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珞希刚抬起头,黑泽宇已经如旋风一般冲到了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入了怀中。
“不许再提他,不许你再提他,不许你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的名字。”
两人身体贴的如此的近,根本毫无fèng隙,凌珞希能够感觉到他的胸膛内心脏在快速的跳着,胸膛也剧烈起伏着。
“放开我,你太冰了,我冷。”
黑泽宇一滞,不但没有放开她,反而将她拥的更紧了,双眼微眯,染上了一抹危险。
“我的温度被承墨高多了,你刚才不是还要亲自温暖他吗?”
腰上的手臂勒的更紧了,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了,轻皱双眉,她好不躲避的看着他。
“他是我的丈夫,我温暖他是应该的。”
黑泽宇觉得胸中的怒火瞬间燃到了极点,他将她抵在墙上,身子紧紧的贴上她,额头抵着她的,双唇轻触着她柔软的唇瓣。
“你们的婚礼并没有完成,他还不是你的丈夫,你的丈夫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我是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即使是承墨,我也不会同意。”
凌珞希嘲弄的看着他:“从前的凌珞希已经死在你的银鞭下,现在的凌珞希是为言承墨而生的,是言承墨的妻子,从两千五百年前就是了。”
话音刚落,黑泽宇脸色一片惨白,脚步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已经没有了先前慑人的气势,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
愣愣的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嘲讽,胸口的熟悉的疼痛又蔓延开来,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袭上他的心头。
他的银鞭没入她的胸口,他的银鞭上沾染了她的血迹,他的银鞭夺取了她的命,他的银鞭……是他的,曾经是他亲手要了她的命。
“珞珞,我……”
凌珞希敛下双眸整了整衣衫,再抬起头眼中已经是一片清冷,“请你称我为言夫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黑泽宇猛的抬起头:“你……你都记起来了?”
凌珞希脸色顿时冷了几分:“你都知道?”
黑泽宇双唇张了张,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的心中已经溢满了恐慌,满脑子只回dàng着一句话,她记起过去的事qíng……
从言承墨对她的温柔和亲近,他隐隐已经猜出些许端倪,认识了言承墨上千年,他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于女子他向来是十分得宜,虽然温和,却不跟人亲近,唯独对她是特别的,后来天界的时候,言承墨冒死救她,他就觉得答案马上就要脱口而出了,只是……他把答案硬生生的压在了脑中。
他在害怕。
他已经很久很久不知道怕字怎么写了,可是那一刻他真的很害怕,他怕她真的是言承墨要找的人,怕她会想起他们过去的事qíng,怕她……会离开他。
言承墨知道天劫的事qíng之后,他再无掩饰的给了他答案,当时充斥在他心间的不是该如何度过天劫,而是该如何将凌珞希留下,后来他发现,只要能把她留下,他愿意不惜一切代价。
倏地,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目光紧紧的锁住她,原来……原来那种宁肯舍去所有也要将她留在身边就是因为爱,原来她在他心中已经镂刻下那么深的痕迹,可是他却亲手杀了她。
曾经他被悔恨和疼痛每日每夜的啃噬着,现在她又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是上天听到了他的祈祷,又给他的一次机会吗?
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他抚着她柔软的脸颊,心中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坚定,不管是不是他的机会,他都要将她留在身边,因为她是他的,他不管她有怎么样的过去,怎样的前世,这一世是他先遇到她的,她已经拿走了他的心,他怎么会再放她离开?
“珞珞,在我心中,你只是珞珞,以后是我的王后!”
正文第一一九章生不如死(完整的)
凌珞希搀着言承墨走到凉亭之后,命婢女先为他在榻上铺好软棉,然后才让他坐到上面,又小心的为他调整好靠枕,接着又接过婢女手中的暖炉放在他手中。
看着她一连串的动作,言承墨不由的勾起嘴角,现在在她心中,他似乎成了易碎的布偶,总是万分小心的照顾着他。
虽然他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什么疼痛,身体也舒服不已,可是他什么也不想说,因为他贪恋她的这份关心和温柔,就像两千多年前她对他那般。
看着她又想去为他烫茶,他连忙拉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温柔的凝视着她。
“珞珞,不要忙了,陪我坐会儿好吗?我喜欢你偎依在我身边的感觉。”
凌珞希笑了笑,将手中的茶壶递给婢女,小心的嘱咐了几句,然后也坐到了塌上,偎入了他的怀中。
言承墨嗅着她发间的香气,空虚两千多年的心终于填充的满盈盈的,所有的感觉似乎都回到了他的身上,一切只因身边有她。
双手环住她的身子,他把玩着她的手指,让自己手与她的手jiāo握,希望两人可以犹如这双握在一起的手,牵手一世。
“珞珞,今天我给你做烧卖吃好吗?”
凌珞希动作一僵,沉默片刻,笑着摇了摇头:“今天我不想吃烧卖,而且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不要忙了,我给你做糖醋鱼吃啊!”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神,言承墨敛下双眸轻轻的点头:“好,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吃。”
“好,中午的时候我做给你吃。”
“我也想尝尝你的手艺,许久没有吃了,我还是挺怀念的。”
低沉的声音传来,两人抬起头看去,只见黑泽宇走进了凉亭,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撩起长袍坐在了他们的对面。
对上凌珞希的目光时,他的笑变得意味深长。
凌珞希没有说话,只是将头枕在了言承墨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看到她这个动作,黑泽宇金huáng色的双眸闪过一丝痛楚,嘴角的笑容多了份涩意。
言承墨静静的看着他们,不由的将凌珞希拥的更紧了些,虽然她现在偎在他的身边,虽然她已经记起他们的过去,为什么他还是有种惶恐不安的感觉。
“珞珞,在我心中,你只是珞珞,以后是我的王后!”
那天他宣誓般的说完之后,就吻住了她的双唇,没有给她丝毫反抗和挣扎的余地,直到她软在他的怀中,他才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虽然他没有再进一步,可是他坚定的语气,掠夺的眼神却让她有种被束缚住了的感觉,她不喜欢这种自己无法做主的感觉。
凉亭中谁也没说话,只有亭外鸟儿传来的叽喳声。
黑泽宇端起婢女呈上来的茶,优雅的品着,状似悠闲不已,可是只有他知道,自己心里有多么紧张,他费了多大力气才让他的手不颤抖起来。
每次面对凌珞希,他再也不是那个自信不已,运筹帷幄的黑泽宇,只是一个在爱qíng面前畏首畏尾的胆小鬼。
他在害怕,害怕她已经深深的爱上了言承墨,害怕她依然恨他,害怕她冰冷的眼神,淡漠的应对,他不要这样,他想要她这样偎入他的怀中,只有拥住了她,他的怀抱才不会空虚。
许久,言承墨轻咳一声:“泽宇,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寒毒已经全部融掉了吗?”
黑泽宇轻轻颔首:“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言承墨轻吐口气:“这样我就放心了,谢谢你的出手相救,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可能抵不过这次寒毒的发作。”
黑泽宇摇摇头:“不必谢我,我只是在还你这份恩qíng罢了。”
言承墨一滞,无言的看着他,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这份友谊似乎开始慢慢的变淡变远了。
“泽宇……”
“你应该知道你体内的寒毒还会发作。”
不待他说什么,黑泽宇抛出了这句。
言承墨只是怔愣了一会儿,接着不在意的笑了笑:“没关系的,如果因为寒毒发作要了我的命,那么也是上天注定。”
“上天注定?”黑泽宇挑了挑眉,脸上的笑容变深,多了一份诡异,“如果你真的丧了命,那么珞珞该怎么办?”
凌珞希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立刻坐直身子瞪向他:“黑泽宇!”
面对她满脸的怒色,黑泽宇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笑容里多了几分真正的愉悦:“你终于肯正眼看我,终于肯喊我的名字了。”
凌珞希狠狠的瞪着他,双手因为紧紧的握住颤抖着,言承墨拍了拍她的手背,抬眼看向黑泽宇:“泽宇,三天后就是吉日,我和珞珞那天会成亲,到时候你一定要多喝几杯喜酒。”
“咔嚓!”
茶杯在黑泽宇的手中破裂,碎片刺破的他的掌心,白色的茶杯瓷片上,沾着一抹鲜红,刺眼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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