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纷纷说肯定的。
进了屋高氏和李氏忍不住先问刘巧巧的事qíng到底怎么回事,毕竟邻里的都知道,也不怕人听。
刘巧巧的事qíng景枫顺路解决的,先去拜访柳无暇想接他一起来家里,结果没接到,景枫就去了一趟大牟家,先道歉再讲理,把一应问题都摆出来,最后替母亲做主,收刘巧巧为义女,以后两家就是一家,刘巧巧也是唐家的女儿。
如今他讲来平平淡淡,没有任何波澜起伏,唐妙却觉得那过程肯定没这么简单,只是看大哥语笑晏晏,似乎也没有想再提的意思。既然刘家已经同意,那就是再好不过的。
老刘自然是高兴的,唐景枫如果一定不娶他女儿谁也没办法,如今能拜高氏做gān娘,沾沾老唐家的福气,两家当亲戚走着,也未尝不可。景枫一说完,他就立刻让女儿给高氏磕头叫娘。
刘巧巧只觉得浑身从里到外的麻木,还是磕了头又奉上给gān娘做的鞋子。
高氏有点发愣,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本来打算的是先放放,等儿子回家过两日,她慢慢劝说年前兴许就能把亲事办上,现在可好未来媳妇儿变了gān女儿,怎么都不得劲儿。
她叹了口气,半是埋怨地看了景枫一眼。
景枫知道母亲不喜,歉意地笑了笑。
高氏让唐妙领刘巧巧家去,那边姊妹们说话,然后又让唐文清景枫他们这边说话喝茶,她家去张罗酒菜饭食。景枫追高氏到门口,叫了声娘。
高氏回头笑了笑,看他脸上有着浓浓的歉疚,心下又怜惜,给他抻了抻袖子,扫了扫后背的褶子,道:“去请无暇上座。”
景枫摇了摇头,轻声道:“娘,还是算了,无暇不喜欢这些应酬,让萧朗他们家里吃就好。”
高氏寻思也对,柳无暇若是一上桌,那些没见过世面的男人娘们儿们肯定得问东问西,如今景枫做了官,他却还在县学教书,到时候问起来让他尴尬。
没多久,大姑夫妻、二姑父捎着荆秋娥父母、南头唐妙姥娘家三个舅舅并老两口还有表兄弟、大姨夫妻,小姨夫妻还有其他平日里走动勤快的亲戚都陆陆续续到了。
有文沁和文汶两个动手帮忙,两家四口锅齐忙活,也没用本家的媳妇cha手,很快便在老唐头家东间摆了酒菜,景枫扶着爷爷上座,又让老荆头姥爷老刘等人都上去。
老三往外瞅了瞅,对景枫道:“去请你大爷过来上座。”
景枫应了刚要去,老四听见了道:“三哥你要是不上炕就当地儿站着吧,这炕小,三姐夫和景枫小舅都得下面再接桌呢,还让他上去?”
说着老四也不管三哥脸色不好看,张罗着拿酒出来,景枫接过去亲自一杯杯给各人倒上。老荆头忙扶了酒杯,不自在地道:“可不用,不敢劳驾大人,老头子我自己来,自己来!”
唐文清忙道:“叔,你实落儿地,来这里咱就一家人,只管坐着等饮酒就是。”
老荆头点着头,笑容满脸,“那是,那是,我就忝着脸等酒喝了。”
景枫恭恭敬敬地给各人斟酒,完毕,又端起酒杯向长辈敬酒,一时间和乐融融。
外面唐文汕见没人搭理他,他的三个儿子过来转了一圈,可惜这边喝酒的都是长辈,他们也cha不上盅,大儿子便出去了,剩下的便去高氏家。
王氏忙着从这边端菜往婆婆那屋送,见着他们忙道:“你们去东间吃去,那屋都是男人,娘们儿都在西间,别客气。”
唐文汕叹道:“景森娘,我们还是别去了,就是看着大侄子回来,送条ròu和几把jī蛋做贺礼,礼到也是我做大爷的一片心意,人家领不领的就这么回事儿。”
王氏给三儿使眼色,“快去吧,别客气啦。”
父子几人便去了。
东间是景椿陪着几个亲戚家的男孩子,唐文汕几个进来,文汶立刻道:“大哥,这边都是孩子,你们就别来凑热闹了,去俺娘那里吧,老爷们儿都在那里呢。这边孩子都不喝酒,再说柳先生薛公子人家也都不爱见外客,你们还是那边去吧。”
她这么一说,唐文汕就讪讪笑起来,“嘿嘿,二妹子,大哥知道你什么意思。大哥讨你嫌了是吧?”
文汶身上围着围裙,挽着袖子,手里拿着大锅铲子炒菜,对正烧火的唐妙道:“妙妙,你看你大爷说这话,我哪里敢嫌他,叫他那边喝酒去还说我不好。你这个大爷就是话赶话,听着风就是雨星儿。”
唐妙笑道:“我大爷还病着呢,比较脆弱。”
高氏出来看见,让他们那屋喝酒去,这边都是孩子吵吵嚷嚷的,她又给他们送过去。
他们一走,唐妙跟文汶笑道:“二姑,你知道那天我和二姐跟他打架了吧。”
文汶一边往外盛菜,点头笑着,“昨天晚上跟你奶奶她们嘀咕了一晚上,笑得我跑了好几趟茅房。在集上碰见他几次,才不是个东西呢。我们村有人卖鱼,他跟人说是我们亲戚,让人给便宜。俺那邻居末了还送他一条,财迷!”
文汶夫妇在村里人缘好,俩人能gān往年扒石头给人帮工赚钱,攒钱之后也买了几亩地,如今日子过得不错。前年又生了个儿子。如今公婆靠他们养活着,主动给看看孩子,关系也过得去。他们村大,很多边种地边做小生意,赶集的时候大家就认识了。王氏和唐文汕两家每每一起去,碰到文汶家邻居或者关系好的乡邻若是卖东西总会扯三扯四地论关系。文汶懒得搭理他们,直接跟人说不必理睬,后来人家便也不搭理,不肯给便宜,为这个王氏没少跟李氏抱怨,都被李氏一通抢白堵了回去。
几个人正说笑着,小蔷薇和宝儿从外面进来,宝儿嘻嘻哈哈地,手里挥着萧朗给他的弹弓。
他一进门立刻站定,双手叉腰,沉脸剜眼,尖了声音大喊:“就知道喝,就知道喝,那点马尿骚有什么好喝的?家里猪病了也不管,爷们四个儿都跑出来喝那点马尿骚,怎么那么馋!”
说完他憋着嘴,也不笑,弹弓挥了挥,“嗯,怎么那么馋?”
当门的人都笑得前仰后合,纷纷问怎么回事。
小蔷薇扬扬眉,“耗子嘴儿在骂她男人呢,他们家猪突然趴下了。”
注释:
1.实落儿的,就是当在自己家里,踏踏实实的,随意别拘束。
2.马尿骚很简单啦,就是酒。哈哈。
坦诚相对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今儿给力点儿,嗷嗷嗷,拿花花砸晕我吧。我码字然后试试看能不能双更。
王氏走到老四家猪圈门前,看了看,几头猪好好的,那两头打架的猪如今也安安静静地呆着,听说是被柳无暇治好的。
荆秋娥拎了猪食过来喂猪。
王氏撇撇嘴,“蔷薇娘你可得注意这点儿,我看着猪没那么容易好,一样的药,怎么大哥家的就死了?”
荆秋娥把猪食倒进猪槽里,又打开圈门子,几头猪一哄而上抢食吃,“那就是病不一样呗?就好像人,这都是流鼻涕,可有的是热伤风,有的是伤寒,这不一样。”
王氏哼了一声,“我看有人心眼儿多,憋着坏呢。”
荆秋娥不爱听,却还是道:“三嫂这话也不对,谁使坏?各家猪各家养,生病也正常。”
王氏倚在南屋窗外,看了一眼东间,踮着腿道:“蔷薇姥爷没生气?”
荆秋娥知道她说啥,没接话,低头去赶那头往外拱食的黑底白花的猪,王氏又问了一遍,她才道:“生什么气?生气他还来?”
西间李氏正陪着几个老亲家吃酒,她拉着老荆家的说悄悄话,把戳媒那事儿说开了。
“蔷薇姥娘,你可别生气,都是小四那熊孩子,老岳丈早告诉他让他回家跟我们透信儿,他自主当时,就没告诉我们。还净让我们瞎寻思呢。”
老荆家地叹了口气,“蔷薇奶奶,说起来,我们也是有不对的。秋娥的眼睛……嗨,当然我们也该跟你们说清楚,结果我吧,总怕你们嫌弃,就压着孩子爹没说。后来老头子觉得不是那么个事儿,自己跟女婿说了。女婿真是个明白人儿,他说他不介意,既然娶了我们秋娥,就要好好过一辈子的。再说那也不是大毛病,郎中说有得治。还让我们别担心呢。哎,真是个好孩子。”
李氏笑着安慰她,让她放宽心,雨过天晴了。之前她一直寻思他们坑她,知道戳媒的不说,后来见老四知道,这孩子怕她有想法一直瞒着,李氏便也消了那份亲家坑人的想法,况且儿媳妇跟儿子过得恩爱,她也高兴。
唐妙姥娘举了酒杯,让她们走一个,以后大家就再也没什么芥蒂了。
饭后大家一起话家常,说些有的没得,日头偏西,亲戚们便陆续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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