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桌上已经许久未上过新鲜的带着露珠的葡萄,我拿着一个桃子左看右看,恩,桃子还是比不上葡萄来的诱人。
细细推门进来,“公主,灵芝姑娘来了呢。”
我抬头,“恩?”
“大公子有话要传给你呢。”细细掩嘴轻笑了声。
我道:“哦。”
灵芝进来后没说什么废话,只是神qíng有些焦虑的道:“公主,可否同我去趟将军府?”
我玩着桃子的动作顿了顿,“怎么?”
灵芝勉qiáng勾了下唇,眼神黯淡,“大公子受伤了。”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爬来宣传新群《执子之手将子拖走》:
握拳,短短一天群内已经被蓝睿党占领,仰天长啸,蓝珏党在哪里!
坏心眼的jian笑,有竞争才有趣嘛。
最后,今天是元宵节,祝各位亲们今年过的如同汤圆那般甜蜜~!=V=哦也~
二九章
宇文睿……受伤了?
我不得不说对于这个消息我感到很惊奇,要知道那可是宇文睿,从小便心思谨密滴水不漏的宇文狐狸,从来没有受过小至针扎伤口的宇文狐狸。惊奇之余我又好奇,好奇他是如何中招受伤的。
我放下桃子看着不同于往日嬉皮笑脸的灵芝问道:“什么时候走?”
灵芝眼睛一亮,“自然是越快越好。”
我点头,“哦。”
显然,越快越好的意思就是马上就走。
我无比感叹的意识到宇文睿在宫里的势力真是越来越嚣张,我甚至不用经过什么程序,只和宫里的管事jiāo代了声便安然的带着细细出宫了。我坐在马车里有些倦意,便靠着细细假寐了起来。
许久之后我听的细细小声的问灵芝道:“大公子的伤严重吗?”
灵芝叹道:“刀上染了毒,薛神医刚刚配出解药给大公子喝下去,现在还没醒呢。”
细细有些担忧又有些疑问,“真是奇了怪了,公子的心思比那棉花还细,这次怎么着了别人的道?”
“还不是灵仙儿闯的祸!”灵芝有些生气,“叫她带和灵妙儿带人去剿灭山贼,她倒好,横冲直撞的想着抢功,没逮着山贼倒是被人家给逮了!那山贼头子算个有点脑子的,说不愿和我们这些下面的谈,只让公子出面才肯放人。公子自然是去了,却没想着那些个不入流的东西在谈的好好的时候派了个七八岁的小姑娘下手,真是群杂碎!”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细细还是疑惑:“可公子怎么就让那小姑娘得逞了呢?”
灵芝突然笑了一声,“你说这是巧还是怎么着,那小姑娘长的白白嫩嫩,笑起来那股憨厚劲和五公主小时候像的不行,公子冲着那笑愣了一下,下一刻肩膀上就挨了一刀。”
细细也笑了起来,方才那股忧愁烟消云散,“想不到公子也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时候。”
灵芝有些幸灾乐祸,“我瞧公子的路还长的很,碰上的是难得缺心眼儿的主,哈哈,只怕惹急了公子,你家这位没的好果子吃。”
细细道:“我看不一定,到时候说不定是被我家这位被欺压。”
“赌?”
“怕着你不成?”
我闭着眼睛着实觉得这两位幼稚,这么一件沉重的事qíng到最后成了件有趣的赌注,真是白白长了这副年龄。
我听刚才灵芝说起了两个名字,灵妙儿和灵仙儿。这两位是灵芝的妹妹,灵妙儿这名字倒不陌生,我早听说灵芝的二妹是宇文睿手下的武将,这女子英勇睿智不输于男子,是宇文睿军队里难得的好将领,手下士兵也是对这女子服从有加。恩,是个女中豪杰。而灵仙儿则是灵芝的三妹,年纪比灵芝小三岁,脾气xing格却整一个孩子,而这次邀功的行为也证明了,这确实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我得解释下宇文睿这人,先前我只说着宇文睿是我大舅舅宇文将军的儿子,是皇帝跟前最红的京都御吏,可其实这厮还有个身份,就是云弥国内最隐秘也最qiáng大的反国者。
恩,这么说你们能了解么,再说白点儿就是宇文睿这丫的明里受着最荣耀的宠爱,暗里却是和我的父皇较着劲,且谁都不肯退步。
宇文睿这种行为搁天真无邪的同志嘴里就会是:皇帝对丫这么好,丫还不满足,想要反咬一口,丫也太贪婪了。
可只要稍稍和我一般不厚道的人就会想着,宇文睿果然是个聪明人,这种人,谁对上谁不好过。
云弥的qíng况如同大多数的国家,有着无数宠臣jian臣和忠臣。
宇文睿他爹宇文将军作为当今皇上的大舅子,在他二十五年内立下大大小小无数汗马功劳,N次的保卫了国家的安定和和平后受到了国内百姓无与伦比的崇敬和极高的威信,这使的宇文家成了云弥国最鼎盛的家族。说不文雅点儿,那光耀qiáng烈的把宇文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给照的瓦亮瓦亮的。
只是千百年里有个定律永远不会过时,那就是盛极必惹疑与嫉。
我的大舅舅宇文将军是个从残酷战场上下来的忠厚武将,他英勇,他无畏,他如天神那般高大威武。但是他没有jian,没有诈,有的只是一股往前冲的爱国热qíng。他自然不会知道无数小人在父皇面前耍yīn暗刺,他当然也不会知道他那个曾经对他百般尊敬的妹夫,已经成长为了一个皇帝,一个坐在国家最尊贵的位子上的皇帝。
于是权利开始被暗中打压,于是长年被派向外驻,于是一次次的被明升暗降。宇文将军依旧正直无畏,宇文家却在一步步的走向衰弱,若不出意外,宇文家就和所有的盛荣家族那样,如同夜间点亮的烛火,慢慢熄灭。
然后,世间总是有那么多的意外。
宇文将军家出了个宇文睿,清隽斯文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云淡风清的接受了耀眼的荣耀,不知不觉的阻止了所有的衰败,且在谈笑间铸成了一道冷然坚硬的围墙。
这就是宇文睿,那个总是优雅清隽如清晨露珠的男子,那个其实狡诈如千年狐狸的宇文睿,那个冷漠yīn冷时可以冻结一切的宇文睿。
我突然觉得心脏有些紧缩,宇文睿是这么的优秀,这么优秀的宇文睿,却不是他尊敬和保护着的父亲的儿子。他在听到娘亲说这个事实的时候,该有多么qíng何以堪。
“公主。”细细在我耳边低声唤道:“到了呢。”
我缓缓睁开眼睛,迷蒙的“唔”了一声,撇去了心底方才那种有些久违的揪心感。
我想我是明白的,宇文睿,从不需要别人的同qíng。
我跟着灵芝目的地明确的往宇文睿的房间走去,路上行走着的下人们对于我的出现习以为常,轻声招呼后就各自做着事qíng。到了门口时牧二正笔直的守在门边,他见到我时恭敬的喊道:“公主。”
“恩。”我道:“表哥呢?”
牧二道:“公子正在房内。公主可否先去厅里稍等片刻?我去叫人备些葡”
“等等等你个头啊!”灵芝粗鲁的打断他的话,伸出手指使劲的戳着他的胸膛,“公子受伤时口口声声喊着呢,这会儿来了你倒是叫公主先等着,你脑子睡醒没?”
牧二有些尴尬的看看我,接着抓住了灵芝一直戳着的手,“别胡闹,公子正在”
“正在gān嘛,我知道公子正喝了药躺着呢,你哪来这么多的话啊你。”灵芝一把揪起他的耳朵,提着就走,“别碍着公子和公主见面,给我让开。”
“嘶。”牧二吃痛的叫出声却没有不悦,估计已经习惯灵芝这样的行为了,只是他仍旧不放弃的说道:“我说了,公子正在”
“给我走啦还在在在,一大老爷们儿怎么这么婆婆妈妈啊你。”极具有御姐风范的灵芝又是一口把他的话给赌了回去,揪着耳朵的手又拧了几下,接着牧二就被他的灵芝姑奶奶一路揪着走远,不时发出几声吃痛的叫声。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呃,为什么我觉得耳朵有些发凉?我沉痛的摇了摇头,这就是妻管严啊妻管严,牧二,我打心眼儿里觉得你是个好男人,真的。
我轻轻推门走了进去,屋内依旧是我熟悉的样子,只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激的味道,是浓郁的药味又不全是药味。我轻轻的移步进了里屋,却没有在chuáng上看到我要找的人。我走进chuáng边看着整齐的被褥,疑惑的挑起了眉毛。牧二说宇文睿在房间里定不是骗我的,只是宇文睿不在chuáng上也不在外间,那又在哪里?
我困惑了几秒,接着在房间里打量了起来并且仔细听着房间里的响声。几分钟之后我总算是听到了很细微很轻柔的呼吸声,我慢慢走向发出声音的地方,也就是屏风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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