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还是当朝宰相,朝中大臣都向着尤老爷,只怕少爷的罪不止如此。”
“父王郁郁寡欢,叹君王无常,终于服毒自尽,等少爷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父王临死前将贱婢托付给了少爷。
在父王死后,母亲也生无所恋,烧了小屋跟随父王去了。贱婢知道父王与母亲的感qíng,少爷也知道,所以少爷与
贱婢是眼睁睁看着大火烧起的。少夫人,这是不是很残忍?”
“后来少爷带着贱婢回了尤府,可惜尤家规矩甚多,贱婢不惯便也罢了,少爷整日抑郁才是让贱婢最难过的。贱
婢很早就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是少爷的人,便一心一意的服侍少爷。贱婢从小与少爷一块儿长大,十分了解少爷
,少爷是不喜欢尤府的,他喜欢的是父王被贬之前的生活。”
“少爷想有一位挚爱的夫人,夫唱妇随,举案齐眉。少爷也不喜欢这尤家如此多的不公平规矩,喜欢家里和和睦
睦,儿女欢笑膝下。可少爷势单力薄,也须以孝道为重。所以少爷只能等,等到族长之位传递到他手中。”
“少爷是不快乐的,少爷初进尤府时总对贱婢说,要是尤府如王府,那该有多好。贱婢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可却什么也做不了。贱婢只是一个姑娘,也不能给少爷生个一男半女,可少爷还对贱婢那么好,少夫人便知道少
爷是个念旧的人了。”
“贱婢虽是苟延残喘之躯,也还能看清楚一些事儿。少夫人不是做不了,可少夫人不想做。虽然贱婢不知道少夫
人心里在想什么,可少夫人既然已经是少爷的夫人了,那就应当与少爷一条心呐。少夫人这个位置,多少人想上
去可因为规矩上不去,那上不去的自然也就不许别人上去。少夫人不管是为了少爷还是为了自个儿,也总得下一
些决心吧?”
秦漫翻来覆去的心里乱糟糟,她不得不承认沈姑娘成功的影响了她。她是察觉到了尤子君不是非常轻视女子,但
她却不知原来他并非在尤府长大,而且还经历了那么些变故。
一个人的成长环境是最能影响心xing与脾气的,尤子君从小跟随那六王爷,自然品xing方面也就随六王爷而变了。难
怪他对各位姑娘都颇为容忍,又对沈姑娘这样一个病入膏肓的女子jīng心呵护。
秦漫推开被子坐了起来,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又想道:尤子君一开始也就是想利用她,但这种利用可以理解,
不过是想借着她查出以前的那些事儿是谁做的罢了,何况他还答应过会保护她的安全。
在这些日子里,尤子君似乎已经忘了他的初衷,这不得不令她觉得奇怪。沈姑娘的一番话又让她有些心如鹿撞,
沈姑娘那话里的意思,岂非跟她一直以来所做的努力相同?那便是——尤子君喜欢上她了。
她非常清楚得到尤子君的喜欢对她在这尤府里生存下去有多么大的帮助,所以她一直以来都是揣测着尤子君的心
意做事。他不喜欢看见姑娘们斗,她便退到后边儿不引人注意;他孝顺父母亲,她便从来不在他跟前儿说尤老爷
与尤夫人半句不是;他心疼沈姑娘,她便真心待沈姑娘。
如今她想得到的,尤子君已然给她了,她老早便知道,可她依旧没有下定决心要在这尤府做些什么。沈姑娘说的
一点不错,她就是不愿出手,她也不想管。最初答应尤子君帮着查这事儿,那是因为形势所迫,可后来尤子君并
没有bī迫她,她便也装作什么事都不知了。
秦漫慢慢的抱住双膝,眼里水雾弥漫:她其实是很想回去的呐。她一直抱着一丝希望,不定哪天她一觉醒来,便
又回到自己所熟悉的房间了。她,一点也不喜欢这个男尊女卑的地方……
过了许久,秦漫抬起头来,眨了两下眼便将泪意bī了回去。
她如今是尤子君唯一的妻子,既然尤子君有心改变这尤家的规矩,那她不趁势而上实在太对不起自个儿了。至于
尤姑娘那肚里的孩子……
她轻轻一笑,她可还真没觉得那是威胁呢。
“月成!”秦漫一边儿套着鞋,一边儿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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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四十七章:查探(推荐票加更)
月成听见秦漫唤她,匆匆地就进了内室,却因见到秦漫眼里隐隐的泪光而吃了一小惊。少夫人去了一趟沈姑娘院
里,好似有了伤心的事儿,莫非是沈姑娘说了什么少夫人不爱听的话儿?不对呢,少夫人一向跟沈姑娘jiāo好,怕
是为了沈姑娘的病而忧心吧。
“少夫人,沈姑娘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少夫人就不要为这个而伤心了。”月成走近了些,抢了秦漫的活儿替
她穿鞋,口里又安慰道。
秦漫拭了拭眼角,说道:“这个倒不要紧,我心里自是知道。不过月成,我要问你一件事儿:这几月是否每逢月
尾便有打杂的下人送檀香来房里?”
月成愣了愣,不知道少夫人为何突然问起这个,回过神来便答道:“是的,少夫人。不过奴婢可都没点,都压在
箱底儿呢。”
秦漫笑了笑:“我却是没见着有下人送来檀香呢,还有,月成为何不点呢?”
月成理所当然地答道:“这原本是小事儿,哪儿能烦着少夫人呢?初时那些婆子派来的下人还想进少夫人屋里来
,被奴婢给拦住了。往后每次送来檀香,奴婢便在门口给接下,所以少夫人便不知道此事。至于这不点的原因
——少夫人可莫要因为不信任奴婢而考奴婢了。少夫人与奴婢都是初来乍到,这上上下下的又透着古怪,奴婢可
不能接她们任何东西。”
秦漫看着月成毫不掩饰的神qíng,听着她坦坦dàngdàng的话语,便一直挂着笑脸儿。
月成以为是少夫人不信她,便急急地道:“少夫人每回用膳,那都是奴婢先用银针试过,又每样尝过一口的,少
夫人这可是亲眼见到的,哪能怀疑奴婢呢?至于这檀香,奴婢之所以没告诉少夫人,是觉着没有必要呐。奴婢可
没藏着什么私心。”
秦漫见月成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便赶紧开了口:“瞧你委屈地,我也没说你不是?我不过是问问,因为我方
才去沈姑娘院里,正巧见着两个下人送檀香给她,便觉着有些奇怪——我屋里没有这东西的。不过这件事qíng,我
打算查查。”
月成一听,有些吃惊:“少夫人要查这檀香?莫非——莫非这檀香有甚么问题?”要真是有问题,那她立的功可
大了,少夫人可一直没用过那檀香呢。
“有问题没问题,一查便知。”秦漫眼睛微微眯了眯,接着又问道:“月成,除了打杂的下人来送檀香之外,可
还有什么人问过这檀香的事qíng?”
依秦漫所想,若这檀香真是有问题,那送来之后必定还会关心她们是用与不用的。至于这人是明着问还是暗着问
,那自是月成最为清楚的了。
月成仔细地想了想,猛然一睁眼道:“少夫人不问,奴婢倒忘了。是有这么个人问过奴婢檀香的事儿,但奴婢不
记得她是哪个院里的下人了,算起来也就见过她一次面儿。约莫是上月,奴婢与府里几个下人在闲聊,便有人提
了檀香的事儿,还问少夫人喜不喜欢那香味儿。奴婢当时随口答了‘喜欢’,还说少夫人与少爷一样喜欢那檀香
的味儿,后来便没人问过这事儿了。”
秦漫依然觉得不对劲儿,若就只是这样,那些人也未免太大意了。她便转换了立场去想,假如送檀香过来的是她
,那她必定要探清楚少夫人是否点了那檀香。而这探,不仅是要问清楚,还要去闻清楚——她得闻闻少夫人房里
是否有那檀香味儿呐。闻过之后,她还得看看送去的檀香究竟是烧完了,还是被扔掉了。
“送来的那些檀香呢?你怎么处理了?”秦漫便先挑了最重要的问,至于那闻味儿的人,不知是帮着她说了假话
呢,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致使那人错误判定了。
月成不好意思地笑着,半晌儿才说:“奴婢本是要扔掉的,可尤苦不让,比手划脚的好像是要奴婢把这檀香给她
用。奴婢当时一想啊,这尤苦往常可也是少夫人呢,必定用这种檀香惯了的,这会儿见奴婢要扔掉便舍不得了。
奴婢原本也不清楚这檀香是不是有问题,不过是抱着防备的心态罢了。既然尤苦她要,那奴婢也不好意思说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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