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翻身:贵妃娘娘请上座_尔依舍【完结+番外】(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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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修厌恶的皱皱眉,吩咐道:"罢了,我三日后再来。"

  三日后,雪下得极大。

  饮落虽然住处换了个地方,手指原先的伤口却是发了炎。这几日没有再提审,乐的躲在房里休息。

  只不过,无时无刻的不再担心被幽静的景烈。

  恍惚中见一个人影出现——那么的熟悉。

  "烈,是你么?你没事了?"饮落浑浑噩噩的半躺在chuáng上,朝离自己尚且有三步远的人影喊道。

  只见那人一顿,下一秒却是一个箭步冲上前来,狠狠地捏住饮落的肩膀:"你就那么担心他?"

  这分明是景修的声音,饮落神志清明了大半。别开眼,过了半响闷哼:"怎么,今天皇子又来审案子了?"言语间全是嬉笑嘲讽的口气。

  "我就这么招你讨厌?"景修爱惜的拉起他的手:"我已经找人去给你寻治疗的法子了。"

  饮落虽在深宫之中长大,后来却是被这二皇子保护的很好,xing子渐渐有些单纯,听罢欣喜之qíng溢于言表。"真的?二殿下,你不骗我吧。"

  这句话倒是有些往日的影子,景修的眼里掺杂了几分宠溺:"那是自然。你的字,你的琴,全是我一手教的。手毁了,我自然是舍不得的。"

  "谢谢二殿下!"饮落脸上虽然因为高热泛出两块不寻常的酡红色,此时却jīng神恢复了大半:"如此甚好。烈一向最是喜欢我的手指。"

  这话却像是冷冻剂,缓缓将景修的笑容定格。

  "你那么高兴,只是因为烈喜欢么?"景修冷眼一扫,高声唤进一直守候在门外的李大人。"李大人,过了这么些个日子,怎么案子还是没有进展?"

  不是你叫我拖得嘛,既然拖,我怎么可能再审?李大人心里明白,此时却是被摆了一道。

  唉唉,头上又开始冒冷汗了。

  "本皇子曾经听说过这内惩院多的是活受罪的法子,怎么,李大人还要我来教你么?"

  这唱的是哪一出戏?李大人虽然不明白,也只好认命的唤人将竹签子拿进来,准备施行。

  饮落只见几个侍卫蜂拥而上,将自己为住。景修眼神冰冷,"饮落,我再问你一次,那件事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饮落虽然知道自己接下来可能会不太好过,却是眉毛也不抬:"二皇子,我还是那句老话——不同意!"

  景修转身离开房间的时候,饮落撕心裂肺的声音像是一把匕首,狠狠地捅在他的心上。

  屋里的李大人纵是见惯了场面,见到一根根竹签子一次扎进饮落这般/data/k1/6252png

  的手指里,还是不可避免的皱皱眉头。

  这二皇子可真是冷血啊!

  唉,有什么天大的仇恨要这般折磨眼前的可怜人?

  会有什么血海深仇,让二皇子待他如此狠毒呢?

  李大人不忍再看,心里只想着办完这差,还是回乡养老吧。

  以后这新皇,只怕是难伺候着呢。

  第二十八章(8)

  再过一个月,便是开chūn了……

  在这冷宫里整整熬了四个月。

  "主子,该起来了。"茗烟半跪在chuáng边,轻轻接过茗佩拧得半gān的热毛巾,小手探进被子里反反复复的帮曦雪擦拭。

  曦雪最是懒chuáng,每次起来都有起chuáng气。好一会儿都回不过来,用毛巾这个方法,还是茗烟想出来的呢。

  换了两盆热水,曦雪总算是睁开眼了。

  "主子,起来用早膳吧。"茗烟,茗佩二人伺候曦雪穿衣。依旧是粗布麻料,秋冬还勉qiáng可以,到了这快开chūn的时候却是有些熬不过去了。曦雪瞧瞧自己的两个侍女,见他们穿的更单薄,心下微微一叹。

  桌上照例是一碗稀粥,两碟小菜,一盘米糕。

  曦雪抬起粥,只见比往日更稀薄了些。转头问道:"茗烟,咱们的银子还剩多少?"

  茗烟面露难色:"回主子话,只怕是只能撑到来年chūn末了。"

  茗佩也奇道:"不是刚开始问小易子拿钱的时候说可以用到秋天的么?怎么这会子只能到chūn末了?"

  茗烟闻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惊慌道:"主子明鉴,奴婢可是一分一粒都不敢乱花。前些天茗佳姐姐病重,就花了好大一笔钱去请了郎中来看,还有这些炭火钱,还有······"茗烟往了曦雪一眼,自是不敢再往下说了。

  "你起来吧。"曦雪把她扶起来,她自然明白茗烟说的是哪一笔钱,笑道:"这里没有外人,你们也是我的贴心人。我自然相信你,这大冷的天,就这么跪在地上,也不嫌冷。"语气更加轻松几分:"你也不必着急,这些钱花的多少,我心里有数。你一个女孩子管这么些钱,倒也是难为你了。该用的地方不必省着,只管用。"拉拉身上的衣服,使劲裹紧一些御寒,"这天愈发冷了。对了,二宝子的病怎么样了,好些没有?"

  茗佩听到主子过问,忽然就哭了出来:"主子,二宝子只怕是没几个日子了。"

  茗烟道:"这冷宫里的太监,自然比一般的太监还要jian上几分。这宫里的嬷嬷个个势力,咱们要是再花一笔钱,只怕是这冬天都熬不过去了。"

  "怎么不早点禀报?"曦雪眼睛一瞪,茗烟扑通有跪下去了:"是茗佳姐姐不让奴婢说的。"

  曦雪语气不善:"为什么?"

  "茗佳姐姐说,主子您不比从前。如今心肠软,若是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救他的。"

  "难道不应该救?"曦雪语气冷了几分:"到底茗佳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你们听谁的?"

  茗烟连连叩头:"主子开恩。茗佳姐姐说了,这笔钱是不能再动了。这里面有主子东山再起的钱。"

  "东山再起?"

  这下换茗烟,茗佩二人齐齐愣了:"难道主子打算一直呆在这冷宫里头,再不出去了?"

  呆在这冷宫里,其实在曦雪看来是现在最好的选择。自己半路出家,和宫里的人都心机只怕必输无疑。何况她一直有个信条:牙刷和男人,永不共用。如今她怎么也不会接受要去为一个自己没有见过,丝毫不爱的男人参与到无休无止的斗争里去。

  冷宫里,现下有着小wangye那笔钱的支持,自己并不着急出去。

  好吧,她承认这是一种很鸵鸟的心态,只是她一个不折不扣的现代人,用了三个月还是很难接受这里的一切。

  如今,只想一个人在这里生活。

  若是可以回去,那是最好不过的。

  这些话曦雪自然不会说给她们听,只是起身率先出门:"你们起来吧,我们一起去看看二宝子。"

  二宝子和阿七住在南面的一件厢房里。

  冷风呼呼地往里头猛灌,比外头好不了多少。

  昏暗背光的角落里,随意搭的木板chuáng上有一个大大的凸起。

  走进一看,原来是二宝子蜷成了一团,死命的抱着那chuáng薄薄的被子,却仍然抖如筛糠。

  "二宝子。"曦雪轻轻把盖在他脸上的被子,拉开一些:"哪里不舒服?"

  二宝子一听是曦雪的声音,连忙将头转过来。

  那是一张苍白的像是一张揉皱了的纸一样的脸。皮肤下面发青的血管,细的跟头发丝一样。

  嘴唇不自觉的翕合,像是一条冰箱里的鱼。

  窒息,死亡渐进。

  二宝子是所有服侍自己的人中最为沉默的一个,但他总是会在关键时刻出现在自己身后。

  有的时候自己的窗户睡到半夜,被风给chuī开了,总是他给自己关上的;有的时候自己从饮落那里回来晚了,总是二宝子守在后门,护她进来;有的时候和他说两句话,却像是碰了个木头,怎么也没个反应。

  可是他总是为自己在做一些小事,那些看似微不足道却是饱含浓浓关心的事qíng。

  从某些定义上来说,自己信任他比茗佳还要多些。或许正是因为二宝子这份默默的娇纵,自己也就肆无忌惮起来。

  就连前些日子,饮落病重,自己问茗烟拿了钱,就是托二宝子去寻得大夫。

  却在他病得快不行的时候才懂得来看看他。

  "主子!"二宝子鲜少开口,这一声主子喊得七分难以相信两分分激动剩下一分便是藏得很深的眷恋。"你怎么来这里?快走,这里不是您可以来的地方。"二宝子吃力的坐起身,曦雪上前将他扶起来,示意茗佩上前将枕头放好,好让他靠着。

  曦雪挨着chuáng沿坐下,自动忽略掉二宝子眼里的惊惧,宽慰道:"你别担心,我一会儿就让阿七出去给你想个法子找大夫。"

  "多谢主子关心。说句不知好歹的话,奴才这病只怕是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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