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忙道,“怕是尿了,给我吧别弄你身上!”
仝芳却笑道,“我又不是没奶孩子,”说着将婴儿放在炕上,又从一边拿过gān净的尿布,动作轻柔地给她换上。
唐淼虽然极力抗议,嘶声大哭,却肯本不管用,那个小屁孩还很好奇地看着她,竟然爬过来用手摸她的脚,真是好过分啊!
萧朗摸着婴儿的小脚,然后又开始脱袜子,摸自己的雪白的小脚丫,摸了一下又去摸婴儿的。
唐淼郁闷得啊,连哭都不会了。
仝芳问他,“小山,妹妹好不好玩啊!”
萧朗傻笑起来,突然趴下咬了一口婴儿的小脚,然后在炕上嗤嗤笑着打滚,滚进高氏怀里去。
高氏看得窝心,将他一把抱进怀里,心肝地哄他。
仝芳也笑得开心,唯有唐淼哭也不是,又不高兴,只有皱着眉撅着嘴,恨恨地瞪着小小的傻傻的罪魁祸首。
突然萧朗将脖子上的长命锁摘下来,扑过来塞进婴儿的怀里,仝芳怕金锁划破婴儿的肌肤,忙接过去。
高氏拦着,“这是小山的,可别摘下来,快戴回去。”
仝芳笑道,“小山长命锁,寄名锁,还有护身符的多得是呢,难得他这么喜欢一个妹妹,快给我们小猴子戴。”说完便给唐淼戴上。
唐淼倒不哭了,喜上眉梢,小手虽然抓不住,却勾住了长命锁的项圈。
高氏没法,只能代孩子道谢。仝芳又问,“孩子可有名了?”
高氏摇摇头,“都一直管她叫小猴子,因为还没到满月,小名也还没起呢!”说完看着萧朗,“小山,来,你觉得妹妹叫什么名字好!”
唐淼顿时头疼,开始踢腿,嗷嗷哭。
仝芳便将她抱起来,下地一边走一边哄她。
唐淼头大得那个大啊,眼前感觉轰黑轰黑的啊,一个才两三岁的屁孩子,他会起什么名字?
突然萧朗指着窗外的桃花,向阳的一枝颤巍巍地吐出一丝妃色,“花花,桃桃!”
唐淼嗤之以鼻,什么花花桃桃,这么大了连个桃花也不会说,真是笨蛋!
高氏笑道,“你要说桃花吗?妹妹叫桃花吗?”
萧朗点点头,抿着嘴露出浅浅的酒窝,“嫩嫩的,粉粉的,花花桃桃!”
唐淼说不出话,只能用更凶的哭声来抗议,你才嫩嫩的,粉粉的,你才花花的,桃桃的,你才……
仝芳忙抱着孩子到外间对东间的李氏他们说道,“婶子,我们小山给你们丫头起名字了,你们有了梅花,杏儿,如今又添了朵桃花!”
李氏笑嘻嘻地走过来,“啊哟,小少爷真有学识,名字都会起了,还怪好听的。”
仝芳抱着婴儿走到炕前,又对萧朗道,“小山,把你小玉佩也给桃花妹妹吧!”
萧朗低头看了看,乖乖地摘下来,很大方地送过来,唐淼见那玉佩成色很好,登时笑开眉眼。
萧朗专注地看着她,突然低头飞快地在她脸颊上很用力的啵了一下,然后嘿嘿地笑着滚进高氏的怀里。
唐淼这次连哭都忘记了,只能苦着脸。
这一天可真倒霉,先是被小屁孩下流猥亵,如今又被吃豆腐,太可恨了,她一定要报复回来!
你等着!她恶狠狠地瞪他,萧朗却以为她是表达谢意,竟然站起来,理了理衣襟,有模又样地作揖,“不客气!”
他娇憨的样子逗得屋里人哈哈大笑,只有唐淼抗议地踢着腿放声大哭。
过了些时候,仝芳看了看天色便告辞,高氏想起身去送,她忙按住,“我的傻姐姐,你还跟我客气,快好好将养着,可别落下月子病。我这就走了。等你搬月子,我去娘家看你。”
高氏依依不舍地说了几句,仝芳便领着萧朗离开,婆婆和王氏去送。
萧朗一直恋恋不舍地看着婴儿,唐淼得意地看着他,你是不舍的这长命锁和玉佩吧,可都是我的了,小破孩,小破孩,你等着,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萧朗走到那门口,突然小声道,“娘娘,我们带花花桃桃回家吧!”
仝氏很认真地给他讲了道理,说明妹妹是高姨家的妹妹,是景枫家的妹妹,现在还小,不能四处乱走,要长大了才行。
萧朗又很认真地问妹妹什么时候长大,惹得大人们说笑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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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几个问题的说明:
1.关于那个吃小家雀,实际是这样,在北方家雀是麻雀。但是这个话的原话不是家雀,而是另外一个叫小chen子的东西,那个小chen子也就是麻雀。老人用那个代指很小男孩的小jj。哈哈。老奶奶们都喜欢男孩子,会用给吃一个你的小chen子,来逗他。小男孩习惯了就会自己抓一下,然后类似飞吻……囧啊囧。哈哈。
2.萧朗比较笨一点,哈哈,走路,说话,都比别个孩子晚点。闷骚啊闷骚,屁孩就看得出来。
3.因为唐淼还没有大名,现在还是前世的名字唐淼,以后会叫唐妙。这不是bug。嘿嘿。
都要吃ròu
唐淼如今有了个rǔ名,叫桃花,可实际上萧朗起的是花花桃桃。
过了些日子,多余的那段脐带gān枯脱落,高氏见小肚脐微微往里凹着并未凸出来,便对婆婆道,“娘,庄大娘剪脐带的本领真是没得说。孩子三舅家的小宝,那肚脐开始就往外凸着,可容易受风了。”
李氏笑呵呵的,“那是,你婶子接生多少年了,我们村一大半孩子都是她给拾的呢!”
二十四天上,给婴儿绞了头发,高氏让唐文清收起来,找时候做一支胎发毛笔,等女儿出嫁的时候送给她。
四月初八佛诞日,唐淼满月,因为四邻亲戚都要忙农活,所以唐家也就自己在家里给孩子过了,本家人也送了jī蛋来。仝芳还特意派人给唐淼送了礼物,一身绸缎小花袄,信上说是萧朗要送给他妹妹花花桃桃的,又惹得家里人一阵说笑。
一出满月。高氏便呆不住,如果不是婆婆盯得紧,她也不至于一定呆满一月。这一个月来家里喂猪、做牲口食、给地里送饭等杂活基本都落在三媳妇王氏身上,过两日娘家还要来搬月子,又有小十天不能gān活,她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这天一大早男人们都去下地种棉花,高氏给孩子喂了奶又指导了一下跟着小姑绣花的大梅便去水缸处看了看,刚和了猪食,水缸见底,她便去天井里提水。
王氏手里拎着水桶扶着腰站在井边没动,高氏看见忙从她手里接过来,“怎么啦,不舒服吗?歇会吧,我来提!”
王氏忙推辞,“不用大嫂,你歇着,我来提就好。就是咱娘还让我去打扫牛棚,这两头牛一夜里造作不知道多少粪。他们也不打扫gān净再走!”
高氏便说她去。
唐家女儿基本不gān粗活,说是娇着养,文沁又是最小的,家里有好几个哥哥嫂子,这些活怎么都轮不到她头上。婆婆李氏刚嫁过来那一阵子,总是生病,除了生孩子,那时候饭都是大女儿和儿子做的。到如今她身体还是不那么利索,动辄就会头痛感冒,加上力气小做活慢,家里人也惯例只让她负责洗洗涮涮或者做做饭之类的。
农户家为了攒粪,牛栏和猪圈要多多地垫土,让它们踩烂沤肥,所以基本是要天天清理出来,再垫新土的,如果耽误一天,就可能少一大堆粪。
高氏明白这个道理,本就是个存不住活的人,立刻就去收拾gān净,等挑了几担子土之后,觉得一阵腰酸背痛,头上直冒虚汗。
文沁出来解手看到,急忙道,“哎呀,大嫂,你怎么gān这么重的活。”然后回头对屋里洗抹布的母亲喊道,“娘,你怎么让大嫂打扫牛栏啊。”
李氏从屋里探头看了看,手里拿着正在洗的抹布出来,“景枫娘,这是做什么呢,快歇着,过几天再gān,今儿先歇着。”然后又走到东厢门口,“景森娘,你怎么进屋啦?”
高氏扶着文沁站了片刻,“没事儿,懒了好几个月,习惯习惯就好了。”文沁忙将扁担和篓子拿去放在门楼底下,扶着高氏进了屋。
王氏半日没吭声,李氏又叫了两遍,“景森娘,不舒服呢?”
片刻王氏从屋里出来,拉着脸,李氏看了她一眼,“睡觉呢?”
王氏揉了揉眼,“没呢,头有点不舒服。”
李氏哦了一声,“要是不yù作,快歇歇吧。我看着你嫂子打扫牛栏,不是那么个事儿!”
王氏撇撇嘴,没说话,进正屋去。
高氏把孩子抱了东间去,一边喂奶看文沁和大梅绣的花,又指点了指点。
王氏进屋看着高氏,脸色有点不大好,问了句,“嫂子没不舒服吧。我刚才有点头疼,本来要去替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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