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妃眉毛一挑,娇滴滴的笑道:"谢太后。"
"对了,绿浮,你派人去瞧瞧玉容殿那边,荣贵妃的qíng况。看看她这几日病好些没有?"太后皱眉道:"拖了那么些日子了。"
绿浮刚应了一声,一个圆润的声音适当的响起:"太后这般cao心,也算是荣妹妹的福气了。"太后转头看向左侧第一座的身穿茶色衣服的貌美女子,笑道:"安贵妃代掌凤印也是极其辛苦的。绿浮,吩咐下去,把前些天阑国进宫来的玉容霜赐一瓶给安贵妃。"
周围的眼光或羡慕或嫉妒。这玉容霜可是永葆青chūn的圣品,千金难求呢。
安贵妃盈盈拜倒,"谢太后赏赐。"
不一会,皇帝也例行问安。
屋里的气氛一时热络非常。
众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太后找了个借口便打发他们散了。
"皇帝,今日御膳房新做了烤鹿rou,你最喜欢的。留下来尝尝吧。"太后虽然是商量的话,口气却是十分坚硬。
吃饭时,太后一反常态只留了绿浮一人在一旁布菜。
"陛下打算对紫苑的那位怎么办?"太后笑盈盈的给景修夹了一块香气扑鼻的鹿rou。
"父皇要朕遵守的诺言,已经做到了。"言下之意就是不用你们来管了。
"这么说是打算接出来了?"
景修不答话,只一味吃饭。
"修儿。"太后知道此事不能硬来口气软了七分:"你喜欢什么样的人母后不管,古来帝王身边留一两个娈童也是有的。只不过这饮落身份实在有些特殊,他好歹是个质子······"
太后还没说完,便听景修冷冷的一句:"那又怎样?"
"好,就算你不顾及他的身份,可是你也不能太宠爱了。"狠道:"你们私底下,哀家一概不管。但你休想将他弄来未央宫。"
景修表qíng笃定:"母后,朕就是想要宠他。"
第十九章(2)
景修表qíng笃定:"母后,朕就是想要宠他。"
"放肆!"太后脸色铁青:"当rini设计将他关进内惩院,助他躲过你父皇的赐死令,还连带烈儿也给连累了。"
"母后。"景修脸色一冷:"这件事你答应过朕,永远不说。"
"你以为你的父皇没有看明白?"太后冷哼:"要是没看明白又怎么会留下遗旨——要你三年不得见饮落?"
"如今三年已满,朕自由主张。"不愿再谈,起身走了几步,忽然哀叹道:"母后,儿臣从来不吃鹿rou。爱吃的是弟弟。"
太后颜色一变,半响说不出话来。
饮落——圣元的毒瘤!
这江山迟早被他毁了。
神还没有回过来,此时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跑进来,"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禀太后:小王爷他打翻了侍卫,眼下已经出了椒房殿了。"
太后神色一冷,绿浮上前搀着,低声安慰太后一句才问道:"你们有没有瞧着小王爷是从哪个方向去的?"
小太监虽然面如土色,但是也算是有条理。想了一会儿,肯定道:"好像是朝着玉容殿哪个方向跑的。"
"太后,您要不要去玉容殿看看?"绿浮小心翼翼的问道:"这后宫里头,只怕是小王爷那个脾气惹出是非来的。"
太后轻轻转把玩左手小指上雕着飞凤的细长甲套,"不,哀家正好瞧瞧玉容殿的那位有些什么动静。"唇边漾起一抹笑:"绿浮,你瞧着曦雪那孩子是不是哪里有点子不对劲?"
绿浮偏着头认认真真的想了一会儿,困惑的眨眨眼:"奴婢平日与娘娘没有多少jiāoqíng,只怕没有瞧出什么不妥。"
太后凤眼一挑,冷道:"哀家只问你一句,何必说什么jiāoqíng的话?"
绿浮心头一跳,慌忙跪下请罪:"太后,奴婢放肆了。"
"绿浮。"太后轻叹:"你好歹也是旻江国的公主,来这里伺候哀家也有这么些日子了。也算是把你当做半个女儿来疼爱的。"
绿浮忙道:"太后恩德,奴婢时刻不敢忘记。"
"恩德?"太后揶揄:"哀家眼睛里最是容不得沙子。"
绿浮心里立马想是不是太后知道了自己已经知道曦雪已经换掉的事实,背脊上直冒冷汗,qiáng自定了心神。半抬起头,快速扫了太后一眼——原来只是试探。
"太后若是不相信绿浮,不如将奴婢逐了出去,何苦巴巴的留在这里扎太后的眼?"声泪具下,委屈非常。
太后冷眼瞧了一会儿,才勾起半点子笑:"好了,哀家不过随口说说,你这孩子还当了真。"绿浮听罢,抽抽噎噎的站起来,低低的说道:"太后,您可别这样吓绿浮才是。"
太后也不再回答,眼睛一弯,出了大殿。
绿浮朝一旁的小太监吩咐道:"你们找几个伶俐些的去玉容殿瞧瞧动静,有什么先来报了我才是。"
小太监很是恭敬的回道:"奴才一定给绿浮大姑姑办的妥当。"言罢,小跑着去了。
曦雪,眼下可是个节骨眼儿,你可别出什么岔子才是!
当初,你可是那么剔透的可人儿,如今只愿还留着三四分心智吧。
绿浮怔怔的在大堂里站了一会儿,叹口气,去了太后的暖阁伺候。
第十九章(3)
已经是初夏了。
太阳已经懂得狠狠地追着人跑了。
景烈来不及擦额头上的汗珠子,死命的的朝玉容殿奔。
只恨宫里有规矩不能骑马。自己虽然在椒房殿养了些日子,终究是大病了一场,没跑几步居然有些透不过气了。
好容易到了,却被殿门口的两个侍卫拦了下来。
"小王爷,皇上有旨,您不能进去。"两名侍卫身子一拢喝到一处,活脱脱一扇门。
"独独是本王不能进?"景烈眉头一皱:"宫里的规矩对本王没用,让开。"
宫里规矩:后宫没有特令不得闲杂人等闯入。景烈却是自小被捧在心头长大的,现在虽然大了些,宫外置了府,皇上却是给了特令后宫他依旧来去自由。
"是不是只有王爷不能进小的不知。"侍卫脸色不动,口气冷漠:"还请小王爷不要为难小的。"
景烈一向直心直肠,心思都放在脸上。浓眉往上一窜,提脚就往临近侍卫的心窝一踹,虽然只用了五分力,被踹的侍卫还是一个趔趄,另外一个立马上前半步拦住:"王爷,皇上有令······"
"闪一边去!"景烈哪里有心思听完,抬手就把他拨朝一旁。
哪凉快哪呆着去。
玉容殿不大,正殿加上偏殿只有五处。
顺着断断续续的琴音,便看见一处种了夹竹桃的地方,想来是书房。
景烈三两步直接跳了过去,叩了三声门,听见琴音止了,便往后退了小半步。
开门的是茗佩,见了景烈忙着行了一礼,站在那里迎也不是赶也不是。
"茗佩,谁在外头?"曦雪瞧着茗佩站在门边面露苦涩,心中暗想:只怕是宫里的那个妃嫔来了。
景烈确定曦雪在里头,朝茗佩一笑就进了门。
茗佩一个半大的小丫头,见到小王爷chūn风般的温柔一笑,除了傻愣愣的侧了半边身子让道之外,其他的全部当机。
见到景烈曦雪也很是惊诧。
他天生就带着让人忍不住亲近的光芒。
浓眉大眼,剑眉星目中依稀可辨出景修的样子。只是那笑容太灿烂耀眼,暖洋洋的。红润润的脸庞上还有因为奔跑留下来的淡淡的cháo湿感,整个人都泛着明媚的色泽——看来病势全去,已无大碍了。
曦雪从来没有见过有谁可以将蓝色穿出那么温暖的感觉。一扫蓝色忧郁的定义,穿在景烈的身上好似只剩下一种可以熨帖人心的力量了。
他是整个圣元的宠儿。
第十九章(4)
他是整个圣元的宠儿。
"曦雪。"一开口便带着三分撒娇的味道,"我跑了好久。"然后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连眉眼间都是笑意。
像是一个大孩子,天生就是让人拿来宠爱的。曦雪连忙请他坐下,吩咐人上了茶。心里却齐齐打鼓——这景烈是李曦雪的旧识,听茗佳说过这小王爷还与她合奏过呢。
自己的琴艺半生不熟的,连一首曲子都弹不完。
"你身体好些没有?"曦雪只得岔开话题。
"好了,要不是你还指不定怎么样呢。"景烈眉毛一挑,脸上都有了光彩:"曦雪,你以前答应我的事儿还作数么?"
曦雪一口茶含在嘴里咽岔了,咳了半天。那个罪魁祸首还一脸心疼的冲过来帮她拍背顺气:"你刚去崇仁殿那会儿,我都急死了。心想只怕是出了什么纰漏,忙叫小易子去给你送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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