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出路的爱:胭脂蓝_悄然无声【完结】(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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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大的人了,还没有个正经样子,还不松手。朕回头会替你安排的,不然……青州那十几万的军心真是不好办。”

  “谢皇上,那么臣先告退了,看来您今晚还得去太后那里好好解释呢。”

  松开了手,莫惬怀躬身行礼,低垂下的猫儿似的眼睛里面满是捉摸不透的笑。

  罗迦走进静寿宫时,时辰已经很晚。

  苏轻涪端在在那里,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保养得宜的面上再也掩不住憔悴。

  “母后。”

  刚刚说完,罗迦就觉得自己的脸颊就受到了一个qiáng烈的冲击。片刻之后,一阵热辣突兀的从脸颊上蔓延开来,疼痛让他知道自己刚才挨了一记狠狠的耳光。

  然后,他冷冷的用手背抹去了嘴唇旁边的鲜血。

  两人便都没说话时,一时间这宫内的气氛便沉下来。

  窗外寒风chuī过,飒飒之音,愈发的显的这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的静寿宫透着寒气,晃悠悠的烛光,带着两人的脸也是一层蒙蒙的晦暗。

  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互相望着,但是谁都无法从对方那仿佛笼罩了一层面罩一般的脸上看到任何表qíng,

  “皇上,知道哀家为什么打你吗?”

  许久苏轻涪忽然冷笑,脸上没有一丝表qíng,bī视着儿子缓缓开口。

  罗迦心里却是一震,看着苏轻涪。

  她黑发散乱,眼里却是恨意外露,死人一般的脸色,说话时浑身战栗,手扶在案上,仿佛连站都站不稳:

  “你知不知道自己都gān了些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怎么可以,可以让她怀孕!!!”

  仿佛察觉了自己的失态,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已经恢复了冷静,再没有一丝的激动,只是冷静的叙述。

  “当初是你自己执意要娶她,哀家以为你娶了她,自己会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罗迦终是迟疑,垂下头去。

  “朕,一直都再注意,只有那么一次而已……”

  “一次,一次就已经足够了,她现在是皇后,她的孩子不仅仅是嫡皇子,还是夜氏的继承人,这样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意味着皇权还有夜氏的真正统一!那么,你怎么办?你现在一念之仁不肯清除夜氏,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这个皇帝还能不能当?!你这个皇位还怎么坐?”

  看着罗迦,他波澜不惊的脸色看不出来有何不同,她的儿子素来是寡言的,也是少qíng的,到了此刻依旧是无甚言语,或许,他的qíng绪总是在她看不到的时候才爆发出来。

  这样想着,苏轻涪脸色先白后青,踉跄后退,尔后重重坐回椅上,半晌沉着脸色,yīn恻恻开口:

  “如果你肯听哀家的,铲除了夜氏,她这个皇后若是膝下无子,且少了夜氏的支持,那还不是捏在你的手心里,任你团弄。”

  “皇上,现在虽不知是弄璋还是弄瓦,但也确确实实为一大隐患。这后宫里每个女子都可以怀孕,唯独,唯独她不可以,你知道吗?你的孩子绝对不能让夜熔来生。”

  苏轻涪半垂下的眼,忽的浮起一丝笑意来,那笑意几近狰狞,全然不见往日雍容高贵。“哀家不能帮你做什么,宁夜宫那里,防的太严,这偌大的皇宫里,除了你谁也不行。”

  说完,才敛了笑,眼在暗色之中,微敛,拦住半点光,沉沉的暗孽渐生,散发着几yù咬噬的狠意。

  窗外风若狂号,殿内的灯烛摇曳,那簇火焰,明灭不定,满是透着妖异的鬼魅。

  罗迦站起身来,推开窗,狂笑着的风,chuī尽烛气,伴着一阵寒凉的夜风chuī了个透心。

  窗外树影婆娑之下,沙沙的响,那沉沉夜空……

  他闭上眼,脑中出现的却是那个一袭黑衣的女子,她的冷凝,每每在他温柔以待的时候,盈盈婉约,幽幽落寂,说不出是高雅或是妩媚,偏偏是那一抹惊艳。

  “朕知道,母后,你说的朕都知道,朕……已经做了,那个孩子不会出生,不会……”

  说完,罗迦只觉得额头只是一阵一阵抽痛,但是仍转头将眼神看向苏轻涪,那眼底下浮挂着暗青薄雾,蔓延开来,叫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看着面前穿着明huáng龙袍的儿子,看着他为qíng所困的神qíng,苏轻涪的老态也明显了起来,然后发出一丝连她自己也不懂的叹意。

  廊外灯火通明,透过窗,落在地,灯影幢幢。

  第十五章 文 / 悄无声息

  十月二十七。

  皇宫中的风波并没有波及到民间,莫惬怀只带了数名侍卫随行,向白云寺来。

  白云寺是是镜安城外一所香火鼎盛的寺庙,但由于今日并不是佛家进香的日子,是以静静的。前方供奉的香火袅绕的大殿中,连敲出来的木鱼声,都显得极为的空dòng。

  殿中正在为佛上香的白发苍苍的主持,只着一件灰色僧袍,见到莫惬怀进来躬身揖了一礼。

  莫惬怀急忙还礼,然后道:

  “大师,请问今日是否有一年青夫人前来上香。”

  “阿弥陀佛,小庙有凤来仪,后院梧桐引落禅房。”

  莫惬怀看着主持怡然的神色,心中一惊,却暗自骂了声,老秃驴。

  放下了沉沉的香火之后,对随行的侍卫吩咐了一声,离了这烟熏火燎的地方,迈开步时,一声佛号,穿过重重烟雾在耳畔响起。

  他回首,看那笑的慈眉善目的方丈,竟和那泥胎金漆的佛像相差无几,忙敛了眼神,快步离去。

  白云寺的后院,少了许多尘世烟火的味道。东风在庭前chuī过,卷起一地的萧索。古刹光影幢幢,落到人身上便是重重的黑,他信步而行,正不知哪里有凤来仪,便看见几名侍婢装扮的女子聚在一处禅房之外,并不敢低声闲谈,只是安静的守在那里。

  他心下一笑,便不理婢女门们惊异的目光,直接走了进去。

  室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香烛之味,朝阳的窗却紧闭着,阳光从窗棂间丝丝缕缕地she入房内,在房中的陈设上划下一道道光怪陆离的影痕。而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清风冷禅,一室白壁,衬着一种死水一般的静谧。

  夜熔倚在湘妃榻上,好似睡熟了。

  倒是侍立在一旁的何度见是他走了进来,着实的一惊,张嘴便要呼唤,却被莫惬怀给制止住了。

  她倚在那里,乌黑的云鬓,簪环步摇卸在了一旁,那绣着绯红的牡丹金线绣纹的玄色罩衫,衬着她细致的容颜肌肤,仿佛有一种光丽艳逸,又有一种娇娜不胜。

  莫惬怀坐在榻旁的束腰椅上,慢慢低头看着她,呼吸之间,又有一股隐隐约约幽微芳馥,甜香流转,带起一种属于她的气息。

  这心境便兀自的安宁了下来,那是一种心都被填满了一般的空宁。

  而夜熔依旧毫未察觉的躺在榻上,熟睡未醒。

  他等了许久不见她醒来,那手便轻轻的覆在了她面颊上。

  他刚刚从外边进来,手还是极冰的。

  她似乎很排斥,蹙着眉避开了一点。

  他笑着又把那双冰冷不依不扰的包了过去。

  黑缎的袖在她白玉似的手臂上轻滑了一下,那眼便徐徐地睁开了。

  当夜熔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的脸正紧贴着一双手,耳边听到的是那个冰冷的人的呼吸声,她还可以感到在脸颊上那五指的寒度,冷的象冰硬的铁。

  她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他的手,眼睛里流转着似醒非醒的朦胧,然后,她呢喃了一句。

  “罗迦……”

  莫惬怀的心头一紧,手猛地撤了回来,转眼便看见了何度面上似笑而非笑的神qíng,顿时恼羞成怒,开口喝道:

  “出去!我同她有话讲!”

  她这才惊醒过来,玉颜煞白如雪,唇亦是发了浅浅的白,无一丝血色,仿佛三千红尘之外暗自憔悴的一弯月色。

  “何度,你先下去吧。”

  何度的眼睛静静地瞧着莫惬怀,然后,垂眸,青衫一拂,回身离去。

  禅室内就生下了他们两人,却都一时无语。

  她也不急,无法视物的眸中秋水潋滟幽幽静静,摸索着就要起身。

  “陛下,今日本就是替我约的娘娘,所以您是等不到他的。”

  他伸手扶住她的肩,感觉到她瑟缩的一抖,想要躲开,他的手一紧,qiáng行的帮她在榻上坐了起来。

  身体被牵动时,夜熔皱了皱眉,脸色比刚才似是更加白了几分。

  莫惬怀也皱了皱眉头,拿起一旁的玄色披风,径自帮她披上道:

  “一夜夫妻百日恩,怎么你每次看见我都摆这么难看的脸色。”

  毫不意外的看见夜熔惨白的脸又刷地红了,方才好心qíng的笑了出来,拉着她的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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