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嫒闻言笑了笑,又开始逗弄起猫来。
由于担心宠物,君嫒几乎每日都来这里看小白,时间一久就与莫芸溪关系好起来了,因为两人都喜欢猫,景皓宇与君琛又是好朋友,所以她与莫芸溪走近也是极自然的事qíng。
“对了,小白再有个七八日就可以随你回家了。”莫芸溪吃着荔枝说道。
“嗯,若不是这两只猫谁也离不开谁,我十天前就可以将小白抱走了。”君嫒将香茹手里的碗接了过来,动作纯熟地喂起猫吃饭来。
“让它们俩在一处,养起伤来也乖些。”不一会儿荔枝便吃完了,莫芸溪让香茹将荔枝残骸赶快处理掉,这荔枝是君嫒偷偷拿来给她吃的,自然不能让别人知道。
“想想真是运气,若是没有乔神医在,这两只猫说不定已经……”君嫒感叹道。
“这才说明它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莫芸溪走过来将君嫒手中的空碗放置一边,拉住她的手来到chuáng边坐下开始聊天,以前莫芸溪经常自己在屋写写画画看看书之类的,有点无聊,现在时不时地跟君嫒聊天感觉很好,君嫒自小生活在京城,这里的风土人qíng及各个官员家中的事qíng都很了解,这些日子自她口中得知了很多事qíng。
君嫒走时,午饭时间快到了,景老爷还没有回来,于是莫芸溪又开始担心起来,景老爷若是有个什么,景皓宇也不好过,也许连书都不能在瀚林院念了,这样一来,他也很难有出头之日。
莫芸溪与景夫人一样,午饭没吃几口,没心qíng。
饭后几人都没心qíng睡午觉,等了很久,待临近申时景老爷才回来。
一听通报说景老爷已经回府,莫芸溪匆忙收拾了下着装后便去了上房,刚到上房没多会儿纪梦洁也到了,表qíng同样急切。
景老爷看起来脸色很正常,既不沮丧也没有忧郁,与平时没什么两样。
看来事qíng没有那么糟吧,莫芸溪如是想。
“老爷,今日你去请罪,圣上如何说?”景夫人提心吊胆地望着景老爷,双手因为紧张用力地搅着手帕。
景老爷坐在椅上喝了口茶,放下茶杯重重地舒了口气后方望向屋内的三个女人道:“圣上知道后很生气。”
“啊。”三人闻言均倒吸一口气,焦急地望着景老爷等他接下来的话。
景老爷仿佛刻意在吊她们胃口似的,仍然不紧不慢地说:“训了我很久,也许是因为今日圣上心qíng很好,只是罚了我一年的俸禄,并没有降我的官职,说接下来的一年看我表现,若再有类似事件发生,便贬去我的职将我发配到偏远之地上任。”
“真的?老爷的官位不受影响?”景夫人睁大眼不可置信地望着景老爷,这大半日她吃不下喝不下,担心了很久已经做了最坏的心理准备,谁想陛下居然格外开恩没计较,结果太过出人意料,景夫人一时间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我也没想到自己会逃过一劫,都已做好了被革职查办的心理准备,谁想最后只是被罚了一年俸禄。”景老爷一副庆幸兼后怕的样子,更多的是对皇帝的感激。
“圣上英明!恭喜爹,这下大家都放心了。”莫芸溪站起身高兴地对景老爷一拂道,今日真是个好日子,皇帝心qíng好,不仅赏赐了君老爷进贡来的荔枝,还格外开恩使得景老爷逃过一劫。
“总算可以松口气了。”纪梦洁后怕地说道。
景老爷对着两个儿媳点了下头,拧眉沉思了下后突然正色地对景夫人说:“以后家里的事你要多费心些,府里的规矩要重视起来,范姨娘与秦姨娘自明日起开始立规矩,若是她们不尊重你或是起歪心思,你都告诉我,我绝不会轻饶她们!这次事后御史必然会盯上我,你要多注意些,不能被人挑了错处,再有下次我们便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处罚妾前还要通知他,这是在提防她无故欺负她们呢吧!方才的好心qíng为此突然受了些影响,隐下心头的不满笑道:“是,内宅的事确实要好好管管了,以前因为何姨娘……其他妾氏们也都十天半个月才立一次规矩,这么下去确实不是个事,明日开始就让她们每日早上来这里立规矩,伺候完我用了早饭再回去。”
听景夫人提起何姨娘,景老爷有些尴尬,咳了下说道:“这次有幸没被罢免是天大的幸事,晚上让厨房多烧几个菜庆祝一下。”
“知道了。”景夫人点头道。
自上房出来,莫芸溪心qíng很放松,唇角擒着笑地往回走。
“大嫂,等等。”纪梦洁跟在莫芸溪身后唤道。
莫芸溪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冷淡地看着纪梦洁没开口。
“大嫂可是还在生梦洁的气?”纪梦洁轻咬着唇不安地问。
“我哪里敢生你的气,我怕你还来不及呢。”莫芸溪语带讥讽地说道。
“大嫂。”纪梦洁脸一下子就红了,低下头扭捏着说,“昨日是梦洁放肆了,以后定不敢再那般对大嫂说话。”
“你想怎样别人自是管不着,还有事吗?”莫芸溪语气带了几分不耐烦。
“没、没事了。”
“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还有事要做。”莫芸溪说完没再理会纪梦洁,扭头便往回走,她实在是不想与纪梦洁多说什么。
望着莫芸溪离去的身影,纪梦洁脸色有些难看,抿了抿唇一语不发地转身离开了,想起昨晚景皓轩告诉她的事qíng,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让莫芸溪为何姨娘说qíng的要求是再也不好开口了,昨晚景皓轩告诉她当年景皓宇差点没命的事确实是何姨娘做的……
其实有件事景府的人都不知道,那便是当日景皓宇与莫芸溪遇袭一事很快便传入了皇帝耳中,京城是卧虎藏龙之地,每个权贵都布有暗桩,一般谁遇上什么事很快便传入皇帝耳中,这些日子以来景府的动静皇帝都知晓。
前几日有御史写了状子弹赅景老爷,扬扬洒洒写了一大片他宠妾灭妻、嫡庶不分等罪状,皇帝看了后对景老爷很不满,暂时瞒了下来。今日景老爷主动来请罪,将所有事无一丝隐瞒地jiāo待了。
他能不顾及自己的仕途与名声主动来请罪,这等勇气令皇帝大为赞赏,看在景老爷如此尊重自己且主动请罪的份儿上格外开了恩,只免去他一年的俸禄。
景府众人都只当是因为运气好才逃过一劫,其实这都是景老爷的悔过之心很诚的缘故,若是何姨娘害人一事被景府上下隐瞒了,那过不了多久皇帝便会拿着御史写的状子革了景老爷的职,到时他们就算再后悔也已经晚了。
何姨娘被关押,有马童作证又有景老爷的亲笔信涵,于是官老爷走了个程序后便判了何姨娘死刑,秋后问斩,由于何姨娘不乖乖认罪受了很重的刑,最后承受不住屈打成招了。
景皓轩费了很多番功夫,花了很多银子才输通关系进去看何姨娘,何姨娘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满身是血,头发凌乱,脸上肿得厉害,平时娇艳的模样已不复存在。
“娘。”景皓轩见到何姨娘这个模样,心头一抽一抽的疼。
“皓轩。”何姨娘手上绑着铁链子,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地唤着景皓轩。
这一刻,两人不再顾及世俗规矩,不再姨娘或二少爷地称唤彼此,而是如普通母子那般称呼对方。
“娘怎么、怎么这样了?”景皓轩脸色不比何姨娘好看多少,生母被折磨成这个样子,还有几分良知的他备受打击。
“呵呵,死刑犯自然要挨打了。”何姨娘双眼眨也不眨地望着景皓轩,唯恐眨了眼后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他们怎么能这般对你!”景皓轩咬紧牙,手握成拳用力地捶向墙壁泄愤。
“皓轩,以后娘不能再陪着你了,你要好好过活。”
“娘。”
“我不在了,他们肯定会欺负你,我可怜的儿。”何姨娘说着说着就掉泪了。
“娘别担心,我不会让他们欺负了去的。”景皓轩哽咽着说。
“出这这种事,你以后恐怕是、恐怕是不能作家主了。”
景皓轩闻言身子一僵,默默地说:“爹前日已经作了决定,说、说以后家主之位是大哥的。”
何姨娘闻言眼睛倏地闭起来,过了很久后才睁开眼沉声道:“皓轩,一个多月后我才被处斩,这期间恐怕每日都要受刑,我撑不过去的,太痛了,你给我一瓶毒药吧。”
“娘。”景皓轩闻言哭了,给何姨娘跪下来呜咽出声,不管以前他有多自私,这一刻为人子的良知突然占了上峰,在何姨娘讨要毒药时心中有说不出的难过。
“别哭,我的儿子是最能耐的,怎么能哭呢。”何姨娘口里劝着景皓轩别哭,结果她自己的眼泪却是成串成串地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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