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可别宽慰奴家,奴家不希望连少爷也瞒着奴家。”沈姑娘笑了笑,又说起他心里边的芥蒂来:“奴家这事
儿是老生常谈了,说着也没劲儿,还是说说少爷心里的事儿吧。其实少爷大可不必介意少夫人的冷淡,少爷请想
,少夫人才过门多少时日?又对少爷了解多少?感qíng都是细水长流的,若她真是值得少爷全心全意对待的,那她
必定会发现少爷的好,也会全心全意的待少爷。”
尤子君听了她这一席话,忍不住笑道:“倒是我一个人在心急呢,还是玉涵贴心窝子,每次有了烦心事,往玉涵
这跑跑准没错儿地。”
沈姑娘还待说些什么,却见巧儿再一次闯进了房间,在屏风外头大叫道:“少爷,姑娘,尤姑娘在尤管家那儿晕
倒了!这会儿已经送回尤姑娘院里,也请了大夫,老爷让少爷与姑娘过去呢。”
尤子君与沈姑娘对视一眼,心里莫不是在想着那尤姑娘不是与其他姑娘一道儿去尤管家那领罚了?难道是挨了板
子受不住便晕了?
不过既是老爷的吩咐,两人便也都起了身,往尤姑娘院里去了。
正文第四十一章:喜讯儿
事qíng却并不是尤子君与沈姑娘心里想的那般,尤姑娘既没挨板子,也更不是因为受不住板子而晕倒的。因为她这
一晕倒,其他姑娘也都免了罚,这免罚的事儿自然不是尤管家说了算,而是尤老爷发的话。至于这原因,却是让
所有人吃了一惊的。
话说当时尤姑娘与其他姑娘们到了尤管家那儿领罚去,这尤管家一听是少爷发的话,便也不多说,按规矩要打每
位姑娘十板子。尤姑娘是一房,自然是首当其冲的挨打对象了。
不过,尤管家的板子还没往她身上去,她便软软的倒在了地上,也不知是被吓着了,还是怎么地。
尤管家一见这qíng景儿,心想他还没打呢,可不能说是他把这尤姑娘给打坏了。虽说是少爷下的令儿要罚几位姑娘
,但他心里清楚,少爷不过是要略施薄惩,并不是真的要把几位姑娘给怎么着了去。所以这罪名,他不愿顶,也
没有必要顶。
思及此,尤管家便对其他姑娘们说道这受罚的事儿延后,先给尤姑娘看病要紧。姑娘们自是乐意之至,便在尤管
家的吩咐下将尤姑娘扶回了房间。
尤管家这边儿又派人去通知了尤夫人,毕竟这尤姑娘是尤夫人那边儿的,谁心里都清楚。尤夫人也不知怎么弄的
,让房里下人去请个大夫,却连尤老爷也给惊动了,结果这尤老爷自是与尤夫人一道儿去了尤姑娘院里。
等到大夫替尤姑娘把完脉,却连连冲着尤老爷作揖道恭喜,直把各人弄了个莫名其妙。大夫将话说完整后,各人
才是喜上加惊了,这尤姑娘——有喜了!
尤老爷听了大夫的话儿愣在当场,还是尤管家连连咳嗽了四五声,才把他给唤醒了过来。紧接着尤老爷便大赏了
大夫,及尤姑娘院里所有的下人们。不过尤老爷在弄清楚事qíng原委后,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这幸好是尤管家知事儿,没接着把板子给打下去,否则他这孙子还有命在?尤老爷当时那是一个恼怒,拍桌便让
尤管家派人去把肇事的尤子君及沈姑娘给找来,大有责难之意。
这当口尤姑娘是最大的,不过她还在昏迷之中,便也不知这外头的qíng况。所以除了她,那是没有一个人敢在这时
候求qíng什么的,毕竟尤老爷心里,这孙子差点被打掉是多大一件事儿啊。
尤子君带着沈姑娘匆匆赶到尤姑娘院里,见了这阵仗都是吃了一惊地。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其实尤子君若这会儿在秦漫院里,那尤苦与月成定是已将这边qíng形给禀报了,可惜他在沈姑娘院里,那自是收不
到消息的。所以他一见自己父亲那是许久没见过的怒发冲冠了,心里头还有些个忐忑。
“父亲,这是——”尤子君行了一礼,视线往屋里转了一圈后问道。
沈姑娘也轻声地与尤老爷、尤夫人请了安,便安静的待在一旁不说话了。不过她心里头是不安的,总觉得尤老爷
要责罚少爷,甚至要责罚她。若只是为了尤姑娘晕倒的事儿,那尤老爷完全没有必要点了她的名儿,让她同少爷
一道儿来的。
再者,她也从其他几位姑娘——特别是潘姑娘脸上,瞧见了一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她心里想,这回恐怕事qíng有些
大,也不知这尤姑娘究竟怎么了。
尤老爷冷着一张脸,问道:“今个儿这些姑娘,是你下的令让尤管家打板子的?”
尤子君也不遮掩,实话实说道:“回父亲的话,确是儿子吩咐下去的,只因——”
“胡闹!简直是胡闹!”尤老爷重重的拍了桌子一下,惊得茶水四溅,而一屋子的人都跪了下去。
尤子君虽是不解原委,却也是跪在地上低着头,聆听父亲教诲。在他看来,父亲极少这般发怒,必定是他做错了
什么,才惹得父亲这般生气。他心里一歉疚,便先请罪道:“儿子若做错了事qíng,父亲尽管责罚便是,莫要因为
儿子的错而使父亲气坏了身子,那就是儿子的不孝了。”
尤老爷听了他这话,心里的怒气稍微平复了些,不过仍是余怒未消地道:“你可知尤姑娘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你胡闹着要打她的板子,若是今个儿真打了,那你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便要被你亲手给害了!”
尤子君惊愕的抬起头来,但见父亲一脸严肃,且还气愤非常,所以这事儿——假不了。他朝内室望了过去,那里
边儿躺着尤姑娘呢,她竟有了他的骨ròu!
半晌儿后,尤子君才转了头,恭恭敬敬地朝尤老爷磕了三个响头,又道:“是儿子疏忽了,请父亲责罚。”
尤老爷哼了一声,瞟了儿子身旁的沈姑娘一眼,道:“这事儿总有个起因,我儿子也不是胡乱罚板子的人。事qíng
原委我也听尤管家说了,不过就是几位姑娘关心沈姑娘身子,一齐去探望她罢了。这原本是好意,怎地却还要被
罚板子?”
“事qíng都因贱婢而起,请老爷罚贱婢便好,莫要怪罪少爷了。”沈姑娘知道尤老爷心里是对她有了误解,不过她
这副残躯,她却是不在乎任何事了的。
尤老爷也没理会沈姑娘,继续冲自家儿子道:“子君,不是我要在这么多下人跟前儿让你失了脸面,实在是你这
次做得太欠考虑了。你原本也不是这般糊涂的人,如今却——唉!我真真不知要说你什么好了。”
“这都是儿子一时糊涂才犯下的错,沈姑娘当时也是拦了的,不过儿子没让她把话给说下去,姑娘们也都听见了
的。父亲切莫罚沈姑娘,有什么罚,儿子承担了便是了。”尤子君自是听出父亲话里的意思来了,便急忙将罚给
揽了。这要是罚到沈姑娘身上,那还不是直接要了沈姑娘的命吗?她那身子骨,哪儿经得起一点点罚呢?
其实尤老爷也并不是要罚沈姑娘的,毕竟他与沈姑娘的父亲六王爷当年jiāoqíng也深,否则不会将自己唯一的儿子送
去六王爷身边。不过儿子这么多年来就宠沈姑娘一个,也确实让他有些头疼,毕竟沈姑娘不是为儿子诞下子嗣的
最佳人选。
这一回他之所以要把事qíng摊开了来说,也正是在暗示儿子不要太过迷恋一人而误了其他事qíng。今天是未出世的骨
ròu,明天呢?后天呢?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过是时时的提醒一下儿子罢了。
“沈姑娘身子弱,这我是知道的,你倒不用担心我会罚她。”尤老爷瞧了沈姑娘一眼道:“沈姑娘,你起来吧。
管家,让她去那边儿坐下。”
沈姑娘只得谢着去一边儿坐下了,在这里尤老爷说话最管用,她是想替少爷挡了去——也挡不着。她只在忧心着
,少爷若是因这事儿被老爷给罚了,那她往后可怎么面对少爷呐。可她只能是急在心里,以她的身份她是不能说
任何话的,何况说了也没用,尤老爷哪儿能听一个姑娘的话儿呢。
其他人都让尤老爷给命令着起来了,唯独剩下尤子君一人还跪着。姑娘们这会儿的心思倒是往一块儿去了,都怕
老爷把少爷给罚了。自从少爷回来尤府,那是每个人都宝贝着,少爷还不曾受过皮ròu苦呢。
尤老爷看着儿子,硬了心道:“子君,今个儿的事我还得罚你,这长房子嗣的事儿可不小。这一回,我也就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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