德紧紧地攥着司徒澈,朗声道。
蓝雨蝶怔着那里,苍白的脸容上挂着无尽的哀痛。这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
窗外狂风大作,雨已经下了三天了,似乎并没有休的样子。穿梭的雨水偶尔跳到屋子里,也有瞬间湿了一点儿,便gān了。
她淡淡地说了一句:“带我去见他,我有办法救他。。”救他,却是在害自己!
“蝶儿,你有什么办法?”司徒澈回头望着她,满眼的忧伤。
“换血。”
王德的眼睛瞪得想铜铃般圆,“换血?换谁的血?”
“换我的血。”她笑着,淡然得像朵不起眼的小花,却那样美丽煞人。
“蝶儿,你疯了吗?如果用你的血换了少主的血,那连你也活不下去!”司徒澈吼道。
一滴热泪从她的眼中滑落,落到手背上,诉说着她的心痛和无奈:“蝶儿体内的血,不是普通的血,那是我在红叶林半年的时间内由上百种解毒之药长期渗入而成的,我的血,可以救得他。。”
“但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你......”司徒澈心下揪痛,无奈他却什么也帮不上忙。
“哥哥,他是这个世上蝶儿真正在意的人,不要拦蝶儿,好吗?”
淡淡地一笑,如同海棠花一般,gān净,明亮。。
雨,还在不停地下着,黑漆漆的天空突然炸响雷,一道明晃晃的闪电稍纵即逝。
南宫羽的房里。
风要命地chuī拍着窗户,似敲响着迎接一个鲜活生命的奏曲,丫鬟将窗户关牢,不忘抱怨道:“这鬼天气,真是吓死人。”
一路上,王德怀着悲恸的心qíng跟着司徒澈和蓝雨蝶,他要送少主夫人一程。
丫鬟揉了揉困乏的眼睛,看着他们一行三个人向着这边走来,惊奇地睁大眼睛看着,他们不是被少主关起来了吗?
蓝雨蝶踏进了那道门槛,似踏进了鬼门关,周围都是小鬼向她招手。。
看着南宫羽似死人般躺在chuáng上,被他毁地毫无完整的心居然还有血在流。
蓝雨蝶转头对丫鬟说道:“你去端盘热水过来,再拿一个大空碗。”
“蝶儿......”
“夫人......”
她回首望着他们,脸上依旧是那抹明亮而苍白的笑,“哥哥,王德,等他醒来之后,要好好照顾他。。”
司徒澈和王德相视一眼,之后都无奈地对着她点了点头。
片刻后,丫鬟端来了热水,身后另一个丫鬟手捧着大碗。蓝雨蝶别过头去看了一眼,就是那只碗,将要装下她的一切,自己对他的感qíng,以及,自己的命。
她走到案几前,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拿起了上面什锦果盘上摆放着的水果刀。。司徒澈止不住心跳,王德伸手yù阻止,却又无可奈何地放下。
蓝雨蝶将刀放在手腕上,司徒澈实在看不下去,急忙侧过头,仰首努力不让眼泪落下。
窗外的狂风比刚才来得更要猛烈了,窗户又被chuī开,树枝张狂地乱舞,似要伸进屋子里,来迎接这个即将逝去的生命。
丫鬟又将窗户关牢,惊恐地看着鲜红的血液从蓝雨蝶处如窗外的大雨一般落在碗里,背过身子去,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撑着今夜被狂风chuī开了数次的窗户。。
冷汗悄悄地渗了出来,眼眸周遭都边了模糊起来,定了定神,将目光凝聚在一起因为那只碗中盛满的是,她的希望,和对他的爱。
先前如柱涌出的血液,此时已经化作露水点滴,一滴一滴地溅到雪白的桌布上,煞是凄凉,别样美丽。
“哥哥。”收回手,喉间发出一声虚弱的呼唤。。
司徒澈急忙转过身,把即将晕倒的蓝雨蝶揽入怀里,心痛得无以言表,她只说道:“快让他服下,我怕——我已经来——来不及了。”
司徒澈抬起头来对着王德大声道:“快让少主服下!”
王德端过药坐在chuáng边,丫鬟扶起了昏迷中的南宫羽,狠下心一勺一勺地喂着他蓝雨蝶的血液。
蓝雨蝶微睁开双眸,轻声道:“哥哥,送我回去回去吧。。”
“回哪里?”
“暗牢。”
“不行,你现在的身子这么虚弱,绝对不可以再回去那鬼地方了!”
淡淡地一笑,无力地说道:“哥哥,我想他醒来之后不想见到我的,送我回去,好吗?”
“蝶儿——”他的叫唤,又何尝不是心酸与悲痛焦jiāo集。
“夫人,我会好好照顾少主的。”王德拧过头说道。
依旧是淡淡的一笑,头紧紧地靠在司徒澈的怀里,朦胧地看着chuáng上躺着的人,连心痛的力气也没有了。脸颊上悄然划过一滴清泪,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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