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姑娘掩嘴而笑:“咱们潘姑娘,还是只愿为了少爷而舞呢。”
“那少爷喜欢的,你们不喜欢吗?还是说我跳了少爷不喜欢的,你们才喜欢?”潘姑娘此时倒是反将了许姑娘一
军,成功的让许姑娘闭了嘴。
“就上次那段吧。”尤子君随口说道,其实他并不喜欢看女人跳舞,他喜欢的是……唉。
潘姑娘闻言便抽了她的发钗,让那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倾泻下来。只见她卷了那款红衣,翩翩起舞。虽是无曲子和
舞,却也别有一番夜间风韵。
秦漫看得直点头,这潘姑娘还是下了些功夫的,不过……她侧头看了看尤子君,心道这尤子君似乎并不怎么爱看
舞蹈啊。
众人看着,兴致似乎又回到了起初,都把之前的事儿给忘了。潘姑娘一曲舞毕,也归了位,众人便开始大快朵颐
起来。
到那散场的时候,秦漫突然笑脸盈盈地对众姑娘道:“今个儿是我第一次与六位姑娘共赴这家宴,场面话我也还
能说两句。我倒没有什么别的念想,只不过是希望各位姑娘的牙尖嘴利不是对着自家人。那一次两次还能当是玩
笑话,三次四次的……只怕连我也会当真了去。我这人最是护着自家人的,各位姑娘都是我的自家人,谁受了欺
负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知道了吗?”
“知道了,少夫人。”虽说六位姑娘是一齐回答的,不过却是有的感激有的赞,有的仇视有的恼,剩下的便是那
漠不关心与旁观看戏的了。
“那都各自回去休息吧。”秦漫瞧了尤子君一眼,那眼神似乎在问:你还满意吧?
瞅着各位姑娘都陆续离座走了,尤子君再塞了块点心在嘴里,轻轻的点了点头。
“夫君今晚吃太多了。”秦漫笑嗔,紧接着便拉了尤子君也离开了,留下那些个下人在收拾。
正文第三十章:母yù为难子?(增收一百加更)
尤姑娘回了房,心里边儿是越想越憋屈。自打进了这门儿,她还没在哪位夫人或是姑娘手里栽过这么大一个跟头
,现今却被一个小小年纪又刚进门的少夫人给摆了一道,偏生还有苦说不得。
思来想去,她琢磨着要与夫人商量商量对策才行。于是她便让chūn桃呆在了院里,说是要出去透透气,又暗地吩咐
自己最信任的婢女宝双盯着chūn桃,防着chūn桃跟踪她,这才绕了几个弯往尤夫人房里去了。
尤夫人此刻也并未入眠,她是知道儿子媳妇在后花园与六位姑娘聚餐的,但那是儿子一大家子的事儿,按理说她
也不好前去。但她又对那边儿qíng景放心不下,是以在房里来回踱步。
“夫人,少爷与少夫人回房了,其他姑娘们也都散了。”奉命注意着后花园动静的琴英从外头进了房,低声禀告
道。
尤夫人见琴英回来,急忙上前问道:“可有什么大动静儿?”
“奴婢隔得远,倒不清楚事qíng缘由,只知道那潘姑娘似乎冲谁发了火,后来不知怎地又跳起舞来。”琴英回答道
。
“还是我来说吧。”尤姑娘一进房便听见尤夫人与琴英两人的对话,便cha了嘴进去。
尤夫人见是尤兰珍,微愣了下,继而问道:“兰珍怎地深夜还过来?”不过尤夫人虽是这么问着,但瞧见尤姑娘
那满脸不豫之色,也知道她是受了什么委屈的。
“夫人不也是想知道先前后花园的事儿?夫人不弄清楚,只怕也睡不安稳的,正巧我也睡不着,来与夫人谈谈心
。”尤姑娘笑道,便拉了尤夫人往房里那张软塌坐去了。
待两人坐定后,尤夫人以手覆了尤姑娘的手,轻言细语地道:“兰珍似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瞧这泪花儿还在
眼角闪着呢。来,说与我听听,看看是谁给了我兰珍排头吃。”
“夫人见了我这模样,想必也是猜着了。除了那新进门的少夫人,又还有哪个能给我排头吃?”尤姑娘叹了口气
,又说:“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那些姑娘也知道我是夫人这边儿的人,平日里也与我相处的好。不过这位少
夫人,却是为了那病秧子来撕了我的脸,让我在少爷面前跌了好大一个跟头。”
“兰珍别急,将这事与我仔细的说来。”尤夫人听她长吁短叹的,便知道自家媳妇是耍了什么心机,让尤姑娘哑
巴吃huáng连有苦说不出了。
尤姑娘便一字不漏的将后花园所发生的事qíng说了出来,而后静静的等着尤夫人发话。
尤夫人这边儿是听着,心里也在琢磨。媳妇这招是妙啊,当众打了尤姑娘的脸,又让潘姑娘顶了黑锅,自个儿还
使了威风。不过按尤姑娘所说,媳妇竟是为了替那沈姑娘讨个公道回去,便有些令她诧异了。
虽说那沈姑娘在尤府算是特殊,子君也待她甚好,但毕竟已经是凋零之花,这媳妇实在是犯不着去巴结讨好的。
而更重要的是,媳妇这番作为若无子君的帮忙……那是万事不成的。所以说,子君那边必定是跟媳妇串通一气的
,所以媳妇才敢这般为所yù为。
想到此,尤夫人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她思索了一会儿,抬头笑道:“兰珍啊,上次那事儿便已经办的不好,这
次又让她抢了风头,你似乎还从未这般失手过呢。”
说起水井边上的事儿,尤姑娘那是更加郁结在胸了:“夫人,我至今还未弄明白,那少夫人为何不与潘姑娘翻脸
。她已经询问过chūn桃了,想必也知道chūn桃不是我房里的人,但她就是按兵不动,让我好生烦躁。”
尤姑娘烦躁是必然的,她原本就等着秦漫出手,而后好见机行事加深内斗。可秦漫却偏偏稳如泰山,似乎不预备
将害过自己的人怎么着。秦漫这一按兵不动,尤姑娘便急了。但她急也只能gān急着,因为她猜不透秦漫心里边在
想什么。
尤夫人摆了摆手,轻声说:“兰珍,你向来是冷静的,怎地这次变得如此心急?媳妇进门不过才两三月,纵使她
不敢做什么,那也是在qíng在理的事儿。她一个女人家孤身在尤府,你却是想她做什么?就算她知道水井边上的事
儿是潘姑娘着chūn桃去害她的,难不成她还敢将潘姑娘给揪出来?”
被尤夫人这么一说,尤姑娘逐渐冷静下来。想想也是,她似乎真的是太心急了。不过她说不好心中的那感觉,就
是觉得这位少夫人不容易被斗垮,加上接连两次吃了少夫人的亏,所以她才急了些。
见尤姑娘脸色恢复了些,尤夫人便又道:“这些日子,子君又是在静宁院过的?”
“那倒没有,昨个儿少爷才去的静宁院,前些日子一直在颐院呆着呢。想必昨个儿少爷去静宁院也是为了今日的
家宴,姑娘们都说少爷心里边儿还是最喜爱沈姑娘的。”尤姑娘想到那少夫人也受了这些日子的冷落,心里边又
是一阵好受。
尤夫人默然半晌后,才低声道:“房里总是有那味道的,子君在哪里歇着都一样。”
尤姑娘便也沉默了,她是到今个儿也不曾想明白,夫人为何要让少爷……不过,她不仅仅是替夫人做事,她也得
替自己想着。所以她房里,是没有那味道的。但她也知道夫人不会让她例外,便偷偷的瞒着。
“夫人,这位新来的少夫人虽说年纪小,但心机却一点也不比他人逊色。依我看,我们还得防范于未然啊。”尤
姑娘提醒道。
“兰珍怕了?”尤夫人柔柔一笑,问的也是极为温柔。
尤姑娘急忙道:“夫人,她不过是刚过门的少夫人,我为何要怕她?我只是担心……担心她利用了少爷啊。”先
前后花园宴会上,她可是将少爷对少夫人的宠爱全都瞧在眼里了,这才是最令她担心的事qíng。少夫人一个人翻不
起什么làng,但就怕她将少爷迷得七荤八素的,少爷说话做事那可是有份量的。
尤夫人点了点头:“兰珍这话说的倒在理儿,就拿今晚的事来说,若非子君的纵容与配合,只怕媳妇是布不了这
个局,也逞不了这个威风的。不过呢——”她顿了顿,笑说:“兰珍却又忘了两点:一是子君头上还有个‘孝’
字,我和他父亲他是不敢忤逆的;二是这‘孝’字上头还有族长,那族长的权威可也是不容人挑衅的。所以呢,
兰珍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只要不让子君瞧见,我便保你什么事儿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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