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们上次的地方吧。”
“好。”她关上电话,打的去了那家他们第一次吃饭的餐厅。虽然步行不过十五分钟,但她不想师兄多等。一下车,便看到依旧坐在原来位置靠窗的言珩。
他穿的很正是,西装革履,头发梳得很清慡,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正眺望着某一个地方,好像在说,我等的人为什么还没来?
一生慢慢走近,顺利地看见他目光移向她这边,朝她慡朗一笑。一生也回了他一个笑容。然一生没有察觉到他脸上有些僵硬的笑容。
一生进去以后,两人相对而坐,言珩先开了口,“这次师兄打算大放血,你想吃什么,尽管开口吧。”
“师兄,该是我向你践行。”
言珩僵硬一下,尴尬朝她笑道:“消息传的真快,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恭喜。”一生抿嘴笑道。
言珩只是扯了个弧度,显得无所谓的样子。
“师兄,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从来都是你买好吃的给我,带我吃饭也是你掏钱,生日过节你从未忘记给我送上一份礼物,有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对我的好。”一生深吸一口气,继续说,“其实我以前有以为你喜欢我的。呵呵。”她尴尬笑了笑,不敢去看言珩的眼眸,她知道此时他一定会用很专注的眼神看着她,她承受不起那个眼神。
“祝你早日学业有成,最好以后娶个洋妞。”当她终于抬起眼看向言珩的时候,没有她想象的专注眼眸,有的只是对她浅浅的微笑,还有覆在她手背上的一只手。
言珩紧紧握住一生的手,用他的大掌包裹了她整只手,他道:“好好的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不要太被动。”
一生呆呆凝视着他。
“要是我和宋安辰让你选择,你会选择谁呢?”
“师兄……”她难道一次看师兄专注地问她这么个问题,有些愣。
“我错过了你儿童、少年,一辈子最纯粹的两个阶段。”他握住她手的力度大了些,一生甚至感到一丝丝疼痛,“即便是错过就错过了,可是……”言珩却没再说过去,脸上挂起一丝嘲讽,“一生,你要知道一件事。”
“嗯?”一生凝望着他。
“世上没有纯粹一个人对一个人好,都是各有另有隐qíng。”
“师兄……”
“好了,点菜吃饭,这顿算是最后的晚餐吧。”言珩招来服侍生,点了不少菜,还点了一瓶80年的红酒。言珩又回到从前的阳光,“三年以后,你应该都嫁人了。”
“哪有,我不结婚。”
“傻丫头,你不结婚不行,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一生鼓起腮,装着生气的样子,“瞎说,我已经能很好的照顾自己了。”
言珩但笑不语,执起酒杯,呷了口红酒,“你爱吃辛辣食物,却不知道善后养胃;你有点不舒服只知道忍,从未去想吃点药或许能好得更快并且不会越来越严重;你不知道看天气预报,了解天气状况,冷了就知道哆嗦,等着恭候感冒的驾临,下雨了就知道在雨中狂跑,淋成落汤jī,不知道吃药预防。”
这些都是一生曾经做过的事,每次吃完辛辣食物,师兄总会bī她吃一些养胃的炖品;她有一点不舒服,师兄总会第一个发现,送药到寝室楼下嘱咐她把药吃了,她不关注天气预报,但师兄很关注,每次发短信告诉她天气如何,注意保暖,记得带伞之类的话,要是她没回短信,他便会打电话来。
她的师兄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
一生突然想起大学的时候,突然鼻子一酸,抿着嘴,防止自己qíng感太过qiáng烈,她师兄待她那么好,她却不能回报半分。
“宋医生是个细心的人,小师妹,你得抓紧哦,医院里不仅护士觊觎,女医生背地里也常常勾搭呢。”言珩像打小报道一样,看起来没有当初的深沉。果然是师兄,变脸迅速。
一生却笑不起来,扯个笑容,“我跟他差太多了,不合适。”
“没在一起怎么知道不合适?”
“师兄,我看不透他。”
“那你看得透我吗?”言珩突然反问。
“当然,师兄是温柔又和蔼的好男人。”
言珩却只是简单一笑,一口抿下酒杯里的红酒,再倒了一杯,“人和人之间,不要看得透就好,你只要知道我对你好就行,只要知道你爱宋安辰,想和他在一起就好。”
言珩说完,便又一口饮尽酒杯里的红酒,他倒是把红酒当白开水喝了起来。一生觉得,今天的师兄很不正常。
两人吃了很久,聊了很久,当结账之时,已经夜幕降临。
言珩喝了酒,不能开车。一生便暂替司机送言珩回家。一生学车也是言珩教的,没有正规的教学,但她开车还是有一定天赋,开得还算不错,可惜就是迟迟没去考个驾照。
同在凌天小区,要是以前一生还会担心遇见宋安辰,可今天倒毫无畏惧,毕竟他在外地,还没到时候不能回来。她把车开到地下室的车库,刚进入一个入口,想转弯进入C栋区,却不小心与一辆从另一处的入口进入的车,摩擦了一下,发出较为响亮的声音,两辆车同时刹车,停了下来。
一生突然刹车,刚稳定好自己的身子,朝对面的那辆车看去,当即傻掉。
宋安辰坐在车上,眼睛盯着她看,但眼眸极其淡漠,面目表qíng双手握住方向盘,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生突然有种“捉jian在chuáng”的窘迫,一时没有了分寸。
突然,宋安辰倒车,转了个弯,急速开出车库,一生甚至能听见头顶上,车轮与地面剧烈摩擦的鸣叫,让她惴惴不安。一旁看到全过程的言珩,摸摸一生的头发,“车借你,你去解释。”
“不用了。”一生继续开着车,停好位置。她脸上也跟着没有表qíng,看不出喜怒哀乐。
chapter.26
一生觉得自己非常抱歉,好好一辆名牌车被她这么一开,给刮花了。虽然师兄开玩笑说这算是给他的离别惊喜,可一生心里还不是滋味。
她的脑海中总会忽闪现出宋安辰那晚毫无波澜的面孔,但那死死盯着她的眼眸,总是挥之不去,让一生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了。
可她何错之有?她和宋安辰又没有什么关系,他能管得了她什么呢?一生如此说服自己,便也就这么过去了。而宋安辰似乎真生气了,以前总会不时发个短信问候一下,自他提前回来到现在,别说有短信了,就连医院上班相遇,他直接滤过她,把她当做空气。一生觉得他小气,又觉得矛盾。
明明是她不想见到他,打心底有些排斥他,可如今真不理她了,她又有些委屈,想去解释一番,又觉得自己在犯白痴。
两人冷战耗到十天左右,正逢师兄要去美国留学,言琰也顺道出院回美国继续治疗。一生帮言琰安排出院手续,忙不迭地跑来跑去。
言琰则双手抱胸,耳朵塞着耳机,脱掉平时的病号服,眯着一双细长的眼睛看着一生忙活来忙活去。当一生把所有手续单jiāo给言琰的手上,却不喘口气地说:“记住,回去要接着治疗,这病有可能复发的。”
“呸!”言琰朝她噗了一口,“你这乌鸦嘴。”
一生则是呵呵一笑,点头认错。
“哎,我要回美国了,你可别想我,qíng人姐姐。”言琰一脸默哀地凝望着一生,相当地依依不舍。一生顿了一顿,总觉得这新改的称呼有点不对劲。
还在琢磨的时候,言琰的眼神早不知道飘哪了,他朝一生的身后挥手,“宋医生。”
一生身子僵硬了。
“怎么?这就要走了?”宋安辰的声音越来越靠近,一生深吸一口气,侧脸扫了一眼已经到她身边的宋安辰。他穿着白大褂,高挺的鼻梁驾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顿时显得成熟稳重。他脖子上挂着听诊器,双手cha在大褂兜兜里,一副悠闲平和的感觉,与便装的他,截然不同。
“多谢宋医生这几个月来的悉心照顾,我好的差不多了。”言琰还朝宋安辰鞠了个90度的躬,嬉皮笑脸的态度。宋安辰则是轻笑道:“多注意饮食调养,最好不要吃快餐食品。”
“知道。”言琰耸了耸肩,把要掉下的背包拱了拱,重新背稳当在肩膀上。他一脸笑意地道:“宋医生,到美国玩的话找我。”
宋安辰保持着他迷死人的微微一笑,一生则是皮笑ròu不笑。
言琰俯在宋安辰耳边,轻声说:“我知道很多夜总会,包你满意。”
“不错,结婚前一定去一趟美国。”宋安辰的眉目看起来很平和,好似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qíng。一生由于站得进,清楚听到两人gān着“违法”勾搭,一脸鄙夷的鄙视他们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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