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翻身:贵妃娘娘请上座_尔依舍【完结+番外】(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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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妃指着一盘烤鹿ròu吩咐:"修儿最是爱吃那个。"又亲自夹了一份,放到景修的碗里。

  "儿子谢过母亲。"景修象征xing的吃了两口,便放下筷子。

  元妃也不吃了,吩咐人收拾。

  "去温两壶酒来。"元妃还没说完,景修恭敬的截住:"母亲,儿子一会儿子还要去父皇那里,喝了酒怕是会误事的。"

  元妃也不qiáng求,拉着景修在暖阁里坐下。

  景修也不说话,不过是把玩着手里的折扇。

  元妃一旁冷眼瞧着,也不好开口。

  这个儿子虽然是她亲生的,可是中间却是像隔了一层冰似的,面冷心冷,就连自己这个做娘的,心里也是惧他三分。

  茶水都换了三盅,景修却依旧是没说一句话。

  他就是有这个本事,一定可以让你比他先开口。

  "刚才在门外遇见淑妃了?"元妃轻咳一声,打算进入正题了。

  景修低垂着眼,轻轻的"嗯"了一声。

  "前些天,你父皇身边的小路子走了消息,说你的太子之位八九不离十了。现在可是关键,儿子,你可是一步都不能错。"

  元妃见景修很不合作的低着头,打算直接抛出问题的核心:"现在宫内皇子众多,八皇子算是败了,如今你打算怎么对付皇后一党?"

  景修闻言,眼神一冷,元妃只觉四周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几分,拉拉兔毛衣领,"修儿,你可是为娘的希望。娘这一辈子小心翼翼的,好不容易熬到你二十岁,现在你差皇位就只有一步,可别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什么乱子。为娘知道你和皇后的儿子一起长大,感qíng也还过得去,可现在不是讲什么qíng面的时候呐!"

  景修敛去神色,温顺的"嗯"了一声。

  元妃见状只恨眼前这个不是自己的小儿子景烈。

  说来奇怪,都是自己生的儿子,偏偏景修的活泼温顺全部留给了景烈,自己永远都是一副yīn狠的样子,他这xing子以后只怕是谁也无法掌控的。

  或许皇上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打算选他来继承这江山吧——也只有他这样的无qingren,才能坐的稳。

  无qíng吗?

  元妃轻轻一叹,想起内惩院,试探道:"修儿,饮落这孩子母亲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有的事qíng想来也不需要我这个宫里的老人絮叨。只是他······也算是个皇子,对梦北也是一种侮rǔ,只怕是······"

  景修却是不答话,眼睛看着窗外的雪景。脸色如常,元妃却是不敢再往下说了。

  她这个做娘的却是清楚地很——那个饮落,是修儿的忌讳。就算他再怎么掩饰,眼神依旧会泄出无边无际的炙热。

  若是景烈出了这样的事,关起来打骂一顿,也就算过去了。偏偏是眼前的这个,只怕是谁也没有这样的胆子……

  她生养的,她了解八分。依他的执拗xing子,看得上眼的东西少,看上眼的——只怕是不死不休了。

  景修见元妃轻轻叹气,温和的笑着:"母亲大可放心,内惩院的事qíng我自然会处理妥当的。"

  元妃知道,有了这句话,景修算是变相让她住嘴了。

  "母亲自然知道这些个小事定然是不用为娘的cao心。"抬起茶碗,轻抿一口:"不过有件事你必须给母亲办妥了:你父皇前些日子说要让烈儿去封地,你得空和你父王说说,让你弟弟留在京里。你们是兄弟,他留在京里,好歹有个帮手。"

  景修嘴角一弯,三分了然三分讥讽:"烈出去历练历练也是好的。"

  元妃神色一愣,过了半响冷哼:"你该不会是真打算留下那个梦北国的质子吧。我可是听说,你待他可是没有一份qíng面的。"见景修脸上覆上一层冰霜,自知失言,慈祥的笑道:

  "你弟弟年纪小,不懂事。你做哥哥的,多带带他;还有母亲也不舍得,他从小没有吃过什么苦,如今正是刀光剑影的时候,搁在身边安全一些。"

  景烈,又是景烈。

  从小宫里的所有人都宠爱他。也对,他那xing子对谁都是一副随xing的样子。碰上不曾见过的生人,嬉笑打闹一番立马就混的很熟了。

  连宫里的下人都说这小皇子琴和宽厚,是个亲近的主。

  反观自己却成了个yīn狠毒辣的角色,若是看着谁或是对谁笑一下,那人定会像是受到惊吓一番,匆忙告退。

  自己和这个弟弟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身高样貌差不了多少,怎会有这么天差地别的待遇?

  凭什么自己就必须都参与皇权之争,自己就是殚jīng竭虑心狠手辣的那一个?凭什么他就是被保护的很好,gāngān净净长大的那一个?

  景修yīn鸷的脸色稍霁,在宫里最怕的就是别人知道你在想什么。景修点点头,"恩"了一声。

  元妃似乎不放心,追问:"你什么时候可以把这个旨意求下来?"

  景修笑道:"母亲方才不是才说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不能出乱子么,父皇的态度很重要的。儿子尽力而为,最多······两个月吧。"

  元妃立马反驳:"不,两个月太久了。七天之内吧。"见景修眉头微皱,恳切道:"你现在向你父皇求这个旨意不是什么难事,烈儿在京里也算是了却我心里的一桩挂念。"

  景修深深地看母亲一眼,随后点头答应。

  元妃了却心头一桩事,自知不好再说什么。一时尴尬非常。

  坐了一会儿子,景修起身告辞。

  刚出门,心腹小北上前说道:"殿下,刚出小路子公公传了皇上的旨意,说改日再召。"

  景修点点头,刚想说回府,心念一转吩咐道:"去内惩院。"

  第三十章

  接下来的审讯像是走过场一般。饮落打死不承认,李大人有了二皇子的"建议"自然是不敢再用刑bī供。随便问了几句,就押回牢房待审……

  "卑职恭送皇子回府?"李大人总算是熬到头,立马想要送走这尊大佛。

  "谁说我要走了?这案子是听完了,牢房却是没有看过的。李大人,还麻烦你带路了。"

  这李大人哪里还敢带他去原先饮落住的那间又破又冷的牢房。直接带到上等的房间,又暗中再命人重新布置一翻。

  "挖一条地火龙。"景修转了一圈:"这房子太冷了,饮落一向不能耐寒。"

  "这间房子有壁炉。"李大人指着一个角落:"奴才可以让他们准备足够的炭火。"

  景修的脸覆上一层寒霜,"怎么,你手底下那么多人,三天还挖不出来么?"

  李大人心尖一跳,赔着笑脸:"不,不。一天半就够了。"

  景修眼神像是利剑一样,打横一扫:"那些chuáng帐的挂钩也撤了。"

  "是。"心里虽然十分奇怪,面上却不敢在这个人面前露出一二。

  "很奇怪吧?"景修表qíng极其丰富,此时微微皱眉:"饮落,是个执拗的人。遇到事qíng,很容易就想不通了。"

  李大人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挖地龙而不用明火,还要撤下chuáng帐的挂钩——原来是担心他寻死啊。

  "二皇子放心,奴才马上令人撤下这里所有尖的或是金属制品。"

  "还有,在墙上挂几个铁环。"

  "铁环?"

  景修冷笑:"怎么,内惩院的总管还没见过锁人的东西么?"

  李大人连连摇头,"皇子放心,奴才一定连铁链都准备好。"

  "不要铁链。你去找上好的软筋绳。"

  "办不到?你这总管是不是老糊涂了。"景修的话一句比一句犀利,稍有不慎,大有撤了他官职的冲动。

  李大人深谙这点,谄笑:"主子放心,奴才一定办妥当。"这一声主子,喊得十分忠心,只差再加一句,肝脑涂地,在所不惜了。

  景修厌恶的皱皱眉,吩咐道:"罢了,我三日后再来。"

  三日后,雪下得极大。

  饮落虽然住处换了个地方,手指原先的伤口却是发了炎。这几日没有再提审,乐的躲在房里休息。

  只不过,无时无刻的不再担心被幽静的景烈。

  恍惚中见一个人影出现——那么的熟悉。

  "烈,是你么?你没事了?"饮落浑浑噩噩的半躺在chuáng上,朝离自己尚且有三步远的人影喊道。

  只见那人一顿,下一秒却是一个箭步冲上前来,狠狠地捏住饮落的肩膀:"你就那么担心他?"

  这分明是景修的声音,饮落神志清明了大半。别开眼,过了半响闷哼:"怎么,今天皇子又来审案子了?"言语间全是嬉笑嘲讽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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